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让人赏了个大荷包给那传旨的太监,一转头,立时就晴转多云,喜上眉梢的笑靥立马就变得阴沉压抑。
狗皇帝嫌命太长了?还敢来睡她!
“那个丫头回来,就让她替我去做件事!”唐诗朝初夏吩咐,迎着初夏诧异的眼神,心里一阵哼哼地得意:“她不是去传信给廖迁了吗?身手这么好,放在我这儿是屈才了,不给她安排点儿事实在对不住廖公公的一番美意。”
她向来知道廖迁在她身边安插了许多属下,或者说眼线更准确些,初夏是一个,那个在六角亭里出场的其貌不扬的宫婢也是,而且还是个有点功夫手脚奇快擅长掉包的小能手,名字是……夜幽月(这是鉴于某个强烈要求给这个小丫鬟起个好听名字的菇凉,作者一点都不承认是因为作者懒得再想其他名字!)?
初夏惊讶了那么一下,很快就发挥了她作为大宫女的职责,恭顺地领命而去。
到了快要日落西山的时候,皇帝从御书房出来,信步前往万寿宫。
当初他宠贵妃的时候,特意赐了万寿宫,除了这座宫殿宏伟壮阔配得上贵妃的身份以外,还因为它距离御书房近,所以即便没有叫来御辇,他也很快就到了万寿宫。
万寿宫治理得井井有条,来去宫娥行走间,都是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皇帝也不让人唱报,屏退候在宫殿外的一干宫人,自己背着手,不疾不徐地走近寝殿。
此时天色还早,但庭院已经挂起了羊角宫灯,闪烁着昏黄光线的宫灯随风摇曳,皇帝心里隐隐浮现起一丝期待,正要推门而入,忽然听见从寝殿之中传来一阵阵欢愉的喘息声!
这是什么声音?里边在做什么?历经男欢女爱的帝王自然一清二楚!
唐贵妃竟敢背着他与人通/奸?!
皇帝勃然大怒,正要唤人将里边胆大包天的唐贵妃一举拿下,此刻他哪里是想着乘此机会收服唐毅那个老东西,而是被头上那顶绿油油的帽子给气得瞋目切齿,脑子乱作一团,只想把奸夫淫/妇碎尸万段!
他正要挥手大吼的一瞬间,此刻耳力敏锐地忽然听到里边的说话声,声音陌生而又冷静,阻止了皇帝一时激愤地要立马降罪的行动。
“娘娘,要不要再试试这个?”
屋子里,听到掉包小能手出声提醒,唐诗知道皇帝此刻就在殿外,或许正极为阴险地偷窥寝殿。于是,看着正在中央铺陈着熊皮毯上痴缠着的两具鲜活的ròu_tǐ,伸手接过玉柄的皮鞭,丢掷到那两人身边。
这两个是掉包小能手不知从哪里挑来的有着不为人知的倾向宫女,还是两魔镜,此刻在香薰袅袅的寝殿里,做着各种令人看了血脉喷张的姿势。其中一个飞快地够到皮鞭,赤身果体地从旁握了一根蜡烛,一手轻轻一扬,只听“啪——”的一声,鞭尾触地发出一声令人胆颤的声音。
接着,透过纱窗的洞口,皇帝膛目结舌地看到双手被绑缚地紧紧的女子,被另一个滴蜡和抽打,浑身澶澶呖呖,明明一身的伤口,脸上却是被情/欲浸染地欲/仙/欲/死的神情。
渣皇顿时三观尽毁!
正当他木愣愣地持续看着她们欢愉,忽然听到另一个宫婢清冷的声音:“娘娘,天色已晚,不若今天先到这里?”
“再等等,总要让本宫尽兴一回,且再让我看会儿,也不知皇上爱不爱这些……”唐诗懒洋洋地道,目光精准地看到初夏微微抽搐的嘴角,顿时一乐,故作小声地自言自语:“我还准备了许多小玩意儿,想同皇上试一试呢,可惜一直都没能用上……”
她感情是那这个当戏文看了?!
唐诗斜倚在贵妃踏上,背对着窗子,窗外的皇帝自然看不到她的神情,但饶是如此,也一瞬间因为她的话儿全身僵硬到眼睛都发直了。
“何况本宫有近一年没能伺候皇上了,积了这么多……”那懒洋洋的声音还嫌不够地继续余毒他的耳朵。
积了这么多、积了这么多……
什么东西积了这么多实在不言而喻!Σ(っ °Д °;)っ
皇帝满脑子都觉得荒谬,心神恍惚地转身就走,心里从原本怒意横生,到了现在已经说不出来的百般滋味。
唐贵妃这是果然爱他爱得精神失常了吗?
渣皇难得地对唐贵妃起了些怜悯之意,难怪她这么早就大门紧闭!
他这边一走,唐诗立马就知道了,让人赏了那两个宫女送出去,然后就面向眼前蹙着眉头的初夏,和一脸“痛不欲生”的掉包小能手,接下来还得要她们帮忙才行!
然后心情很好的唐诗愉快地用了一顿晚膳,又同往常那样在偌大的宫殿里走了两圈消消食,到浴池里洗了个花瓣澡,就早早地倚着床榻等着渣皇过来临幸了。
渣皇是个直男癌晚期的,于床第间,一向喜欢掌握主动权,所以相对强势的唐贵妃,更加偏爱温柔可人的沈嫣。唐诗正是看出这一点,所以就做了这么一场戏,如果换成廖迁这个隐性的抖m势必不能成功的。
一切还得等皇帝来了才能一见分晓!
皇帝一直回到御书房,连晚膳都没叫,直至坐到了夜阑人静的时候,这才犹犹豫豫地起身,踱步想了许久,这才又一次行往万寿宫。
同前一次健步如飞不同,这回他走得极为缓慢,但再慢,不多时也到了万寿宫,听着内侍尖细敞亮的嗓音划破天际“皇上驾到”,皇帝难得地脸上抽了抽,霎时就有些拔腿就跑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