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悠远而苍凉的号角声在稽落山顶响起,如同死神之号角,在夜空之中远远的传荡开来,方圆十里可闻。
总攻时刻到了,而公孙白则等着一刻太久了,幽州北部的汉人也等这一刻已久!
“杀!”
夜色之中,赵云仰天狂啸,发出进攻的号令,一拍胯下照夜玉狮子,手执龙胆亮银枪,率众冲向前面的鲜卑骑兵。
杀杀杀~
等候多时的白马义从重甲骑兵,发出天崩地裂般的呐喊声,滚滚如铁流一般杀向迎面的鲜卑骑兵,紧随在他们身后的则是白马义从辅兵。
咚咚咚~
战鼓声接着冲天而起,高昂激越,一声声如同叩击在鲜卑人心中一般。
“墨云骑,出击!”
太史慈眼见前面的白马义从已经启动,挺起四十多斤的月牙戟,催动千里神驹乌云踏雪,威风凛凛,犹如天神一般。
一直被白马义从盖过风头的墨云骑,也不甘落后催动胯下骏马怒蹄而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浦头及诸将惊呆了,一时竟然不知所措。
赵云怒吼一声“去”!
拍马朝敌阵飞奔而去,刘政紧随他旁,后方的骑士汹涌而来,像咆哮的怒涛般朝只隔了数百步的敌人卷去。
一时间杀声震耳,蹄声漫天彻地,浦头骇然惊醒,高声喝道:“敌寡我众,结阵迎敌!”
震惊中的鲜卑军终于反应过来了,急忙在各自的将领的呼喝下开始结阵。
咻咻咻!
眼看奔近了百步之内鲜卑军尚在哄乱之中,无数的利箭铺天盖地而来,无情的穿透他们的皮衣,射进他们的血肉之中。
臂张弩的威力在百步之内,可以用恐怖来形容,鲜卑军瞬间被射倒一片,惨叫声连天。
浦头双目尽赤,拔刀怒吼:“杀!”
咴咴咴~
吼声刚落。骏马的悲鸣声刹那间便响遍整个原野。
三万鲜卑人催动胯下骏马,想要对冲而去,将对手淹没,结果胯下的那些疲累到了极点的马匹纷纷栽倒在地。再也无力奔驰。未栽倒的马匹,也是怎么打也不动,打狠了便又栽倒在地。还有部分已经疾驰而出的马匹,刚刚奔了几步就口吐着白沫扑倒在地,再也起不来。
连续十多天的奔袭。尤其是刚刚又连续奔袭了十二个时辰,使大部分鲜卑马匹已经到了虚脱的临界点,刚才骤然停下来之后,便再也无力奔跑,被背上的鲜卑人奋力一打,一提劲便脚下一软,力脱而倒。
一时间,三万鲜卑骑兵,竟然倒了两三成,余下的也有半数胯下马驹疲累到了极点。要么步伐蹒跚,要么根本就不愿动,整个阵型一阵大乱。
咻咻咻!
臂张弩刚射完一轮,紧接着冲在最前的白马义从踩下连接踏-弩的绳索,将那些冲在前头的跨骑良驹尚可一战的鲜卑军连人带马尽数射倒在地。
夜风烈烈,奔驰在最前的白马义从重骑,连人带马都披着重甲,在月色之下如同鬼魅一般,格外阴森和狰狞。
这是什么骑兵?
很多鲜卑骑兵第一次见到这种重甲骑兵,那些勉强可一战的鲜卑人瞬间慌乱了起来。那种发自心底的恐惧如同毒草一般蔓延开来。
“放箭!”浦头嘶声吼道。
众鲜卑军这才如梦初醒,举起手中的弓箭射向白马义从重甲骑兵,一片箭雨如同飞蝗一般从鲜卑军阵中掠起,倾泻向白马义从。
当当当!
箭雨中的白马义从冲势丝毫未减。任鲜卑人的劣质箭簇在身上叮叮当当的碰击着,只是稍稍一低头,避免脸部部分位置未被罩面盔盖住的部分被射中,一往无前。
轰!
一千余名重甲骑兵恶狠狠的撞进了鲜卑人丛之中,只听一阵此起彼伏的马嘶声响起,那些已经疲累到了极点的鲜卑马匹。很多被这钢铁骏马一冲,又有一片悲鸣着栽倒了下来,接着一匹马倒下又带动了另外一匹疲马摔倒在地,很多鲜卑人准备纵马迎敌,结果都是未及提步,那马便已轰然摔倒。
偶尔有人举刀刺中了这些重甲骑兵,结果发现这些变态的钢铁骑兵根本就是刀枪不入,无懈可击!
那些妄想拼死一搏的鲜卑前军绝望了,在这种武装到牙齿而且战意滔天的重骑之前几乎没有拼命的机会,唯有逃跑才是正道。
敌人未战先乱,恐惧感如潮浪涨退般的蔓延,人奔马窜,更是溃不成军。
“常山赵子龙来也!”
“东来太史子义来也!”
几员汉军猛将狂吼的声音随少数悍不畏死迎上来拼命的敌人连人带兵器挑上半空,拉开了近身厮杀的序幕。
汉骑气势如虹,如破竹般的直指敌人众集的心脏地带,只一下子便冲杀得敌人溃不成军,令敌人只得四散逃命,没有丝毫还击之力。
今次的突袭是经过精心策划,甫发动便把敌人逼进死地,不容有敌人漏网。由赵云指挥的白马义从重甲骑兵最接近敌人,利用己方的装备精锐和高昂的士气,以及敌军的极度疲累、猝不及防,先以雷霆万钧、以快打慢的马队战术,把敌人冲散,然后乌桓辅兵和墨云骑两翼的部队蜂拥而至,把忙于逃命的敌人无情截杀,不容有漏网之鱼。
敌人早已乱成一团,各自为战,可是赵云和太史慈率领的部队,在敌群里左街右逐,始终队形完整,比对起敌人乱如散沙,更显出强弱悬殊之势。
胜败之局已定,只看能杀多少人。
人数在汉军战士六倍以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