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怨我都怨我……”阮熏还在不断着,满脸的愧疚b>
阮清沅渐渐平复下来了,她本来就不是喜欢拿着人不放的,是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
“没事的,五哥哥,我知道你是好意。”她轻轻摇摇头。
阮熏松了口气,忙把刚才的董糖递上来:“你吃些这个。”
“五哥哥好会做顺水人情,这明明是我拿过来的。”
“哎,我手下没什么东西好赔罪的,你别介意。”他笑着,随即又低低哼了一句:
“下次这瞿大再送什么糕啊饼啊的过来,全给他退回去!”
看着他孩子般的反应,清沅终于微微笑了。
“五哥哥也不是没有法子和我陪罪。”
阮熏看着她,眼睛转了一圈:“妹妹有什么事拜托我?”
阮清沅犹豫着头,“原来也就是为了这个来找你的……”
她很少有事求到阮熏,阮熏立刻豪情万丈地保证:“只要我能做的,自然没有问题。”
“你听我完再答应我不迟啊。”她道:“其实就是最近闷地慌……想到快端午了,不知道今年的‘射柳’可还会如期举行?”
“你想去看‘射柳’?”阮熏很讶异。
射柳是京城中固定的端午武戏,原先是因太祖曾于端午节在万岁山前插柳,命御马监众人跑马演武得名,慢慢地射柳开始演变为宫中的演武仪式。在皇城及军队中流行起来,渐渐地在民间和各地卫所中也都会举办。
射柳常由一人骑马执旗引于前,一人驰骑出呈艺于马上,或上或下,或左右腾掷矫捷,人马相得,如此者有时有数百骑之多,而皇上也多会亲自检阅公侯子弟及将校射柳,中者赏彩帛。
“去岁陛下驾幸东苑观击球射柳,听文武群臣、四夷朝使及在京耆老聚观。盛况非凡。康王殿下还因此大展风头,获皇上赠赐御马、锦帛、绮罗及蕃国布无数……”
阮熏这么着,话中不无向往,∞⌒∞⌒∞⌒∞⌒,.◇.
s_;他自然是没有资格前去观赏的。
“只是……”他蹙了蹙眉。“今年皇上龙体欠安。恐怕不会再如此兴师动众了。”
阮清沅头。这她自然知道:“我只听,此次会在天坛附近举办……”
京师素来惟有天坛游人最胜,而今年宫中不会大肆操办。勋贵文武便极有可能聚集在天坛举行“射柳”,必定热闹非凡,届时宫中大概会派人下来检阅,不过也只是挂着皇上的名头走个过场罢了。
阮熏心念一动,“你不我倒忘了这茬,还差听了他们的话约着去看划龙舟,想来还是这个有意思,不知道今年那些文武勋贵中哪家儿郎能拔得头筹。”
他立刻来劲儿了,对端午节的射柳充满期待。
阮清沅笑笑,“五哥哥能不能也带上我呢?”
她轻声问。
“这个自然……”他又顿了顿,“可是……如今咱们府里这么多姐妹,只带你一个恐怕不妥吧。”
他显得有些为难。
阮清沅笑笑,“我自然不会想一个人出去看热闹,姐姐们也难得出门,趁这个机会我们一家人都出去瞧瞧,岂不是很好。”
阮熏头:“妙极妙极,我回头去问问母亲……不不,我还是直接去问问老太太吧,三哥不知是个什么安排,也得去问问他……”
阮清沅笑着听他自言自语的,看来果真没有求错人。
阮清沅的目的达到了,自然也就不好意思再留下来。
“五哥哥,那我走了,你好好。”
阮熏正兴奋地筹划着端午节的计划,“好吧,那你等我的消息。”
他调皮地朝她眨眨眼。
还没回到朝阳馆,苁蓉就匆匆来给清沅报信:着问雪被五姑娘责骂,非她打了房里的翡翠镂雕荷叶盏,这会儿正要罚她。
阮清沅蹙眉,“好好的问雪怎么会打了她的东西?”
苁蓉回答:“是问雪接了姑娘的吩咐给五姑娘送糕饼,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只是问雪不敬她……”
“姑娘,问雪这丫头虽然不机灵,可一向谨慎,怎么会做下这种事。”忘忧在旁道。
“我知道。”清沅对苁蓉吩咐,“你去把我库房里的一对碧色琉璃八楞盏拿去五姑娘房里。”又转头对忘忧道:“我们先过去看看情形。”
阮清涟果然准备好了阮清沅会过来。
她挑了挑画的纤细的眉毛,“妹妹还真是心疼丫头,巴巴就这么跑过来了,平日里可是三四天也见不到你的面。”
阮清沅微微笑:“原来是姐姐想我了……我还真不是心疼我的丫头,是心疼姐姐,多好的东西被我这丫头给打了,我是特地来赔罪的。”
阮清涟愣住了。阮清漪过来她们这个七妹性格大变,她还不太相信,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无端寻衅,她还过来给自己赔罪?
阮清涟狐疑地看着她,上下打量一番,冷笑:“你来赔罪,空手而来?”
她话刚完,苁蓉就气喘吁吁地进来了,奉上一对碧色琉璃八楞盏,成色十分通透诱人,是好东西。
阮清涟睁大了双眼。阮清沅却像没事人一样给她找台阶下:“我知道这个比起姐姐的东西来,自然是远远不如的,还请姐姐千万别和我计较,勉为其难收下吧,若你不收,我就真没法子了,只能打杀这个丫头来给你消气。”
罢她喊了一声“问雪”,问雪立刻从旁边出来,脸上一脸的委屈。
阮清沅全当看不见,冷声:“还不知道错?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