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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楚军的战线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北上的同时,守备府中则上演着另一出攻心之战。只是,在这个已没有了硝烟的战场上,指挥若定的长平亲王,将收揽民心的事做的一如他人一般,典雅清新。

覃楠兮早得了柳七的告诫,整日在守备府后院的厢房中静待。每日,柳七都会派阿萝前来,将阵前战报和关城中的一些事务说给她听。

柳七自己也十分谨慎,除了每日接收战报,并作传录之外,他也同样几乎足不出守备府。覃楠兮和柳七两人,虽同住在守备府内,且也只有一墙之隔,可除了偶尔凑巧的碰面外,柳七从不主动和覃楠兮会面。而覃楠兮表面上虽然平静无波,可担忧和牵挂却塞满她的内心,以至令她全未发觉,柳七超常的安静之中所蕴藏的异样,以及他分明在刻意回避甚至躲着她的态度。

再深觉度日如年,却也熬了过去。入了腊月,天气越发干冷。关城才经历了大战,这个冬天尤其难度。坐镇守备府中的长平亲王,更加忙碌。整日穿梭在城中百姓和守兵营地之间,偶尔得闲时,还要与受了正义感召,前来勤王的各道兵马使交通联络。真可谓是马不停蹄。往日清风郎月般的儒雅人儿,也在这样的奔波中略略显出些疲惫消瘦,可他的精神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勃发,一双黢黑的目光里,偶尔闪烁出夙愿将遂的狂喜光芒。

在如浪美名中奔波的长平亲王,正忙得分身无暇的时候,覃楠兮仍旧每日深躲在房中。只是,与平日一整天的心不在焉不同,今日她恍惚的神思,是被外间木门乍然做响的声音唤回躯窍。

听到木门那沉重的吱呀声,覃楠兮回神抬头,却见是阿萝正提着裙角儿三两步飞奔进堂来。阿萝那张芙蓉般的小脸儿难得兴奋的通红,见了覃楠兮,也顾不上往日从不错漏的礼数,只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声笑道:“回来了呢!”

覃楠兮放下书册,匆忙起身行到她面前,一面抬手擦拭着阿萝额角的汗珠,一面浅笑打趣:“前儿我说咱们原是日日相见惯的,不必再见外到次次行礼。那时候,是谁偏偏要倔说不敢废漏了礼仪的?怎么才两天,你家先生就宽纵你成了这幅摸样?”

阿萝右手抚着仍然剧烈起伏的心口,抿唇莞尔,欠身福了福道:“小姐见谅,阿萝听了这消息,只急着一路跑了来报讯,急忙忙的,就失了礼数。还请小姐宽宥!”

覃楠兮扶她起身:“好了好了,你家先生也是离奇,平日里的规矩简直能和皇宫里头匹比,也不知道他为何这么折腾你!”

这原本只是一句不打紧的玩笑,可阿萝听了,却分明一怔,随即匆忙垂目敛容,躬身又对覃楠兮福身下去道:“是阿萝愚钝,先生少不得多教导几句。我家先生他不是规矩多,先生只是教导阿萝要明礼,知礼,懂进退…..”

覃楠兮被阿萝郑重的神情逗乐:“好了,言必提你家先生!我不过是说句玩笑罢了。你就这样回护你的先生!阿萝姑娘切莫见怪。这大腊月里,我们困在这里。若不和你说几句玩笑,还真不知道这怎么挨这日子。”话音未落,覃楠兮方才言语之中的喜乐,已被浅浅的担忧掩盖,那不自觉飘向窗外的目光里,全是禁不住的期盼和思念,丝毫未能留意到身边的阿萝正掩唇暗笑。

阿萝平日里虽拘着礼数,可她和覃楠兮毕竟是相稔的,行过了礼,话语间也多了许多闺中女孩儿间的亲密无间:“小姐只顾打趣,怎么也不问问阿萝今日为何这样急匆匆冲进来?”

覃的应声回头,见了阿萝嬉笑的神情,不觉尴尬的赧红了脸,垂眸避开她道:“阿萝难道不是来告诉我,长平亲王殿下抚恤军民一行回来了?”

阿萝摇头笑道:“这些日子,长平王爷哪一日不是早出晚归的抚恤城中军民?就连亲手替伤兵包扎这样的事,殿下都乐意为之。出出进进自然是再寻常不过的,阿萝怎么会为了这个高兴的连礼数都忘了?”阿萝说完,歪着头笑凝着覃楠兮,一双忽闪灵动的大眼睛里全是慧黠的笑意。

覃楠兮望着她唇角的狡笑,忽然明白过来,只觉心猛然一悸,努力了片刻,才克制住了自己声音中的战抖,轻问:“你是说,逸哥哥他回来了?”

阿萝眯眼一笑,狠狠点头喋喋不休起来:“自然是将军凯旋了!不过先生说,将军才从阿米里山班师呢!这还朝不比追寇急进,只怕是还要些日子才能入关呢!”

“他真的回来了?这消息可确实?”覃楠兮又惊又喜,有些不置信的确认,捏着阿萝的十指,激动的微微颤抖。

阿萝体贴的反握住她的指尖,肯定道:“是先生说的,军报已送到先生手中了。当是已送呈王爷处了,想必王爷今晚回来就能看到这消息了。先生说,这次大捷,不仅是咱们大楚立国以来之最,甚至是近五十年来最痛快的一次胜仗呢!将军亲自率领的大军,一直把狄兵逼退到阿米里山北去了。说是一路上,死伤的狄兵尸首都铺满了道路,堆做小丘,血流成河…….”

“他可有受伤?”覃楠兮听着阿萝眉飞色舞的讲述,原本欣喜激动的心情却慢慢被担忧替代。

她深知历来征战,朝堂之上,史书之中,只会在乎和记载战争的目的是否达到。只以战略目的为胜败标准。

原本,覃楠兮以为,司徒逸这次只是要解潼关之围,逼退北狄进犯而已。她未曾料到,他竟然会引军一路北上,将他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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