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地赶回酒店,秦己一头扎进房间里赶紧把刚刚想到的旋律记录下来,趁着感觉还在,把之前和花崎惠一起创作出的片段都拿了出来,这次来日本也没带什么乐器过来,就想用电脑里的音符编辑器模拟一下钢琴的音质先将就一下。
秦己一遍一遍地听着所有的旋律,然后根据感觉把它们进行排列,填充之间的断点把乐章补足联系起来,然后再一遍遍地听着,不断地调整,修改自己觉得不顺耳的地方,整首曲子变得更加和谐起来。
昨天晚上本来就没睡好,又在外边游玩累了一天,结果秦己忙起谱曲,再抬头的时候天都蒙蒙亮了,不过状态倒是不错,除了有些倦了以外,思维还是很灵活的。
这一次的曲子完全脱离了所有作曲的框架,没有任何的束缚随心所欲,旋律和结构上不同于现下流行的大众作品,甚至在所有专业作曲家眼中,这首曲子的结构都可以说是一塌糊涂,杂乱无章,没有一丝技巧可言。
确实,整首曲子可以用奇葩来形容,从头到尾没有任何旋律的重复和循环,不能给人以记忆点,而且前半段过于平缓,起伏不大很可能达不到抓耳的效果,直到后半段才开始抑扬顿挫起来,结果后半段的结构简直可以自成一曲,曲调不断攀升,节奏也跟着急促起来,就在你以为它的旋律会像是爬楼梯一样不断上升,结尾达到最高的时候,偏偏结尾突然又降回了前半段那种平和的氛围,爬楼梯瞬间变成了跳楼机。
不过剑走偏锋,有可能会玩脱了,但如果一旦成功,那绝对是会令人耳目一新的精品,显然秦己忙活了这么久不可能弄出来一个废品出来糊弄花崎惠。
开头那种哀愁的引而不发,宁静空远,慢慢就勾起了认真聆听的人内心中的共鸣,然后中场开始把悲切的情感尽情的宣泄出来,本来沉浸在平缓的曲调中静思的人们,就像是驾着一叶小舟,在风平浪静的大海上欣赏着美景,突然暴风雨就来了,曲子里的感伤如同狂风怒浪一般袭来。
这道理就跟温水煮青蛙一样,然而就当人们融入了歌曲,跟着一起宣泄着自己心中感情的时候,最后又突然收敛,把正宣泄得尽兴的感情又憋了回去,这酸爽简直让人胸中一闷,梗得难受。
给花崎惠的曲子就算大致完成了,秦己爬上床准备休息了,之后的修改工作也会花上不少工作,谱曲不是个一蹴而就的活,只有当你缓一缓,把之前的一切全都忘记了,再听的时候才能听出些之前听不出来的问题。
不过有一点秦己可以肯定,给它编曲的人估计要难过了,结构奇葩,前后反差还大,最后还有个大反转,现在只有钢琴听着还好,一旦把其他乐器加进去,怎么衔接和协调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秦己是做不来,本身他编曲就是三脚猫功夫,二专的时候他自己尝试弄得编曲那叫一个惨不忍睹,他都不好意思拿去给埃蒙德听,编曲之后一点美化没有,反倒还远远不如原曲好听,更别提这次的曲子了,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交给专业的来吧,他现在还只是奔走在出师的路途中。
反正以花崎惠的名气和地位,找来的编曲肯定是大师吧,秦己是操心不来的。
窝在酒店折腾了大半个月,秦己却只搞出了一个半成品出来,他知道这曲子还是有瑕疵的,但根本无从下手,无论怎么改都有些不对劲,折腾来折腾去,现在完全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之外了。
自己谱出来的曲子,结果自己还搞不定,说出去都能让人笑死。
秦己是真没辙了,厚着脸皮打电话跟花崎惠说了下情况,花崎惠听了也沉默了,隐隐有些后悔自己这次找秦己来是不是找错了,但表面上依旧亲切,让秦己把现在的版本给她发过来听听再做决定。
之后的几天里花崎惠一直没来消息,秦己也觉得自己挺丢人的,但暗自松了口气,他要是再纠结下去真就能把自己折磨疯了。
就在秦己以为这次合作估计没戏了的时候,花崎惠来了电话,约秦己去她的工作室见面,听语气是接受这首曲子了。
秦己准备了一下,带着陈慧做的那件旗袍,和曲子不同版本的手稿去了。
跟花崎惠的合作能成最好,毕竟是写给她的歌,曲,但又不太一样,秦己其实想了很多,甚至连花崎惠的唱腔都考虑了,希望这次的新歌可以突显她记忆中花崎惠最完美的风格,又能有一些秦己自己的风格在里面,弄出一种不同的感觉出来。
如果合作破裂了,秦己拿回去,等以后慢慢把它完善了自己用也很不错,这首歌对于他的意义其实还是蛮大的,这是第一次他感同身受写下的歌曲,就好像是讲自己的故事一样,本来没有过类似的经历又偏偏感悟很深,秦己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不过,如果以后每次写歌都能有这种福灵心至的状态那就好了。
还是上次跟花崎惠见面的地方,叩了几声门,推开进去之后,秦己跟花崎惠打了声招呼,目光扫到里边坐在沙发上的人的时候,顿时就愣住了。
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男人,低头坐在那里,手上不知拿着什么聚精会神地看着,带着老花镜,脸上堆满了皱纹,看着就是一个很平平凡凡的老人,穿的也很朴素,不过对于音乐界的人来说,他的名声可以说是如雷贯耳。
松井谅,日本三大音乐人,别说是在日本,就是整个亚洲都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