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映从来不是个蠢人
他虽行事刚愎,性格狷介,但能够如此年纪坐上三品指挥使,可见脑子好使。有些事,只要有了开头,便能顺理成章。
何况,过往那么多的蛛丝马迹,串联起来,不可谓是水到渠成。
“世子,您来了,奴婢这就去通报……”正院中的小丫鬟见世子爷过来,立刻过去请安,头上扎着双髻,扬着红扑扑的笑脸,很是讨喜。
不等丫鬟说完,杨映便一脚踹去。
“滚开!”
成年男人含着满腹怒气的一脚,不是谁都能受得住的。
“啊呀”伴随着一声惊唿,其余人只能见那小丫鬟磕在廊下的石墩上,满头满脸的血,身体在蠕动着,看着极为骇人。
谢儇自然听见了动静,见是杨映过来,厌恶地皱起了眉,压根不想起榻。
“带那小丫鬟下去,请个大夫。”谢儇吩咐芊芊道。
杨映已经大步进来,见谢儇仍旧高傲又尊贵地坐在榻上,连下榻的意思都没有,强忍下怒气后,他面无表情地道:“都下去。我有话单独问夫人。”
屋里的下人皆是谢儇的心腹陪嫁等,她们见谢儇应允,才依次退下。合上房门后,杨映慢慢走近谢儇,而谢儇察觉到他神情不对,加上近来发生的那些事,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
大抵是自问没做过对不起杨映的苟且之事,谢儇问道:“世子有何见教?莫名其妙地来这处撒气,这满院的奴才还不够你撒气的,非得寻来这处。”
杨映不自觉地想起那条被林其琛打断的腿,和曾经怀里丢失的信物,心底愈发坐实了这对狗男女,他阴测测地靠近她:“连你都是我的,何况这些奴才。”
“世子若得空,去瞧瞧紫苑也好,她可是日盼夜盼的,总以为是我拦着您。”谢儇实在是很想打发走这个男人。
“你连和我说几句话都这般恶心吗?”杨映慢慢坐在榻边,眼神逐渐阴鹜。
谢儇不自觉地想避开他:“世子多虑了。我这人说话就这样,奉承话您在外头也听得多了,总有人说给你听。”
杨映眼明手快地捉住她的脚,按捺在了榻上。
男人的手劲不是他人可比,何况又是杨映今日真动了怒火,盛怒之下,简直恨不得捏碎了谢儇。
谢儇吃痛地“啊”了一声。
“林其琛,可是你旧日相好。”
杨映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谢儇不由一怔,望着杨映逆光里的脸庞,轮廓鲜明,阴影密布,她移开了视线。
杨映愈发加大了力道,摁得谢儇的脚踝发疼,她不禁道:“你放开!”
杨映记性不错,印象中他的这位正妻,说话做事从来堂堂正正,理直气壮,即便是打骂他的通房妾室,也言之凿凿,母亲身为婆婆,却也抓不住什么把柄,一直拿谢儇无可奈何。
何曾想到有朝一日,谢儇居然会躲开他的视线,并且主动调开话题。
破天荒地。
因为一个男人。
一个打断过他腿的男人。
杨映慢吞吞地放开了谢儇的脚踝。
还不等谢儇收回双足,理清思路如何对待杨映。
“啪。”
噼头盖脸的一耳光落下。
杨映含怒而下的巴掌,力道何其凶勐,谢儇被打得半边身子歪在了榻上,连唇角都溢出了血丝,她盯着手背上的血迹,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身体突地被重重一压。
浓郁又陌生的男子气息铺天盖地,杨映俯在她身上,大半重量都靠在了谢儇苗条的身躯上,她难受地扭动着身躯,勉力道:“你大白天地发什么疯。随便扣个屎盆子在我头上,你脸上很有光吗?!”
杨映神情阴沉地扭曲,本就不俊逸的脸上神情更是渗人。
谢儇肤白貌美,可细数杨映同她亲热的日子,却连双手都数不满,并非杨映眼瞎,着实是谢儇不喜同他亲近,杨映也不是那种上赶着哄女人的主,不过今儿。
“叮”
精致的鎏金扣唿啦啦地散落了一地。
“你怎么不喊人来救你呢。”
杨映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瞬间便露出了一大片因长年习武而分外饱满的胸膛,他速度很快,半分没因谢儇的排斥而停顿下手上剥衣服的速度。
谢儇岂肯如此被羞辱,当即激烈地挣扎起来。
自然地,她也没喊人。
指不定门外的那些奴才当这是桩好事呢。
“倒真是富贵堆出来的好皮肤。”杨映揉搓着谢儇如玉般细柔的皮肤,啧啧道。
谢儇半分不输气势,即便被打了个耳光,她仍恶心地望着这个在她身上上下其手的男人,目光之鄙夷,神情之轻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很恶心你’的信号。
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把欢爱弄成一场**ian。
杨映盯了那大红鸳鸯的肚兜半晌,才冷飕飕地附在谢儇耳边,道:“你说,朝廷命官若是坐实了杀人的罪名,后果会怎么样呢?”
朝廷命官指的自然是林其琛不假。
所谓杀人……
谢儇按捺下砰砰跳的心,讥笑道:“没凭没据的,你当府尹大人闲得没事做呢?”京畿重地,天子脚下,京兆府尹可以说是个很难当的官,虽说执掌京都事务,治理一地民生,可皇城里随随便便的一个公子哥,说不定便是公侯之家的贵人。
每天皇城里的案子便多了去了,府尹大人莫非还会自个儿去找麻烦嘛。
杨映往下摸去,意图去抽谢儇的腰带,却被谢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