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祺是用过午饭离开的。
他来将军府,一是忧心林莞婉生病的事,二是担心她为了继母回府的事生闷气。
如今见她精神还算不错,在说起继母的身孕时,反应只是冷淡并不激动,倒还劝他别为此事分了读书的心。
他觉得这样子妹妹已经是长大了,全然不必要他操心过多,欣慰之余带点失落也说不出其它安慰话,索性便回去温书。
而林浩祺走后,林莞婉大舅舅回到府中,带来皇帝因武肃侯府被袭事震怒一事,并全城戒严要彻查行凶者。
不料才下了令要散朝,便有言官弹劾睿王。
道是纵容刑部办案不实,前些日子定案的工部齐侍郎证据不足,却被重判牵连甚广引起民心不安,也影响了西北正欲兴建的水利事宜。
一人弹劾,更是引出七八位附议的官员。
皇帝未消下去的怒火再度被点燃,当时便质问了睿王。
睿王自是跪地大呼冤枉,可这事已引起皇帝了高度重视,命了刑部尚书重新彻查此案,并暂时驳了睿王掌刑部的权,先堵了众大臣的嘴。
这些朝中事,林莞婉不懂道道,只是当话在一旁听着。
陈家手中握着兵权,惯来也不参与这些文官们的党派之争,陈老太爷大儿子不过消提一句旁观便也不多谈。
随后林莞婉便跟着陈思琳回了房,看她出嫁绣的衣裳,两人笑闹一会一起歇了晌。
再起来时候,芫花压低了声与林莞婉禀报,木莲来了将军府,要见她。
寻了要去上房后院瞧奶娘的借口,林莞婉与表姐告辞,慢慢踱步回了屋。
才回到上房西厢,便见芫花站在廊下,频频的往院门方向张望。脸上有着急色。
果她一见着林莞婉,就迎了上前,跪着就要行大礼,被林莞婉冷声给阻止了。
兴许也是意识到自己在上房这样太过显眼。木莲跟在主子身边,是一直到了屋内才抬了起头,结实跪倒在林莞婉面前。
“小姐,您帮帮奴婢吧。”木莲头磕在地面,咚的一声响。
林莞婉捧起木香递来的茶。奇怪的看了一眼木莲。“你不是在府中看院吗,怎么这才一日未到,是犯了何错,居然跑到将军府来求我。你若是犯了府里的规矩,我便小姐,也是帮不得你,你回去找夫人领罚吧!”
未想到小主子一开口问了个原因,却不给她说话机会,更推诿得一干二净不会相帮,木莲怔在当场。
“小。小姐,奴婢,奴婢并没有犯了什么规矩。”
好半会,木莲才找回了神思,干巴巴的回了句。
抿了几口茶水,林莞婉搁下茶碗,似笑非笑的道:“你可真是奇怪,既然没有犯错,又何来要我帮你一说?好好的差不当,倒跑来说些有的没的。就你这份不用心,你这个月月钱便也不用领了。芫花你记好下了。”
木莲的脸霎时白一分。
她发现她什么都还没有说,便先被指了错,还罚了月钱。林莞婉表现得非常显,她不想管她任何事情!但,她能随便拿捏她!
木莲本以为能回尚书府当差,林莞婉就是默认了她的心思。
她也是回到了尚书府才知晓小陈氏要回府,连老爷的人影都没有见着,便听到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木莲如何能不急!
情急之下,她便又想到林莞婉明知她心思,这会又派她回了府,定然也是抱着让她争的意思。她与继母不合,继母怀着身孕回府,想要恶心她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木莲虽知林莞婉这是利用她,但也因此误会为她们间该是站一条线上的。
于是,木莲想着就来讨讨林莞婉的主意,看能不能帮忙牵个线什么的。林莞婉不在家中,她实在也不敢活动太明显啊。
哪知,她还未张口,林莞婉的态度就已打碎了她所有的念想。
人根本没有将她当一回事!!
不过是任她自自灭罢了!
知晓真相,木莲脑子都懵了,跪在地上有些不可置信的瞧着自己伺候了许久的主子,一点也想不明白她越渐深沉的心思。
见林莞婉将话都说得这般明白,木莲却还赖在地面上,更没有规矩直盯着主子看,虽隐藏得极好却还露出些许的忿色,芫花也板了脸。
“你怎么还跪在这,赶紧回府去,院子出了什么差错,可就不是扣月钱的事了。你别以为主子年小,就不绷紧你这身皮!!”
芫花端起架子来,气势不小,木莲被斥得一抖,脸色白了青青了白,最终再看了眼坐上冷漠的主子,颓然的低了头告罪一声走了。
木香是神经大条的,也从不知木莲心思,完全没看明白这场哑迷,好心的跑去送木莲。再回来,还问芫花为何小姐要生木莲的气,好似都生了许久了,也不见气消,木莲挺可怜云云。
芫花也是被她的傻气气乐了,白了她一眼懒得多说,塞了她一把线,打发她自己一边打络子玩去。
木莲一来,将林莞婉好不容易放松些的心情,整得再度不舒爽,懒懒的靠在迎枕皱眉出神。
“小姐,若觉得添堵,还不如让她配人了算,我瞧着她这般有心思无手段,也拎不清。别连累了小姐才是。”芫花来到林莞婉身边,犹豫再三开了口。
林莞婉放了木莲回府是什么意思,她自是清楚,可今儿木莲不知好歹,居然还来求主子出主意好讨好老爷。
那可是小姐父亲,她身边的丫鬟要跑去给父亲做妾已是丢尽脸面了,再给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