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身上金光一闪,第七片叶子陡然虚化。
一个阳神分化而出驻留体内,主灵魂携带芯片,触动深处左云天的烙印。
光华突涨,金色气运开始燃烧,空中无声无息出现一个七彩通道。
苏辰再看一眼这夜色中带着静谧的长安城,化做一道金色光影穿空而去。
远处,一队宫女打着灯笼,头前太监领路,商秀珣挺着大肚子,缓缓走向甘露殿。
她面上带着一些薄怒:“都这么晚了,还不歇着,陛下也不知道好好将养身子……他修练之余还得处理国事,最是费脑,趁着这冰片粥……”
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有一种极其珍贵的东西离自己而去。
一时悲从中来,泪水滑落,怔怔站在原地。
“秀珣,你怎么来了?你有孕在身,千万别太操劳!”
一个青衣人影出现殿门口,微微一晃就到了眼前,轻柔的扶住她。
商秀珣睁眼望去,感受着身边人手心温暖,笑了起来,心里有了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她摇了摇头,心道这段时间就爱胡思乱想,女人都难免会这样的吧。
……
苏辰还在研究着左云天烙印异变发光、纠结着什么时候进入新世界的时候,一座宽大的府宅之内,也针对左云天兴起波澜。
“莫离公子!”
“公子早安……”
从满园芳菲之中款款走过的是一个身着洁白汉服的俊秀公子,约莫十八九岁,眉锋细长,双目微微斜挑,给人一种时时刻刻在微笑的感觉,看起来很是温和亲切。
虽说这人气质雍和,面容恬淡,但所有经过的人没有一丝不敬。
见到他走过,都忙不迭的躬身行礼,既敬且畏。
原因无他,因为这人是莫家侯爵府下一代嫡系继承人,也是帝国年轻一代之中的佼佼者,年纪轻轻就达到四阶巅峰,有望在二十岁之前突破五阶,封贵爵赐土地。
这种成就,平常一个家族,就算经历十几二十代人的努力都不一定能做得到,而他就快要做到了。
“嘘,每次看到公子,我的心里就打鼓,也许是经受不住这股子贵气袭人。”
一个护卫打扮的汉子笑着自嘲道。
另一人身着笔挺西服,身材干瘦,留着短须,一脸低头哈腰的模样,看样子是个管家。
他横了护卫一眼,嗤笑道:“老何,你真没见识,公子何等人物,你能见到就是福气,怎么还怕得要死?只要忠心任事,指不定哪天入了公子的眼中,指点两招,你就发达了。”
“是,是,张管家说得是。”老何脸色一肃,极为认真的回道。
他环视一周,只见远处花匠,佣人婢女等人远远的望着,根本就不敢靠近过来。
从这一点看来,自己要比他们强得多了,想想又有些得意。
“我毕竟还能沾点贵气,那些人天生下位者,却根本无药可救。”
不过,他却不知道的是,他们两人的神态,被别人看在眼里,其实也是暗暗鄙视……
这个年代,早就宣称人人自由,就算是王宫内院,也不会有着没有人权的婢女仆人。
莫家的下人看起来做的是卑贱之事,实际上却是自由人。
他们来此做工,也只不过是想着贴补家用,或者争一份机缘,或者为下一代的教育投资。
张管家嘴里鄙视老何,得意的摸着下巴,心里却是想着:“比起上次见到,公子身上的寒气更是逼人,这是什么缘故?”
他背后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这一点却没说出来,莫离刚刚看了他一眼,他就有些承受不住了。
想到这里,张管家什么心思都没有了,转身就走,心想:“左家的那个小姑奶奶可要看紧了,那是公子亲自交待过的,一只苍蝇从她房里飞走,都得分清是雄是雌?“
“九黎剑馆田夫人倒也罢了,可若是把九黎神剑田无心引出来,那可是大事,虽说如今田无心还没有察觉到左元秋的真实天资,却也不可不防。”
……
莫离拾阶而上,似乎在观赏园中春色,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前方是一座庙宇,白玉铺地,青岩为壁,红檐朱瓦,袅袅青烟从瓦片缝隙中飘洒在空气中,有着一丝醉人芬芳。
这是西域雪山之巅采集的一种奇草,制作出来的醉芸香,有着定神安性之功,也只有似莫家这等不差钱财的大家之中,才能在家庙之中做为敬神使用,平常修练人士就算得上一两二两用来修练,都会十分珍惜。
“祖父,已用左云天的名义捐赠三千万助学基金,如今那小子果然有了动静,眉心泛出七彩,但不知为何,他的真灵烙印依旧没有回返,只是感觉到似乎在挣扎,被人控制了,有几次都差点成功,可是又没有了消息。”
到了家庙,莫离再没有先前装出来的优雅斯文,让人如沐春风的模样,而是满脸阴森,脸上微微泛着绿光,气质十分沉郁。
“哼,若非你当日鼠目寸光,今日又岂会如此多费周折,小离,不是我说你,你身为莫家嫡系子孙,以后前途无比远大,对人对事,都得大气一点,左云天名义上是你的随从,也是你的兄弟,出事之后,你竟然长达一月时间不闻不问……”
“孙儿只想熬一熬那顾惜春,她心疼自己的儿子,我们才会有机可乘,若非如此,也不会有机会把左云秋收入府中,虽说她的血脉稀薄,却终归是神性者所留子女,多少会有些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