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奥罗德也从纳特尔的话中听出点它意,他眉毛一挑:“你在指责我性子过于寡淡清高不知好歹?”
“……这不是我的本意。”
“实际上,这也是。”
“妈的,见鬼,我不想吵架……”纳特尔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西奥罗德听了却将脑袋往门上一靠,让身体的重量整个压在门上,蓦地笑了起来,甚至还笑出了声:“哦,纳特,别担心,咱们俩还吵不起来,现在我总算明白为什么我们很少争吵了,我是说自从我戒毒那次以后。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们不仅太了解对方,而且,我们总会将问题及时摊牌说清楚,就像现在,全都摊开了,还吵什么,观点差异?你刚才不会认为我会抓着‘清心寡欲’这点和你无理取闹吧?well,我就是这样的人,这点没什么好争执的。”
不知为什么纳特尔突然想到以前某一位因为他在争吵时说了声“小点声”,就被她尖叫一句“你竟然嫌我吵”而分手的前任……
“其实,我也并不是说嫌弃,只是……”
“只是这样很不懂人情味?”
“……没错。”
“好吧,也许我能试试看能做点什么改变。但是,纳特,实际上除了让我怀疑你对我没有信心之外,我更想说,这世上有无数种方法让一个小小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记者混不下去,你为何偏偏要选这一种?就算要曝光他那暗地里的勾当,也可以联系记者换一种对我们有利的表达方式,而不是这种让旁观者看了之后,除了可怜我就是暗暗羡慕我中了彩票的方式。”
“……”纳特尔突然发现如果西奥罗德撂挑子不干演员活儿的话,他恐怕会抢了他的不少“生意”,果然在街上混过演过坏蛋的家伙都有点潜力。
“以及,我可能真的要好好想想了。”
“什么?”
“想想我们两人的事,在争吵――如果那算争吵的话――途中都能拐弯抹角塞进一句示爱,纳特,你真可爱。没错,我确实听见了那句话。”
“你他妈……”不知道是该爆炸还是该飞起的纳特尔最终决定一边起飞一边炸――你他妈才可爱不过你他妈刚才说什么那意思是不是……???“那…那…那我们是不是……我们今天能……?”
“还不是,不能。我只是说我要好好想想。”
在马歇尔的严厉要求下,西奥罗德没有向媒体透露一星半点话,更没有给他们任何堵到自己采访的机会。关于金球奖黑幕的问题吵吵嚷嚷了一个多星期就因为当事人的回避而偃旗息鼓,至于出头者“代罪羊”考斯特欧迪恩被革职下课的事情也没有多少人关注。但不少明白人都清楚,这件事只是暂时进入蛰伏期,真正的爆发,还得等奥斯卡。
到时候,无论西奥罗德有没有得奖,这些西方记者们都有机会搞个大新闻,这才是重头戏。而且据说,最佳男主角颁奖人之一,还是阿尔帕西诺呢,如果西奥罗德获奖,他们俩亦师(?)亦友的关系还能写一整片报道呢。
当记者们将目光投向奥斯卡时,没有人发现他们的“事件中心”和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女导演见了一面,畅聊了整个下午。
三月二十六日,西奥罗德以最佳男主角候选人的身份,和剧组的其他人一同来到神殿礼堂。在红毯上他也遇到了关于金球奖黑幕的问题,然而这些问题都被西奥罗德原话而低调地回避过去。他不松口,也没人能抓到什么把柄,他的“老朋友”阿尔帕西诺还“碰巧”遇上他,于是记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没到嘴的鸭子继续在水里游。
“别紧张,伙计,偷偷告诉你,我认为你这次成功率很大。”
被帕西诺“救场”的西奥罗德听到这个老家伙这么说,故作意外道:“为什么?难道你有□□?”
“没错,之前彩排我偷偷打开信封看了一眼。”他煞有其事地说。
骗谁呢,说得好像彩排的时候真的会给你带名字的信封,而你真的有时间过来彩排一样。西奥罗德笑了笑:“那你得给我好好想想给我的颁奖词,我等着呢。”
帕西诺知道西奥罗德不信,不过他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两人闲聊片刻后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这一次两人隔得不算太远,只有一排的人,稍稍探头就能和对方打个招呼。
不久之后,当西奥罗德无意间转过头,帕西诺的位置上已经空无一人,对方已经走到后台准备颁奖。西奥罗德在位置上调整了一个较为舒适的坐姿,一边和身旁的凯特和裘德闲聊,一边等待那个让不少人,尤其是记者,期待了大半个月的影帝公布。
“……我还记得当我第一次拿到这个奖时,我就知道她永远不可能只属于我一个人。”帕西诺站在台上,尽管他已经步入六十大关,在镁光灯下西装革履的他依然风采奕奕,也许回想起九三年的奥斯卡,他那总是锋芒毕露的双眼中一片柔和,“她属于每一个为电影事业付出心血的优秀演员。”
他的话中仿佛在暗指就算对方出演了学院派看不上的电影,如果他演得足够出色也能配上这个奖杯,镜头也很上道地给了西奥罗德一个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