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容晖和低声把自己想的两首诗念了,然后两只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容韫和:“怎么样?能不能要?”
容韫和沉吟了一下,点点头:“不错,很好。”
容晖和耷拉下脑袋:“囡囡,你别骗我了。我知道我写的不行。从小父亲就说了,咱们兄妹俩,论作诗,还是你比较有灵气。我只适合读书。”
容韫和拍拍他,余光之下,正看到傅衡站在人群外面,对着台上的花木皱眉沉思。
容韫和一瞪眼。抬脚朝花台那边走去,却远远看到李刺史和苏侯爷两个谈笑着从入口处走进来,后面跟着一大群人。
“快看,怎么刺史大人他们也来了?刺史大人旁边那位,是不是苏侯爷?”旁边有人眼尖的。早已叫了起来。而张员外他们似乎得到了通报,也从院子里迎了出来,李綦和李越晚、薛五娘也跟在后面。两方会面,只站着互相见了礼,便一起朝这边走了过来。
此时园子里早已陆续来了许多人,都围在花台处。这时见大人们过来,赶紧让出了一条路。裴先生和苏侯爷、刺史走在前面,张员外几人则跟在了后面。傅衡见舅父过来,早已肃然而立,候在了通往花台的台阶一旁。苏侯爷看到外甥。微一点头便上了花台。
而李綦跟着这些人走到台前,便不再跟了,立在那里四处看了看,看到容韫和,走过来道:“张员外让我来问你,两株花你原打算拿哪一盆参赛?”
“兰花。”容韫和回答得很干脆。
“好。”李綦点点头,正要往台前走,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住脚步转过身来,低声道:“那个……你不用担心。我们求了情。条件会放宽松些。”
“是。”容韫和感觉四面八方有目光向他们这边射来,上下打量着她,那眼光里全是疑惑,还有小声的询问声:“这人是谁?”大概都在猜想。刺史公子跟这位穿粗布衣服的少年是什么关系?竟然主动走到她的面前,还跟她窃窃私语,看起来关系很密切的样子。
“李兄,张员外在向你招手了。”容韫和耳边响起了傅衡有些冷意的声音。容韫和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傅衡他们几人已挤到了她的身边。
李綦抬起头看了看台上。却见张员外正忙着跟几位大人在谦让着让座呢,哪里有招手的迹象?不过即使明知傅衡说假话,他却不能不当真,只得走上台去。
傅衡盯着他的身影,脸上的表情有些阴沉。
台上早已有人在上面摆上了桌椅。因苏侯爷和李刺史是代表官府来的,并不作评委,所以经过一番谦让,他们俩人跟五位评委分成两处坐了下来。
见李綦下了台去,台下的众人已安静了下来,张员外便站了起来,说了一番话,无非是今天能请到苏、赵两位大人来参加、请到裴先生当评委,很荣幸云云。接下来又请几位各说了一些话,倒跟现代的会议议程很像,看得容韫和感觉很亲切。
紧接着,张员外又说了一番召开赏花会的意义,接着道:“为了突显我们这赏花会是展示才学的地方,而不是赌花赚钱的地方,经我们商讨之后,决定接受一名学子的临时参赛报名。”说完又把临时报名的条件说了一下,道:“不知在场的各位,还有哪位要临时报名?大家对这临时报名的条件可有意见?”
台下众人虽然花钱买花赌花,但大多数都名头,都还是要求升学上进的。而台上不但坐着教育界掌握他们命运之人,还有两个行政军事长官。这些大人们所作出的决定,又岂是他们下面这些人能反对的?
再说,这临时报名的条件如此苛刻,如果有人报名,倒让这赏花会更有观赏性,热闹看得带劲,何乐而不为呢?所以张员外这一问,诺大一个园子竟然一片寂静,伤风咳嗽的都拼命忍着憋在嗓子眼里,生怕咳上一声就招来一片置疑的眼光。
张员外请李刺史和苏侯爷来,就要起到这样一个效果。所以看着场上无人所说,满意地点点头,道:“如此,那我们就开始评花了。”
接下来围着台子按着顺序,花的主人便把自己的花名及名贵之处当众介绍一遍,有说得神采飞扬的,有怯场结巴的……把花介绍完,众人不但学到了一些花卉知识,还看了众多人的表现,多了许多饭后茶余的谈资。而花的主人能在众位大人面前露个脸,也是倍感荣幸的事情。
这其中最引人注意的自然当属容韫和。当得知这位少年便是那个临时报名的人,全场哗然。大家都引颈相看,想知道这位是何方神圣,竟敢接受九人的挑战,当着众位大人的面作诗。在大家想来,这多半是哪位想出名,所以搞出这种哗众取宠的事来。
待看清楚容韫和是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十岁的少年,大家都愣住了。来参加赏花会的,哪个不是有钱人?何时见过穿着粗布衣服来看花的?更不要说参赛了那十两银子的报名费,不是一般小老百姓能出得起的;五十文钱的入门费,也不是一般寒门学子舍得花的。
然而等看到李綦和傅衡两大俊男都站在容韫和旁边,大家又愣了一愣——是凑巧吧?但马上就有人把刚才李綦跟容韫和说话的事传了出去,大家看向容韫和的目光就更奇怪了。
“这事透着古怪。”大家心里叽咕着。
容韫和前世自能走路起,就是在众人的探照灯下长大的,历来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人物。所以对于这各种眼光,她全然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