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慌乱中刚刚步上宫道,却正好撞着来人,惊慌中见着撞着一名年轻男子,身穿明黄,在宫中许久便也知对方身份贵重,立即惊慌下跪道:
“奴婢该死,冲撞六皇子,还请皇子责罚。”
杨轩辕并没有看清景惜芳,却也感觉到她的慌张,道:
“何事如此慌张?”
“奴婢经过此地,见着有老鼠便十分害怕,慌忙下还摔了一跤。”
说完拿出受伤的左手,杨轩辕瞧着已在流血的伤口,眼光转到仰起头的景惜芳脸上,清秀的脸庞竟是惊恐,眉目如画,清澈如泉,杨轩辕从未见过如此清澈纯净的眼睛,那样惊慌的神情,像一只受伤惊恐的小白兔,不忍伤害。
“你起来吧!”
“谢六皇子。”
景惜芳收敛心神站了起来,杨轩辕拿出怀里的手帕为景惜芳包扎伤口,打好结,道:
“女孩子,别在手上留疤才好,本宫令太医为你上药。”
闻言景惜芳却是一丝惊慌,道:
“不过小伤罢了,不必劳烦太医。”
“怎么你手上还有其他的伤疤?”
“是奴婢前段时间不小心弄的。”
杨轩辕轻动眼眸看着景惜芳的脸,居高临下,惊慌的神情还在脸上,带着惶恐与不安,
“你经常受伤么?”
“是奴婢蠢笨。”
“你是哪个宫的宫女?”
杨轩辕已经包扎好,翻过左手看着手背,手上的温热传来,第一次与男子肌肤接触令景惜芳下意识的收回手,脸上燃起一片桃红,
“奴婢是浣衣局的宫女。”
“你手上受了伤,不能沾水。”
说话间杨轩辕再次将目光聚集在景惜芳左手上,景惜芳有意将手藏起来,杨轩辕却突然抓起景惜芳的手,道:
“手腕上也有伤,你在浣衣局怎会有这些伤?那你还沾水?”
“奴婢无碍。”
说话间景惜芳满脸通红,十分惶恐的看着杨轩辕,清澈的眼睛带满了惊慌不安,道:
“奴婢还要回浣衣局,奴婢谢过六皇子。”
说完景惜芳拿着托盘逃一般的跑开,杨轩辕只能看着那个小跑的背影,脑海中却尽是那双清澈如泉的眸子,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清澈。
铜铃声响,藤萝放下手里的工作准备去门口看看景惜芳怎的还不回来,却还没走几步杨青还提着食盒便过来,众人立即跪下行礼,杨青还让众人起身后便拉着藤萝道:
“你现在可没做事情啊,我知道你要吃饭了,所以我带了过来啊。”
藤萝闻言当真是苦笑不得,道:
“殿下,这里是浣衣局。”
“我知道啊,可是我也没吃啊,我等你啊。”
“这……”
这下藤萝当真不知该如何应对,周边宫女都已进了饭厅,藤萝也感受到了她们嫉恨的眼神,见着藤萝的纠结,杨青还道:
“你住哪间屋子?”
因着杨青还问,藤萝不得不回,指了自己的屋子道:
“就是那边那间。”
“嗯,那走啊。”
说完竟然拉过藤萝衣袖就走了过去,藤萝又不敢拒绝,只得任由杨青还拉着进了屋,打开食盒,杨青还自食盒里拿出碗筷米饭,端出菜肴,回身看着藤萝,道:
“吃饭啦!”
这下藤萝当真是不知如何应对,只得走了过去,杨青还搬过凳子给藤萝,道:
“坐下吃饭啦。”
“奴婢不敢。”
“哎呀,这是你的屋子,你是主我是客。”
“这皇宫都是圣上的,殿下才是主人。”
杨青还见着藤萝执着,便拉过藤萝坐下,
“怕什么嘛,快吃了,冷了就不好吃了。”
藤萝实在无奈,只得接过杨青还递过来的碗筷,杨青还见到则十分高兴,还一个劲儿的给藤萝夹菜,道:
“我刚刚发现这里的宫女好像对你都不太好。”
“这里的宫女对奴婢都极好。”
“我还没瞎,她们看你的眼神就没有善意。”
“可能是我那里做的不好吧!我会改进的。”
“你在浣衣局是不是经常被人欺负?”
说话间杨青还夹了菜放进藤萝碗里,藤萝道了谢后回道:
“没有,她们没有欺负我。”
“哎,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看起来很可怜,你这样逆来顺受的,她们欺负你你也只会忍,哎。”
说完杨青还又给藤萝夹了菜,
“我给你换个地方吧!上次你被打,是不是就是被人害的?”
“没有,是奴婢自己做错事。”
“你就是这样逆来顺受的,别人对你不好你说是自己没做好,别人害你你也说是自己的错,你这个样子,怎么在宫里生存啊,哎。”
杨青还连着几声叹气,只觉得藤萝太过柔弱,逆来顺受楚楚可怜,一心只想帮她,
“你认字么?”
“在家时,跟着母亲看过一些,应该是认得的。”
“那我调你去掌膳司,那边采买什么的记账记录之类的,也比较轻松,况且天气要凉了,北方可不比南方,冷的很,到时候你手可就遭罪了。”
“殿下怎知奴婢是南方人?”
“一看就知道了,你这样那里像北方人。”
藤萝闻言便不再言语,只是吃着碗里的饭菜,杨青还已经夹了很多菜在碗里,藤萝并不需要去夹菜,杨青还见着藤萝不动菜肴,又夹了很多放进藤萝碗里,道:
“你自己不夹菜,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