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水看了李彤一眼,提醒道:“小主,您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行,您现在已经不是将军府的小姐,而是皇上的妃子了。”
“剪水,你不要总是那么严肃好不好?难得出来玩一次,你就不能让我好好的说句话。”李彤可怜兮兮,她最近被剪水给折磨惨了,天天数佛米,剪水说这是要她开窍,从小事上修炼自己。
她又不要出家做尼姑,念什么阿弥陀佛。
可是剪水说了,太后她们素好此道,让她也跟着学学,没准哪天能够用得着。李彤完全不能理解,可是剪水是她母亲送给她的丫头,她也不能不听话。
没了剪水不还有重瞳,没有重瞳,她母亲总会想办法往她身边塞人的。
剪水冷冷道:“不能。”大家都安安静静的,就这边闹的这么欢,要是传到太后耳朵里,只怕会以此事做文章。上次她家小主没有钻太后的圈套,太后一直没有动静,只是没有借口罢了,若自己送上去,就怪不得人了。
剪水筹谋不得不深远,将军夫人把自己送到李彤的身边,就是要护她周全。她家的小主根本不适合在宫里生活,性子简单成这样,万一被人利用了可如何是好?
李彤被剪水说了几句,仍然不肯把脑袋缩进去,整个人蔫蔫的伏在窗口。
忽然有个人骑马近了,看了她一眼,欢喜道:“彤妹妹。”
李彤一看,双眼亮了,腰板也直了,问道:“怎么是你?”她把脑袋伸出去,前后望了一望,“蒙大哥也入了御林军?”这蒙遂是她父亲帐下蒙副将的儿子,两家人关系一直不错,以前李易是有意将李彤下嫁到蒙府的。
哪知道选秀的圣旨一出,凡单身适龄女子都不得随意拉郎配,李彤也就没能逃过。这次相见,到底身份不同。
蒙遂笑道:“是,是侍卫长让我加入的。”李彤明白,侍卫长就是她哥,“这次有幸能护送小主出行,实在是微臣的荣幸。”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李彤了。
再相见,李彤和过去没什么两样,仍然大大咧咧的。只是当他的微笑绽放到最大的时候,总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冷冷的盯着他。
不用说,正是随着轿子的剪水。
蒙遂十分尴尬,在马上摸了摸脖子,实在想不出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了剪水,这丫头每次见自己都没好脸色,只要自己一靠近李彤,立马就跟冰山一样冒寒气。
“蒙公子还请您注意自己的称呼,小主现在是皇上的妃子,什么彤妹妹的,以后就不要再叫了,免得让人听了误会。”剪水一提醒,蒙遂这才注意到李彤早换了妇人的发髻,再不是当初的李彤。
李彤却不以为然,“剪水你不要吓蒙大哥,他不是那意思。”
“小主,蒙公子是什么意思,奴婢用不着明白,小主只要记住一点,您现在的身份不比从前,而且这里人多嘴杂的,保不准有人看见,就说出什么谣言来,让皇上误会就不好了。”
提到薛意浓,李彤有几分生气,“不要跟我提他。”但头却乖乖的缩到了轿子里,剪水将帘子放下,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她就知道只要抬出皇上她家小主就乖了。
蒙遂听得脸颊发红,现在李彤的心里有了皇上,那他……还是断了心里头的想法吧!不由叹气,自己只是想建立了功名,这样也好配得上将军府的小姐,哪知道,阴差阳错的。
剪水像是看懂了他心里头的意思,劝道:“蒙公子前途无量,相信一定会有更好的女子来配您,小主的事,就到此为止。”
蒙遂催马而行,一路护送着嫔妃们。
当然他在这里说话,没什么人听见,但这么显眼的出现,还是有人注意到的。
比如在李彤身后的轿子里的贺思弦,她偶然间看到这副情形,却甜甜的笑了,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轿子一路往灵泉寺去,在路上就花了几个时辰,到了那都快晌午了。初夏的太阳虽不是十分毒辣,但抬轿子的却满脸是汗。
到了灵泉寺下,又有许多台阶要走,才显得心诚。太后下了轿子,那后面的贺思弦也到了,殷勤的向前面走去,扶了太后的手臂,道:“太后姑妈,您小心,我来扶您。”
太后对她微笑,“你这孩子有心了。”看到贺思弦满脑袋的珠翠,脸上的妆也精心的化过,没有丝毫的颓败之色,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就算心里对皇上有再多的不满,但是高兴的日子,把自己打扮的漂亮一点,总是宜人的。
贺思弦扶着太后走在前面。贺太后望了一眼贺思弦,皇后早已走了过来,“母后,儿臣扶您吧。”
贺太后笑了一笑,“不用,你陪着本宫慢慢的走走就行。”肃晋皇府的嫔妃们跟在后面,有丫头们扶着。
薛意浓与徐疏桐她们一起,“外面的风景不错,成天闷在宫里,心情都要发霉了,以后大家要常出来散步郊游才行。”
徐疏桐还没说话,李彤道:“正是呢皇上,我都快憋死了!”
薛意浓微笑着望着她,剪水不断的拉她的衣袖。她的小主说话也稍微顾忌点,这‘我我我’,什么时候才能改过来,薛意浓并不怪她,李彤本来就是个很活泼的性子,宫里确实不适合她。
“那你今天可要玩得尽兴。”
李彤抱拳道:“遵旨。”
“呵呵。”
薛意浓和李彤开玩笑,徐疏桐在其左右,听她们玩笑,本想和薛意浓说几句,现在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