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湖。”祁彦冷笑了声,“这帮人真是不消停,一个两个都这么想,那我就好好陪他们玩儿。”
“主子,不可小视。”随风难得如此认真,严肃起来。他板着面孔,连嘴角都绷紧,“这段时间鸹王势头大减,而楚王呼声则更加高了,属下就怕他们两个连手对付主子。”
“连手倒不至于,老二看不上老五,老五一向是不屑老二的,可是却都想除掉我。”祁彦骨节分明的手按在压纸的镇石上,修长俊美,气势一凛,“那丫头还的礼不轻啊,可谁要她还了。”
随风觉得头疼,明明这么紧急的情况,殿下还不着急,反倒想着那个进山学习的洛三小姐,不过也多亏了她提起,不然此次殿下怕是会吃亏。
这些日子多亏还有楚王分担了一下暗箭,不然凭殿下这些日子的动作,有些急切,他不明白殿下为何如此着急,明明还有大把的时间,何必如此。这么做实在是太耀眼了,锋芒毕露,必然招人嫉恨。特别是这些皇子,没有一个是省心的,一招不慎,翻天覆地也不过一瞬。
这不,蒹葭湖就是一次,殿下怎得就不重视?
“殿下,那日你还是不去比较好吧。”随风小心翼翼提到,虽然知道说了可能没用,但是该说他还是要说。
“非去不可。”祁彦转过身,背对着随风,“这次是知道他们出击所以躲得掉,可是下次呢?总不会次次都这般好运,还不如……趁机一网打尽。”
在秦王计划的时候,祁殷也忙个不停,他一脸不屑地看着庞志,“一网打尽?”
“呵,你想的可真是好,你当祁彦那家伙有什么能耐将我们一网打尽的。有这些时间,你还不如好好在朝堂上下下功夫,把那些不是我们的人变成我们的人。”
庞志有些无奈,殿下性子太急,只得解释道:“志只是担心而已,多层考虑总会多层保障。”
祁殷更加恼怒,来回快速的踱着步子,越说越激动,“保障保障,本王还有什么保障,前段日子那老家伙送了什么,我到底是多不招他待见。”
庞志不敢接话,殿下口中的老家伙正是当今圣上,这要是被人听去了,殿下……
“殿下,当心隔墙有耳,就算圣上做的再不对,你……”庞志长长地叹了口气,不好再往下说下去。他知道殿下一直觉得自己的封号不好,可纵然再不好,府邸建成,总要挂上去的。殿下迟迟不挂,这事不知是谁添油加醋捅到陛下那里,遣了工匠制作,第二天就送了过来。
这么打脸的事殿下心里一直憋着气,况且这段时间楚王与秦王风头正盛,按他的意思是解决掉秦王即可,殿下却想两个都收拾掉,只怕难办啊。想要收拾秦王已经是十分不易的事,再加上楚王,殿下这简直是是找死的行为。
他却不能这么直接的和殿下说,几番谏言,终于他劝殿下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若是有空,就和袁太尉好好联系联系,该敲打就好好敲打敲打,这么个老狐狸,还在左右观望,难不成非要等到他女儿嫁过来,才来帮本王吗?”
“是,殿下。袁太尉的女儿嫁给殿下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反悔已经不大可能。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舍下这个女儿?”
“不会,这个女儿从小就倍加疼爱,又是嫡女,身份高贵。从小吃好的用好的,才养的骄纵蛮横。”说到袁潇,祁殷觉得他的头又开始疼了,有些不耐烦,“你好好看着朝堂,办点儿有用的事情就好,别的不需要你再操心了。”
“是。”庞志低头答道。
离开时,他在门口处停了一下,长叹了口气,拎了拎袖子,想到之前他追随殿下就是看中他的果敢勇猛,如今……他是不是错了。
二殿下近日来总和梁执搅和在一起,这个人有学识不假,可是他利字当头,绝非忠心之人。殿下用这样的人,就像是在玩儿火,一不小心,说不定引火烧身。此事怕是难以劝殿下回头了,说不定还会怀疑自己。
庞志深皱了眉头,越发不满,如今殿下许多事都喜欢找他商议,不过一个黄毛小儿,会的也是纸上谈兵,能做些什么?总有一日,他会让梁执小儿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能耐。
近了,近了,还有三日就要面对蒹葭湖的谋害了。
随风闭着眼睛在原地急的直转圈,一会儿又拿脑袋撞门,拿手拍额头。
祁彦走过来,白了他一眼,“你若是撞死在这,本王又可以省下一笔银子,至于你这家伙,就让人拿草席一卷,扔到乱葬岗去。”
随风在内心哭嚎,殿下怎得如此不给面子啊,他哭丧着脸,虽说知道自家殿下是说笑,只是这打趣程度,他还真是不好接受。见到殿下不理他,向屋内走去,他赶忙跟上,又是递水,又是打算捶肩,被祁彦嫌弃地一个眼神瞪到一旁,“有什么事快说。”
“殿下,属下还是劝您不去的好,这次不同以往,我们也许顾及不到殿下。”
祁彦不以为意,“没什么大不了的,那日我怕是不能缺席。不知是谁劝动了陛下祈福,我若是缺席,就等于告诉他们我退怯了。为战者,当一鼓作气。到时候注意些也就是了,别太担心。”
“之前洛三小姐还嘱咐你注意。”随风一个没忍住就把洛娆搬了出来,说完他就后悔了,这很显然不是他该说的话,紧张地看向殿下,却没看到发怒的表现。
反倒是祁彦低低地笑出声来,“这丫头,连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