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炼器长老的倨傲,方河并不气恼,他与周承是多年的老友了,见面必然调笑一番,只是这次对于周承让一个筑基初期的弟子进入祖师堂,他十分的不解。
“不到一年就是灵脉之争,苍云宗死在地底的弟子多达数千之多,这场浩劫让宗门元气大伤,恐怕这次的灵脉之争,我们的机会比历年更加渺茫啊,这种时候,一些修炼资源还是不要浪费的好。”方河依旧笑呵呵地说着,神色却变得凝重了许多。
方河的用意,就是不愿意老友为了一个普通弟子而浪费进入祖师堂的机会,如果换成个筑基中期的弟子,或许就能一举突破到后期。
青州灵脉之争的关键就是各大宗门的筑基弟子,谁家的筑基弟子数量越多,谁胜出的机会就会越大。
“周老头,你是不是炼器炼得糊涂了,这个时候还让一个筑基初期的普通弟子浪费祖师堂的灵气,不知道多出一个筑基后期弟子,来年的灵脉之争宗门就会多出一份助力么!”
不远处,一位满头白发的苍苍老妪,拄着龙头拐,声音沙哑地喝道,面色不善。
老妪名叫仇冷容,一身金丹后期的修为,性格十分偏激,为人孤僻不说,说话的口气从来都是冷冰冰的,除了宗主之外,这位老妪就算面对文武长老,都是这副高冷的语气。
仇冷容极其痴迷修炼,几乎整天都在独自闭关,门下的弟子少得可怜,她不喜杂事,因此在苍云宗没有职务,但是没人敢小觑这位老妪,得罪她的人,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周承听到有人训斥自己,顿时怒意大起,仇冷容的确高傲自大,喜欢教训别人,可是他这位炼器长老的脾气也不是太好,他大骂弟子的声音,隔着二里地都能听到。
“谁说灵脉之争就得筑基后期的弟子出彩?难道筑基初期的修士就杀不了筑基后期么,老夫糊不糊涂用不着别人定论,我的祖师堂静修资格,我愿意给谁就给谁,反正给了我炼器殿的弟子,外人还管不着!”周承尖酸地说道。
“灵脉之争不限人数,只限修为,多出一个筑基后期弟子,就有可能胜出,你这迂腐之辈难道真认为筑基初期能敌得过筑基后期?哼,白日做梦!”仇冷容啪地一拄龙头拐,冷飕飕地说道。
“老夫当年筑基初期的时候,以一柄九宫转云剑,偷袭之下斩杀筑基后期的修士轻而易举!”周承不甘示弱,仰着脑袋喝道。
“高阶法器九宫转云剑,哼!”
仇冷容鄙夷地说道:“听说九宫转云剑能变化出九种不同的武器形态,说到底,也就是寻常的高阶法器,你用的其实就是以虚胜实的招数,变化出个长刀,人家当做长刀法器来抵挡,殊不知你用的却是剑诀,这种连蒙带骗的法门还有脸拿来炫耀,真是恬不知耻。”
仇冷容不管不顾周承已经发青的老脸,继续揭短道:“你都说是偷袭了,就是个毫无境界的凡夫俗子,趁着筑基后期修士不备的时候偷袭,也有将其杀掉的机会,堂堂炼器殿长老把偷袭挂在嘴边,还说得理直气壮,真不知道你这把年纪是不是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你个老太婆休要欺人太甚!”
周承被人家揭了老底儿,恼羞成怒地喝道:“老夫就喜欢偷袭怎么样,你仇大长老要是不服气,就跟老夫比划比划,看看你的困龙杖结实,还是本长老的浑天炉更胜一筹!”
“早就想领教领教炼器殿的至宝浑天炉,老妇奉陪!”仇冷容毫不惧怕地高声喝道。
“两位两位,这里可是祖师堂,你们二位都一把年纪了,脾气怎么一个比一个大呀,让那些小辈们看了笑话不说,让宗主知道二位要在祖师堂外动手,非得怪罪不可。”
方河深知这两位的脾气一个比一个暴,急忙圆场,要是两人真打起来,谁胜谁负到没什么关系,这要是损坏了祖师堂,在场的长老非得被宗主扒层皮不可。
眼见着两人余怒未消,方河眼珠一转,一把拉住白易,嘿嘿笑道:“既然二位都是为了这个小猴子进入祖师堂的资格才大动肝火,不如你们打个赌,就赌一赌这小子能不能在祖师堂里突破到筑基中期,如果他进阶中期,对于灵脉之争也算是一份助力。”
仇冷容一听立刻嗤笑了一声,道:“好,老妇就赌这小子达不到筑基中期,如果他从祖师堂出来的时候进阶筑基中期,老妇就拿出一只青云雀,要是他在祖师堂达不到筑基中期,我也不要别的,就要周老头的那粒蕴婴丹,不知道堂堂的炼器长老敢不敢赌。”
仇冷容的话语尖酸刻薄,听得周承火冒三丈,想都没想就大声喝道:“有什么不敢,老夫跟你这老太婆赌了!”
话刚一出口,周承的神色豁然一变,不但是他,就连执事长老方河都是一愣,而对面的仇冷容已经冷笑了起来,满脸都是得意之色。
周承狠狠地一拍脑袋,心说坏了,自己到底被那老太婆给算计了,赌什么不好,非得赌蕴婴丹,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么。
周承这个时候终于想起白易进入炼器殿的时期了,才拜入炼器殿一个多月的普通弟子,必然是刚进阶筑基初期不久,别说是二十天的祖师堂静修,就是在祖师堂待上两年都未必能进阶到筑基中期。
仇冷容的手里已经多出了一只青色的雀鸟,形似麻雀,浑身天蓝色的羽毛,两只小眼睛炯炯有神,不住地环顾四周,对于周围的修士丝毫不怕。
青云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