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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豆子应着去了,冒着寒气,一溜儿的打听明白,过来回话,道:“回太后的话,锦绣宫中……来了……来了……”他素知太后最厌恶徐疏桐,因此不敢报她的名字,支支吾吾。
太后催道:“你到是说呀,到底是谁。”
“徐贵妃,不,徐疏桐。”
果见太后脸色大变,“那个妖精又来了?她来做什么?”
“说是给皇上送了点礼物,而且还打算在这里住一段日子,皇上都允了,就让她住在锦绣宫,与万岁同一间屋子,就在外塌上。”
小豆子都觉得后背都跟着流汗了。
小豆子知道太后一提到徐疏桐恨不得就把桌子给拍飞了,而今头低着,听着四面的动静,只觉得‘静’,静得连呼吸都如同天雷一般滚滚在耳。他的心跳似乎藏到了耳朵里,怦怦的跳个不停,让他口干舌燥,如在滚烫的热锅里煎熬。
在座的前妃子们,听了这话,无不得意,看来太后要拿下徐疏桐了,哪知道这次太后却没说话。
这可让众人觉得奇了。
她们奇怪也不稀奇,只因为她们不知道太后曾和薛意浓的一番谈话,闹的两人至今关系淡淡的,太后闲下来也会想一想这事,知道自己再过分阻拦,只怕薛意浓越会逆着她的话做,到时候,反而不妙。
姑侄之间的关系,如今却大不如前。
妖孽自有人收拾,现在后宫有皇后掌管,她管个什么劲儿,得罪个什么人,干脆两耳一闭,不听。
“好了,哀家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小豆子忙撒腿的往后退,一退到门口,立马转身就跑。
大家难免继续告状,“太后,那徐疏桐也太猖狂了,她如今是什么身份,凭什么住在锦绣宫,和皇上勾勾搭搭的,这要是传出去,像个什么话。”
“那又怎么样,皇上高兴,皇上乐意。再说,徐疏桐现在不过是民女一枚,就算皇上喜欢她,要她,那也没什么,不是么。”太后的眼抬了抬,往四周扫了扫,大家都不说话了,她心里也猜得着这些人在想什么。
嫉妒?怨恨?还是嫌弃自己近水楼台没有先得月。
至少她是马失前蹄,嘴里恨徐疏桐在跟前,眼下好,不但没把徐疏桐怎么的,还让她顺理成章的能和薛意浓好了。
以前两人是叔嫂,群臣还能阻挡一番。现在……不说也罢,免得堵心。
大家见太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管这闲事,心里自然懊悔的不行。谁叫她们没徐疏桐运气好,不知道现在申请出宫还来得及吗?
众人散后,太后叫住了余时友,“皇后,你留一下。”
大家只是回头看了看,然后散了。余时友留了下来,问道:“太后,您找臣妾有什么事吗?”
太后向她招招手,“坐,我们娘俩说说贴心话,刚才人多,人多嘴杂,有些话不方便说。”
“是。”余时友坐下,一边等着太后开口。
“最近和皇上的关系还好吗?”
“还行。”
太后点点头,“皇上一月去你宫中几次,可有留下来宿夜?”
余时友新媳妇,脸皮薄,这事哪好意思开口,问题是,她和薛意浓又没什么。到是她旁边的梅嬷嬷,老成持重的,当下就替她回话道:“回太后,皇上自新婚日起,就没再去过坤园宫了。”
“是吗,那可委屈你了。”太后叹口气,“不过你也别着急,皇上还年轻,不懂事,在感情上,男人总是比女人要迟钝一些的,你多花些心思,有点耐心,俗话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就算哀家当年,跟先皇也不是一下子就关系好起来,慢慢的不也走到一起了。”
余时友唯有应‘是’。她和薛意浓跟别人又不大一样的,这话如何跟太后说,只好把心里话藏在心里罢了。
“哀家知道,皇上对徐疏桐印象不错,不是哀家夸她,她的确也有些好处,皇儿在的时候,她也小心应承,不拿大,能容人,后宫里的那些女人,她都能容得,才一步步走到贵妃的位置。皇后啊,做后宫的女人,都是不容易的,不管她是谁,都是一样。”
余时友道:“是,臣妾明白。”
“你别光明白,你还得去做。皇上喜欢的人,你就要学着去喜欢,这样皇上才会多看你几眼。皇上喜欢的人,你要学着去亲近,去观察,去发现她身上到底有什么好处,再想想自己的不足之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要时刻记着,男人总是喜新厌旧的,徐疏桐再好,她也有老的时候,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弛,男人都是朝三暮四的,那留下来的,哼,还不是我们这些真正对他好的人,你要忍,你还要学会充满希望的等待,很快,相信很快皇上就会待在你的身边,懂吗?”
余时友应道:“谢谢太后教诲,臣妾知道了。”
太后笑道:“你果然也是个聪明的孩子,能学的会就好,别怨皇上,后宫从来都是这样,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能坚持到最后的,才会胜利。”
和余时友说了会儿话,太后道:“今日哀家话多,你别嫌弃。”
“太后严重了。”
“好了,去吧,哀家累了,想要歇一歇。”太后身边的丫头及时拿了靠垫过来。余时友见状,起身告退,与梅嬷嬷并几个丫头一起走了。
乘上轿辇,只觉寒气扑面,冷得她打了个哆嗦,太监打着伞,罩在她头顶上,雪花落下来的时候,头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余时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