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将垄无涯轰进了山体,白易的眉峰却是微微蹙起。
在他的灵识感知里,垄无涯虽然狼狈不堪,浑身是血,可是气息犹存,只是重创而已,并未毙命。
对于垄无涯这种阴险之辈,白易可不打算放过了,这一次要不是他布置预警的法阵,白玉已经被垄无涯斩杀,留着这个祸害,可以说后患无穷。
剑诀再起,白易第三次挥出风雷斩,垄无涯这个后患,必须要除掉!
但凡威胁到妹妹的危机,白易绝对会在第一时间铲除,即便这里是苍云宗,他也没打算留手。
眼看着第三道剑光迎面袭来,浑身是血的垄无涯惊得亡魂大冒,他的手段已经用尽,这个时候再也没有挡住风雷斩的能力了。
面对着凛冽的剑光,垄无涯惊恐万分地尖声大吼:“师尊救我!”
呼!
垄无涯的嚎叫声刚起,一柄被火光包裹着的飞剑突然从他身后这座高山上飞来,其速度之快,犹如风驰电掣一般,当那道神秘的火光刚刚抵达垄无涯身前的时候,风雷斩已经到了,只听闻一声惊天巨响,两道飞剑相撞的余威将山体震动得土石滚落。
一圈圆环的灵气波动,在山脚下四散开来,如一阵狂风,将周围的草树吹得左摇右摆,剑刃相撞的巨响更是传出去老远。
当那道火光来临之际,白易在心中微微一叹,今天想要杀掉垄无涯,已经做不到了。
别看垄无涯一直狼狈的逃窜,可是他逃窜的路线却始终是一条直线,而这条直线的终点,就是他身后这座高峰。
扶摇峰,武长老方岩的所在之地!
在剑气消弭之际,替垄无涯挡住致命一击的火光也现出了真身,那是一柄流转着火光的巨剑,剑刃极宽。剑身长达七尺,这柄巨剑跟一个正常人的身高都差不多了,很难想象如果被人持在手里的模样。
擎火剑,苍云宗武长老的本命法宝。与南诏东王的剑笼一样,达到了高阶法宝的程度。
有擎火剑这柄比紫藤剑还要高出一阶的法宝在,白易的风雷斩自然无功而返,这个时候,从垄无涯身后的高峰之上。一道健硕的身影已然踏空而来。
一步数丈,踏空而行,武长老方岩的高大身躯很快就出现在山脚,他看了眼被重创的垄无涯,随后将目光盯住了白易。
“金丹修为?”方岩冷冷地说道,他看着白易有些眼熟,略一思索就想了起来,道:“你是在寒玉宗入寒水潭的那个鲁莽之辈,我想起来了,原来你就是白易。”
想起了当初在寒玉宗看见过白易一次。方岩的神色依旧冰冷,道:“黑血蓑衣,白长老好大的杀气,不知为何要杀我爱徒呢。”
方岩的语气有些不善,虽然他认出了白易,可是在他心里,白易这个苍云门人,除了鲁莽张狂之外,杀伐之气也太重。
白易当初强行进入寒水潭,在方岩看来根本就是匹夫之勇。不顾自己的生死而如此任性妄为之辈,方岩可没有什么好印象,而白易之后的黑血蓑衣,更是被方岩看做是陷入杀伐这条歧途。
至于在化境中以一己之力抵挡上万修真者。这位武长老当时可没在啼血崖,而且他压根就没信。
方岩认为白易只不过走了狗屎运,触碰到剑笼异宝的关键之处,这才以剑笼的威力挡住了其他修真者,在整个青空域的修真界里,根本就不存在一个金丹初期的修士。能挡住数十位同阶金丹外加过万筑基的先例。
若非亲眼所见,没人会知道白易那座剑阵到底有多可怕,武长老是半点都不信,即便其他元婴强者甚至包括宗主在内,都认为最大的功劳是南诏东王的剑笼异宝,而白易只不过恰巧借用了剑笼的威力而已。
武长老在寒玉宗第一次看到白易的时候,就对他没什么好感,这一次白易差点杀了他的爱徒,他更是恼火不已,这才质问白易。
面对武长老的质问,白易平静地说道:“我与武长老的高徒只是切磋而已,一时失手,险些伤了同门,看来在下还是剑道不精,以后更要好好习练了。”
都差点要垄无涯的命了,白易还能信誓旦旦的说是切磋,而且脸不变心不跳,这份信口胡诌的功夫,也不是常人能及的。
“切磋?”
方岩脸色阴沉了下来,一指浑身是血的垄无涯,沉声喝道:“如果这也叫切磋的话,那么不如白长老和老夫也来一场切磋如何!”
面对武长老的盛气凌人,白易不卑不亢地淡淡一笑,道:“等到进阶元婴,在与武长老切磋不迟,到时候希望武长老不要推辞才好。”
“狂妄的小辈!”
武长老眼中凶光一闪,道:“如果老夫没有及时赶到,无涯这条命必然保不住了,对同宗弟子都能下得去死手,白易,我看你当真沉迷入杀伐之道,今后你必然入魔,到时候不知有多少无辜之人被你灭杀,与其让你成为我苍云宗的祸根,不如让你就此烟消云散!”
随着武长老的暴喝,那柄擎火剑突然间火光大起,仿佛燃烧起来了一般,一股惊人的灵力瞬间将白易彻底笼罩。
白易之前的杀伐之意,方岩看得一清二楚,刚才若非他以擎火剑当下了那道风雷斩,这个时候,垄无涯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宗门修士,最为看重的便是传承,而且各脉的长老们,大多十分护短,门下的爱徒如果犯些错事无伤大雅,可是被人欺负却不行,而且武长老的爱徒已经不算被人欺负了,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