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绿竹能求您一件事吗?”趁着傅衡的高兴,绿竹赶紧提要求。
“你说。”傅衡放下茶杯,看着绿竹。
“我能出去逛逛街么?”先提难一点的要求。
“不行。”傅衡一口回绝。
“为啥?我长这么大,都没看见过那么多的人,那么热闹的街呢。”哀兵战术。
傅衡看见绿竹垂着头,用手指用力地绞着裙角。一副可怜而委曲的模样,沉默了一下道:“外面不但人多。路也多,你要是迷路了怎么办?过几天等我有空,再带你出去吧。”
你带着出去,那还有什么意思?绿竹腹诽。抬起头瞄了傅衡一眼。又垂下眼眸:“我可以跟周云一起去,不会迷路的。”
“你跟周云很熟?”傅衡坐直身体。
“除了您跟烈威大哥,其他人我都不熟。”绿竹赶紧道。她发现这位主子还有当醋哥的潜质。“只是吴管家说过,周云管着采买,每天都要上街买菜的。我只跟着他去,再跟着他回,保证不乱跑。”
“不行。”傅衡一副没得商量的口气。然后瞅瞅绿竹,看她嘴嘟着,气鼓鼓的样子。道:“说了过几天我有空了就带你去。到时你喜欢什么,我给你买。”
“那好吧。”绿竹第一目的达到,满心的欢喜。接着又得寸进尺。“既然不让出门,在家里闷得很。公子,我能不能到您的书房借几本书看看?”
傅衡的书房里有机关暗道,平时都有暗卫把守,不许下人接近的,此时哪里肯答应绿竹?道:“你想看什么方面的书。我找给你吧。”
“历史、游记之类的都行。”第二目的也达到了。绿竹心里喜滋滋的。
这人啊,被压迫奴役久了。就容易满足。她在心里揶揄自己。
接下来的几天,听雨和老王等人关在房里养伤,没人再来找事。绿竹有了书看,又托周云买了文房四宝来,再适应了这份闲适的生活,每天只在小厨房与小跨院之间穿梭,日子过得十分的惬意。
这一天,她正在房间里默写老爷子给她传下来的菜谱时,门外传来了烈威的声音:“绿竹,公子找你。”
“来了。”绿竹赶紧吹燃了火石,把墨汁都未干的菜谱烧掉,开门走了出去,心里郁闷着——这几天傅衡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而且有什么事也会派扫雪和拾阳来唤她。这会儿他怎么有空,还让烈威来叫她呢?
“烈威大哥,公子唤我有什么事?”
烈威一脸的严肃:“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带着绿竹,直奔傅衡的书房。
傅衡的书房位于他正院的东跨院里。这东跨院是绿竹第一次来。只见这院子种着一棵高大的榕树,一幢青砖黛瓦的两层小楼,若隐若现在茂林修竹之中。小楼不远处是一汪水塘,莲叶繁花地铺满了大半个池塘,衬着乱石堆砌的参差水岸,一柔一刚,一娇嫩一沧桑,犹如美人配英雄,给人一种异常和谐的美。
绿竹看着这清幽宁静的地方,原本因种种猜测而有些零乱的心,此时也静了下来。
而此时傅衡的书房里,苏成站在傅衡的对面,正满脸的不赞同:“公子,您不是对绿竹的表现一直心存疑虑吗?总说她全然不像深山里出来的无知无识的人。虽然咱们一直查不出她为何与众不同,可她的表现,总不那令人放心。
您把她放在身边做厨子,太危险了!要是让王爷知道了,不舍得责怪您,却要怪属下们隐瞒不报。还有,别怪属下不提醒您啊,您这回打了听雨和老王,这么明显地袒护绿竹,那吴嬷嬷回去跟王妃提上那么一嘴,您这耳朵啊,怕是又不得清静了。啧,属下就想不明白了,公子您明明知道这样做王妃会不高兴,到时候有可能会把气撒到绿竹身上,您还这么做,您这是对她好吗?”
傅衡睨他一眼,兀自下笔如飞地写着什么,一面道:“她要真有什么不良企图,就一定会装出忠心耿耿的样子,哪里会直言不讳地跟我说要赎身。再说,我相信我的直觉,这丫头,虽然有时候比较独特立行,脾气也不温顺。但绝对没有二心。
至于你说的打听雨一事,她人生地不熟的,跟看我到了这里,别人要害她,我还能默不作声?我不站出来护着她,难道叫别人欺负了她去?至于王妃那里,有你家侯爷那山庄一行,王妃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只要我不提娶绿竹为正妃,估计王妃巴不得我身边有个女子能照顾我呢。”
“公子啊公子,您这没跟女子在一起生活过,还真不知女人的心思。王妃看中的,希望能照顾您的人,怕是听雨啊,您现在倒好,为了绿竹把听雨给打了,王妃心里指不定有多讨厌绿竹呢。”苏成啧着嘴巴无限感慨地摇摇头。
“正是因为我知道母亲那点心思,所以才把听雨给打了。”傅衡一面埋头书写,一面不在意地道。
“这个……”苏成沉吟片刻,抬起眼笑道,“公子,恕属下愚钝,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奥妙。您给说说。”
“也没什么奥妙。”傅衡抬手蘸了蘸墨,“我只想让母亲明白,这娶妻是我自己的事。我想娶谁,想跟谁过一辈子,那都得我自己拿主意;我不能因为要顺着她的意,要让她高兴,就委曲我自己。母亲为****了一辈子的心,我便不能让自己活得太憋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