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伤在身,还陪着老夫开心,你倒是洒脱。”
穆剑一有些出乎预料白易那道灵力之剑的威力,如果寻常的金丹中期,他单手就能轻易拍散对方的灵力之剑,而不会像现在这样连身下的木凳都给砸成了齑粉。
明知道自己的灵力对于元婴后期的穆剑一造不出丝毫的影响,白易也就没有收回,如果强行收回灵力,他自己还得被反噬一次。
碎了个木凳而已,穆剑一毫不介意,反而对白易这种随性而为十分开心,道:“这次又是谁伤了你,如果你不要五兰合的话,老夫可以替你讨个公道。”
白易轻轻一笑,道:“穆前辈还是给我五兰合好了,这次伤我的人,把整个穆家搭进去也于事无补。”
穆剑一脸上的笑意渐渐退去,没有在问,反而望向那只盘旋在山顶的蝇王,点头道:“蓝水蝇王,少见的飞行妖兽,连这种异兽都能收服,看来老夫当初小看你这个小家伙了。”
院子里有一张树墩改成的圆桌,穆剑一走到桌旁,翻手取出一坛子灵酒,道:“四线奇兰酿造的灵酒,存了三年,就等你小子来开封了,既然惹了不该惹的仇家,那就安心的在老夫这里多住几天好了。”
一掌拍开封泥,农夫般的穆剑一大笑道:“老夫倒想见识见识,连整个穆家都不是对手的强人,究竟强到了何种地步!”
听到老者的长笑,白易心头一暖。
穆剑一不是怕事之人,但是能将白易的麻烦如此洒然的扛下来,这份胆识,已经难得了,没有立刻拿出五兰合,穆剑一就是没打算避开白易的仇家,这份情谊,让白易不得不暗自点头称赞,如今。他本就不多的朋友中,多了一个穆家老祖。
唤回蝇王,白易举杯道:“麻烦已经过去了,穆前辈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听到白易这句话,穆剑一明显老脸一红,劈手夺回灵酒,怒道:“老夫还以为你又被人追杀,本想来一场温酒斩强敌。没成想又被你小子给耍了,我老人家几百岁的年纪,你就不知道尊老敬老?”
白易无奈地举着空杯子,苦笑道:“没想到穆前辈修身养性多年,依旧战意高昂,强敌很快就会出现了,并非我一人的强敌,而是整个青州的强敌。”
说到最后,白易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隐隐有阴霾闪过。在穆剑一的面前,白易只有真正的情绪表露,如果在朋友的面前依旧伪装,岂不是活得太累。
“何处的强敌?”
穆剑一亲自给白易的杯子里倒满灵酒,他对于面前的这位年轻人可以说极度的信任,不外其他,就因为园子里那棵唯一的八线奇兰,如今已经隐隐生出了第九条白线的轮廓。
“白骨殿,不知穆前辈可否听闻。”白易将灵酒一口喝干,平静地说道。
听闻白骨殿三个字。穆剑一的神色也凝重了起来,沉吟片刻,道:“海外白骨殿,百年前老夫曾经在海外寻找一种海兽。也结识过一些海外散修,从他们的口中才听闻过这个名字,只不过那处白骨殿十分神秘,神秘到元婴境界的海外散修,一旦提及都要噤若寒蝉的程度。”
“白骨殿已经出现在青州了。”白易的声音依旧平静。
“两年前,海边刚刚建立的宗门。这个消息恐怕已经传遍青州了,穆家怎会不知。”
穆剑一望着对面的青年,道:“为何你会说白骨殿是整个青州修真界的敌人,那些海外散修,不会想要占领整个青州才对,数百年来,青州的确没有再出过化神强者,可是不出化神,并不代表青州没有化神。”
穆家与雷家是五岳国的两大修真世家,实力并不亚于大普的三大宗门,白骨殿的消息,穆剑一有所耳闻不算奇怪,让白易没想到的是,穆剑一居然曾经在百年前就听闻过白骨殿。
“以穆前辈的眼光难道看不出,百年前的白骨殿,为何要如此神秘,而如今又为何如此大张旗鼓么。”说完这句,白易不在多言,在一旁自斟自饮。
穆剑一这一次沉默的时间很久,眼前的酒香也无法让他有丝毫的兴致,一旦涉及整个大洲的变故,容不得他不谨慎对待,修真世家对于传承的看重并不亚于修真宗门,甚至犹有过之,所以但凡涉及到家族存亡的消息,对于穆剑一这种一家老祖的人来说,都是极为重大的消息。
“难道,百年前的白骨殿,在躲避着所有人的视线,尤其在躲避着仙君的视线!”穆剑一忽然抬起头,眼中冷冽至极。
“恐怕,就是如此了。”
白易微微蹙眉,道:“在凤山城的时候,我曾经与好友喝过一坛百花酿,后来察觉酒中有毒,查证许久才发现,竟是红线草之毒,这次远走海外,就是为了寻找解除红线草毒的点金藻,那坛百花酿,出自鼎鼎大名的百花斋。”
“百花斋!”穆剑一眼中厉芒一闪,低喝道:“青州最有名的老店之一,难道百花斋是白骨殿所设?既然你中了红线草之毒,难不成整个青州的修真者全都中了毒!”
“未必全都中毒。”白易苦笑道:“但凡喝过百花酿的人,恐怕无一幸免。”
“你确定百花斋是白骨殿的暗手?”穆剑一凝重地问道:“白易,此事非同小可,如果白骨殿图谋青州,那么青州修真界恐怕真的要大乱了。”
白易并不答话,而是从储物袋里取出几十斤的点金藻,推给了穆剑一,这才说道:“穆家既然以种植灵草闻名,对于红线草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