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桃红梨白,阳光明媚。
林莞婉坐在马车内,外边再满簇绽放的桃花,再明亮的阳光也驱赶不去她眼底的阴色。
林浩祺从妹妹纤纤细手掀起的帘缝看到外间骑马的少年,也是露着苦笑。
今日是林莞婉与宋灵之约,要到他们家在南郊的温泉庄子去,哪就那么巧半路便遇上苏昭珩!
且她怎么不知苏昭珩居然与宋承是有着深交,两人称兄道弟闲话两句,他就加入到了他们队列中!
林莞婉怄得要死,再也没有了出门时的那种雀跃。
她不容易拉上兄长想让他放松一日,她也好散心一日,便遇到了这么个冷面兽心的家伙!
恨恨的甩下帘子,林莞婉气呼呼的鼓起了双颊,林浩祺知她气什么却不好点破,只得说些别的话安抚她。
车厢内的陈思琳不知缘由,但也习惯这个表妹捉摸不定的性子,在旁逗她乐子。
苏昭珩一直是留心着车内的动静,林莞婉摔帘子的声响虽细小,却被他扑捉个正。不免在心中苦笑,她真是气他到现在,那日一吵被怄得吐血是他才对,怎么这还不消气呢。
她那么聪明,难道没有猜出那****是特意前去帮解围的吗?
苏昭珩闷闷,不过也有着欢喜。
前世他刻意疏离,她在他面前总是怯怯的样子,今世倒是让他瞧见了她的真性情,会笑会生气惹急了便娇娇的掉眼泪,还会动粗。每一样都让他生有要抱她,亲近她的冲动,更想就那么不管不顾将她再禁在身边。
苏昭珩想着,唇角不由得勾起了弧度,视线也移到马车的窗边,似乎想从那摇罢不定的帘子透过去,好再一睹佳人。
不过他也只能是这么想,帘子厚重不说。更有一个火红的身影挡在了他眼前,生生隔断了他的视线。
“珩哥哥,我们来赛马呀,上回输给你。我可不服气练了一年!这回定不会输给你!”
脆生生的嗓音从一身火红骑装的宋灵口中发出,一双大眼也亮晶晶的看着面前少年。
闻言,苏昭珩眉头暗中皱起,想着要怎么回绝了才是。
他与宋承有交情,是因十几年前他父亲在战场救了宋父一命。宋父后来拼了战功回来,封了爵更是记恩两家来往得近。年少时,他多与宋承一起练功习字,算是少年玩伴。不过前世他伤了腿后,便意志消沉谁人也不见,才使两人疏远了些。
至于这和他小一岁的宋灵,也是打小认识,没给他们两人在练功时添麻烦。是他头疼的调皮邻家妹妹。
“灵灵,你别胡闹,这道上人来车往的。怎么适合赛马。冲撞着人了,父亲回去就得关你几日!”宋承听到妹妹又要挑事,策马过来,斥道。
宋灵最不怕就是这兄长,完全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耳中,只顾缠着苏昭珩要与她一比。
“珩哥哥,旁边还有条小道,平素没人,我们从那再到庄子也是一样的!我可是苦练了一年,这一年你又常在军中不见人影。好不容易逮到你了,我可不轻易放了你。”
窗外的动静传入马车,使得生闷气的林莞婉不由得有些好奇。
宋灵今日那一身的骑装就很好看,如果她策马奔腾的身姿。会更加英气逼人吧!
想着,林莞婉便又掀起了帘子,往外看去,恰好看到苏昭珩天天冷着的脸露着求饶的神色。
苏昭珩头疼,声音也低了分:“宋妹妹,不是我不愿与你比。而是实在不想胜之不武。你的这点马术,连你哥都赶不过,何况是我。若不信,你与我身边的许平比比好了。你若赢了他,我亲自与你比一场可好?!”
极为了解面前少女的性子,那是不到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只得先推个人出来灭灭她的兴。
许平一听,顿时也苦了脸。
他家爷自己不好欺负一姑娘家,反倒推了他去,那话中意思还是要他不顾姑娘家脸面,一定得赢了。
这,这他也会觉得胜之不武而感到丢人的好吗!
可是许平再苦着脸,苏昭珩也不会理他,宋灵也更是被激得不会放过他。
她居然被看轻连个侍卫也不如,她偏要赢了让他们惊掉下巴!
于是,许平的马便被宋灵的马鞭子,直抽得偏离了道,替主子受罪去了。
苏昭珩看着远去的身影松了口气,又想到什么转头与宋承说要不要去派人跟一下,宋承也怕妹妹出事,便让随队的侍卫去了两个。
林莞婉挑着窗帘,将一切看得真真的,看到苏昭珩避着宋灵时没觉什么,可听到他让宋承派人去跟时突然心闷了下,又甩了帘子。
可是当她甩了帘子才后觉,她这无名火是从哪起,一时想寻根又再无从寻起。
被缠得头疼的苏昭珩自是没有看到这些,倒是一直在车另一侧的陈明毅听着,走近敲了敲车壁。
林浩祺也莫名妹妹又是生哪道气,听到车壁响忙示意那方的陈思琳掀帘子。
陈思琳掀开帘子,见是兄长露了笑问何事,陈明毅恰好一眼瞟到林莞婉气呼呼的小脸,提议道:“我想着你们要是嫌闷,也下车骑马,带上帷帽让人牵着应该无事。”
兄长的建议,陈思琳一点儿也不想尝试,当年她父亲想让她学骑马,只是小半会便将腿内侧磨得生疼。她再也不要试!
倒是林莞婉一听,来了兴趣,小时候兄长可还给她在将军府马场牵了马,溜过好久。
“大表哥我要骑!”林莞婉朝着外边直喊。
林浩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