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云宗的王贺看到寒玉宗执事开口,点头道:“此言有理,不知余执事以筑基后期修为能否感知到这片空间有何不同之处,只有找出破解之法,我们才能继续逃生。”
余晴认得王贺,此时紧皱双眉,苦笑道:“王道友的修为比我只差一阶,你都看不出端倪,我也毫无头绪。”
说着,余晴望向吕夕晨,带着一丝期望问道:“夕晨师妹,你可看出了什么?”
吕夕晨境界虽高,可是这种死人爬墙的情景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哪怕她心智不俗,也被吓得不轻,小脸儿苍白地摇了摇头。
上千的修士,最高的修为只有筑基后期,连筑基后期的修士都看不出危险来自何处,其他人就更不行了。
周围再一次沉默了下来,无数道灵识在这座石窟中交错盘旋,寻找着未知的危机,最后全都无功而返。
七煞门的队伍里,一个少了一只耳朵的弟子,眼神始终在飘忽不定,看了看头顶的一片尸体,又瞄了眼离他不远的一个寒玉宗女修,这时候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双手一捏,突然蹿了出去,一把掐住了那个女修的脖子,随后飞剑横在对方的脖颈处。
“你干什么!”
“劫持寒玉宗弟子,你找死不成!”
几百寒玉宗弟子看到同门被人劫持,纷纷怒目而视,飞剑瞬间祭出,只不过没人敢轻举妄动。
将寒玉宗的女修顶在前面,一只耳朵的七煞弟子狞笑道:“反正留在这里也是等死,在下不才,替诸位开路,试一试以人身抵挡,能否安然通过这段阎王路,如果成功,至少这里的人能活下去一半!”
恶毒的心机,加上亡命的做法,这个一只耳朵的七煞弟子可谓心狠手辣,一旦他与被劫持的女修全都死了还好,真要他能借助活人来抵挡危机从而成功通过这条通道,其结果就是剩下这千名修士的互相残杀。
没人会想死,如果两个人中就会有一人活命,哪怕是亲兄弟之间,也会手足相残,更何况这些修士。
听到一只耳的这句话,寒玉宗的余晴立刻脸色骤变,苍云宗的王贺更是怒容满面,有些心智颇高之辈已然看出了这种可怕的后果,甚至生出了将两人立刻灭杀的打算。
碍于寒玉宗被劫持的女修,人们没有动手,一只耳狞笑着慢慢后退,就要以女修为盾,冲向那片尸体的丛林。
吕夕晨看到同门师妹被劫持,大怒中抬手施展道法,一片片晶莹的冰屑从虚空中凝聚而出,盘旋在一只耳与女修的脚下,顷刻间就形成了一块冰坨,将两人的腿脚同时冻住。
青州明玉的名头,可不是吹嘘而来,单论施展冰系道法的速度与熟练程度,在场的修士除了白易之外,无人能及,仗着自己施法极快,吕夕晨成功将两人拖住,再难前行一步。
对于自己最为拿手的冰系道法,吕夕晨有着绝对的信心,然而,她只是夺来了同门师妹片刻的生机而已。
一只耳既然敢劫持寒玉宗女修,本来就带上了拼死一搏的心思,发现自己的腿脚被冻住,就知道命不久矣,落在寒玉宗那些弟子的手里,他绝对必死无疑。
脸上浮起一阵疯癫般的狰狞,一只耳狞笑着挥动飞剑,砍向女修的脖颈。
女修白皙的脖颈像极了一根剥了皮的香葱,如果一剑下去,鲜血就会如水柱般喷涌,临死有个美人相伴,也值了,一只耳在挥剑的同时,如此想到。
他原本就是响马出身,烧杀劫掠无所不为,机缘巧合之下拜入了七煞门,这些年仗着修真者的身份更是四处为祸,这条烂命不值钱,他根本就不怕死。
被一只耳劫持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女修,修为只有炼气后期,小小的年纪从没遇见过这种险境,现在被吓得小脸煞白,没有一丝血色,还不敢呼喊,只有一双充满惊惧的眼睛看着她的那些同门师姐。
“你敢!”
吕夕晨施展出道法,刚要再度出手,就看到一只耳祭出飞剑,不由得惊慌地大喝了起来。
她的道法再快,也比不过那柄原本就贴在师妹脖子上的飞剑。
吕夕晨的冰系道法,迫使得一只耳成了濒死的困兽,她的一番好心,根本换不来师妹的性命。
噗!
血雾飞腾之中,响起了两声高低不同的哀嚎,惹得周围修士齐齐瞪大了双眼,人们只看到一道剑光诡异地从虚空遁出,刺中那位被劫持的寒玉宗女修,然后带着一条血线从一只耳的后心窜出。
一剑,刺穿了两人!
滴血的飞剑,在众多修士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回转到主人身旁,随后被一位清秀的少年收起。
吕夕晨一时呆如木雕,当她看到出剑的少年,这才如梦方醒,接近就是暴怒的咆哮:“白易!你杀了我师妹!”
“师、师姐,我没死!”
正要找白易拼命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同门师妹的低呼,吕夕晨几步冲到被一只耳劫持的师妹近前,发现师妹只是右肩被飞剑贯穿,并没伤及心脉,反而一只耳的心口处血流如注,已经死得不能在死了。
看似刺穿了两人的飞剑,竟然以无比精确的角度,穿过寒玉宗女修的肩头,准确无误地击杀了一只耳朵的七煞弟子。
看了眼愤怒的青州明玉,白易望向通道尽头的黑暗,脸色有些低沉,收回外放的灵识,一语不发。
他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出口之外,恐怕比这片布满尸体丛林的石窟还要危险。
“师弟好手段!”王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