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元仲跟花云不同,他并没有专心习练大而无当的重剑之术,因为他明白,有些时候并不是谁的剑力量更猛,就能取得胜利。
高手相争,胜负只在一招,有时变化就在十分之一秒之中,与其钻研第三层次的重剑法门,而导致打不到敌人,还不如让自己的剑法更轻更快,更让人防不可防,这才是杀人的妙法。
从战场生死历练过来的人,想法就是不一样。
刺向苏辰背心的这一剑就深得“轻”字奥妙,如流风之回雪,又似轻云之蔽月……
看到了,感觉到了,那已经迟了,致命的一剑就已刺入心脏。
如果这一剑得逞,就算以这个年代的医术,能不能救得回来,也是两可之间。
从此剑可想而知卫元仲的凶悍疯狂,是完全没想过后果。
也许是自忖就算是杀了对方,静社方面也不会为了一个死人而过多惩戒三阶剑手,就算是帝国,也最多是把他送到位面战场冲锋陷阵,没什么大不了。
被人痛扇耳光的仇不报掉,这口气不会顺。
“你太天真了,本来想着给静社一个面子,放你一马,没想到你自己偏偏不珍惜。”
苏辰冷笑。
越门剑法第七式,丹凤点头,倒腕反刺。
嗡……
他没有回头,手中长剑突然出鞘,一道银光亮起,刺痛人眼,寒意浸骨入肌。
众人隐隐约约之间就见到一剑化三剑,再三剑归一剑。
你快,我更快。
再轻灵隐蔽的剑法,又怎么能瞒得过苏辰的精神感应。
卫元仲自鸣得意的一剑,在苏辰眼里,只不过是小孩子玩意,不值一提。
“锵!”的一声轻响。
回剑归鞘。
苏辰头也不回继续前行,卫元仲手中长剑已“呯”的一声跌落地上,身体晃了晃,就软倒在地。
眼尖的人能发现,他手腕上,小腹处,嘴唇处已是鲜血喷涌。
须臾之间,受了三处严重伤势。
“好快的剑,从遇袭到长剑出鞘,再反攻三剑得手,卫元仲的突袭一剑竟然都没有刺到他的身上……”
“出剑的势子清清楚楚,节奏分明,又如教科书般精准,卫元仲就算是看明白了,也只能眼睁睁中剑,还是我们认识的越门十三剑吗?”
“原来,还可以这么使剑?”
学员们窃窃私语,这次可就没有任何人说苏辰是胜之不武了。
一掌一剑,全都是后发而先至,以力破力,以快打快。
从卫元仲最强项的方面,彻底把他打落尘埃,让众人找不到任何借口忽视。
“昨天他打赢花云,我还以为是侥幸得胜呢?原来人家根本就没有认真。”
“是谁说左云天的体魄差,身体弱的?他一巴掌就把卫元仲拍蚊子一样拍了出去,比黑熊的力气还大上许多倍,怎么可能弱?”
有人却是看出了其中奥秘。
真的体魄弱的话,别说把一个高大壮汉打出去五六米,就算想要挡住冲势,也不太可能。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无论打人还是被打,没有雄厚的根基,根本就做不到这一点。
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这时细细想来,却都是悚然而惊。
……
“这小子好辣的手,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十九楼屏幕前的总教习伍召面容沉肃,“咻”的倒抽一口凉气。
李静和众位教习望着瘫倒在地的卫元浩,也是心情沉重。
她们眼力都很好,此时全看明白了。
卫元仲身上三处伤势,嘴唇和手腕处鲜血淋漓皮肉外翻,也只不过是外表吓人,以这年头的医术,接筋校骨只不过等闲事,稍加修养即可恢复。
关键的是他小腹丹田处中的一剑,看起来不重,却另有奥妙。
此时的卫元仲脸色灰败,眼睛没有丝毫神彩,显然是气血散乱,互不统属。
换而言之,就是他的修为被废了。
被破了丹田气脉,内修无望,甚至有一股震荡之力伤经伐脉,让他连外功都没办法修练,只要稍微运气用力,就会痛如刀绞。
这是彻底免除了后顾之忧,把他什么想法全都灭掉。
外伤好治,内伤难愈,何况是这种蛮横破坏经脉的伤势。
就算如今的医术,也是治不好的。
这才叫以牙还牙。
众位教习甚至包括伍召在内,也没人敢说苏辰此举有什么不妥。
别人做初一,他做十五,以辣手应对辣手,也算无可厚非。
“看走眼了……”
伍召看了一眼李静,心里十分复杂。
他知道这一局交锋,自己终究是输给了这位董事。
“以后,还是听从吩咐做事吧,人老了,不中用了。”
几人匆匆下楼,发生了这等事情,哪里还能坐得住?
而且,他们惊恐的发现,七楼大堂中的事件已经滑向了不可知的方向,因为钟浩大师兄挺身而出。
众学员看不懂卫元仲身上的伤势,钟浩却是知道的。
他双眼喷火,隐含怒意,斥道:“好小子,你藏得可真深啊,就想着扮猪吃老虎一鸣惊人对不对?同门切磋,竟然狠心废人修为?左云天,你已走上邪路,知道不?”
苏辰看傻子一般看着走上来义正严辞的钟浩,感觉就象头上有着几只乌鸦呱呱叫。
“这人的自我感觉太好了!”
他有些无语。
也许一直以来被静社寄以厚望,并被期许为此届全国武道赛大有可为的静社选手,钟浩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