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兄!”
李世民一声怒吼,却也无法可想,死的若是别的将领倒也罢了,李孝恭可是李唐宗室。
苏辰在阵前叫骂,若说哪些人心里最是难受,绝非房玄龄、杜如晦等天策府谋臣,而是跟李世民亲善,屡立战功的一些宗室。
这些人跟随李世民,四处征战,都立下很大功劳。
一旦李世民称帝,似李孝恭、李神通等人很可能会封王,比起其他异姓将领又要强上许多。
从某一方面来看,这李唐就是他们自家的。
所以也最是维护李唐势力。
李孝恭被苏辰一锤拍成肉泥,又惹恼了一人,在一旁恨声道:“苏贼下手好狠,让老夫去挡一挡,否则这仗没法打了。”
李世民一听大惊,忙道:“叔父请稍安勿躁,这人是武道大宗师,连宁道奇都败在他的手中,很可能武尊毕玄和高句丽傅采林也已凶多吉少,跟他单打独斗殊为不智……”
他也顾不得身份了,一把就拖住李神通。
这也是宗室,是李家难得的高手,如今已到先天后期。
按说比李孝恭要强上许多,但相比大宗师,却不知弱到哪里去了。
李世民一边诚恳说话,一边拿眼看向尉迟敬德。
论起战场武艺,这位猛将比起李神通来还要强一些,是如今军中第一把好手。
尉迟敬德平日里示人以粗莽,倒也不是真傻,能在官场上战场上常胜不败,若说心里没有计较,那怎么可能?
若是李孝恭不曾抢着出阵,他说不定就先出战了,如今李世民拉着李神通不允出阵,又拿眼看着自己,这是几个意思?
他转念一想,就又明白了。
李神通是李家仅有的一个身处天策军高位的大将了,如果在此身死,李世民想要控制这支唐军都会十分艰难。
所谓未虑胜,先虑败,如今硬着头皮跟吴军死战,乃是逼不得已,这位秦王殿下难道已在想着失败后怎么办?
怎么才能东山再起?
到了那时,还不是要靠着自家人么。
“别人家的孩子死了不心疼,李神通打不过对手不能上阵,我尉迟敬德难道就可以上?”
这一刻,他心里有了一些迟疑。
……
苏辰遥遥看着敌阵之内的骚乱,也不着急,只是策马阵前耀武扬威,悄然的更是逼近了一些。
眼见得过了一箭之地,前排枪盾兵不知不觉的就缓缓后退。
一人威势,让李唐二十万兵马心虚胆寒……
这种滋味,非亲历过无法理解。
一员小将看着苏辰策马靠前,眼神一喜,悄悄挽弓搭箭。
“咻”的一声,破风急响,箭矢如电射向苏辰面门。
苏辰端坐白马上,毫无动作,已有一些军士忍不住要吹呼出声。
他哧笑一声,突兀伸出两指挡在面前,轻轻一夹,就夹住了锋矢尖端,还不忘细看了一下,嘴里说着:“箭不错,来而不往非礼也,也接我一箭……”
挂锤、持大弓,挽弓搭箭一气呵成。
射箭的小将还未将弓放下,正对苏辰空手接箭这么轻描淡写无比震惊,就觉眼前光影一闪,心里一寒想要动弹,手脚却仿佛冻僵了一般,酥麻无比。
“噗!”
那将仰面倒下马来,扑通摔倒在地。
众军士又惊又骇,又是退了几步。
几位弓箭手一时受不住心理冲击,手一松,弓箭稀稀落落射向苏辰,却在马前掉了下来,完全没有什么力量。
苏辰选择的距离刚刚一箭之地稍近,特制的三石弓以上能射中,高手内力加持能射中,普通军士最强二石弓,怎么也射不到他。就算射中,对他也没有什么威胁。
倒不是不能冲破箭阵,而是没有必要。
若是被人见到,堂堂皇帝陛下被一阵箭雨射得四处乱窜躲避,未免有损脸面。
“这仗没法打了!”
看了一下鼓躁兴奋的吴军将士,再看看己方战战惊惊的士卒,尉迟敬德心里纠结。
此时不单挑还真不行,在士气低落之时,是不可挥军直攻的,那是送死。
敌阵起势,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得把这股势头打压下来,否则将不战而败。
哪怕是有人上去打上十余个回合也好啊。
似李孝恭那般,只是一招就被拍成肉泥,除了损伤己方斗志之外,别无其他作用。
冷兵器时代最是重英雄敬英雄,虽然只是个人胜负,其实多数时候就代表着全军胜负。
就像三国时期虎牢关下,吕布一人挑战,打得四方英雄束手,众军莫敢动弹。
若非刘关张三战吕布一人,拼了个几十上百招,很可能就被吕布一人把联军打得崩溃。
人的心气弱了,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得成?
而如今,眼前的敌人却是比吕布还要厉害,更是难以应付。
他有心想退避,身旁李世民炙热的眼神却让他心里难受。
尉迟敬德一咬牙,拨马扬鞭,冲出阵来,硬撑着开口喝道:“吴王休得猖狂,肃州尉迟敬德前来讨教。”
他胯下一匹神骏黑马,手持一条黑光油亮的水磨竹节钢鞭,冲到近前,搂头盖脸就是一鞭打了下来。
劲风割面如刀,气势雄强,却是比起李孝恭要强上不少。
苏辰暗暗赞叹,这也是一员虎将,在后世与秦叔宝一同被贴在门上充当门神,其人也是以忠义闻名……最让人称道的却是武勇。
这几年来,尉迟敬德跟着李世民四处征战,立下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