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惊讶及称呼,使得林太老爷挑了挑眉,颇有趣的直打量两人。
相对于林莞婉的震惊,苏昭珩显得淡然得多,被人连名带姓见鬼似的喊着甚至是连眉毛都没有动一分。
“是我。”
是你个鬼啊!
深更半夜。你跑我祖父院子来是干嘛来的,还能这般淡定!
林莞婉在瞪大着眼,在心底腹诽着,苏昭珩被那质疑的目光盯得无奈。只得朝林老太爷一揖:“晚辈有事缠身,应约来晚,还请林老恕罪。”说着,又朝林莞婉一揖,“在下不知林三小姐也在。若有惊扰,还望恕罪。”
这风度翩翩,仪姿卓卓,倒像个君子,就是你翻我闺房时怎么没这般有礼!
听着苏昭珩这种假不溜到的赔礼,林莞婉暗暗牙酸,不过她到是弄清楚了。
苏昭珩是与她祖父有约!
他和祖父居然是走得这般近,不但信件来往,还半夜相会!
可不管如何,她在这里似乎都不太合适。林莞婉思绪转了几圈,朝苏昭珩福了一礼,转身与林老太爷道:“祖父有要事,孙女先告退。”
方才都连名带姓喊人了,这会子又装什么不合适退避,他这孙女就没能想到他故意留她的用意了吗?
林老太爷看出了自家孙女的不自在,那模样倒不是因撞知什么,而是分明想躲苏家这小子。
他捋了捋胡子,淡声道:“都坐下,你拜托了人事情。怎么人来了反倒一拍屁股就要走!”
她的亲祖父呀,好歹你也曾是叱诧朝堂的丞相大人,何况还是在她一姑娘家面前,说话能斯文一些么?!
林莞婉欲哭无泪祖父将话挑那么明白。只得咽了咽口水老实坐下,大脑开始在想拜托人事情这话。
虽是受了些小惊吓,但她一瞬间也知道是什么事情了,八成青姨娘的事。
只是怎么从林老太爷嘴里一转,就成她拜托人的事了,苏昭珩究竟是怎么与他老人家说的。
林莞婉莫名觉得自己好像被卖了一样。还不知情的要准备帮人数银子。
苏昭珩也不客气,掀了袍子坐到了离榻不远的椅子中,凝神静气。
说实在,他看到林莞婉在这处时,也是吓了一跳,再听到她不避讳的连名带姓喊,心底却莫名小激动一把。
她当着林老太爷的喊了他,说明没刻意避讳两人认识,不然以林老太爷的精明怕要怀疑他先前所说。只是苏世子全然不知,他自以为的不避讳,是林莞婉受惊脱口而出罢了。
“你既然来了,定然是事情有结果,说说罢。”林老太爷见人都坐下,开门见山。
苏昭珩忙敛了敛神思,从袖中掏出一个香囊,搁在桌上,缓缓述来:“这个香囊内中装的东西确是有问题,那些灰色的粉末是赤颗子碾成的粉。此物非常罕见,是外域之物,剧毒。药性阴凉,香味与荷叶相近,常在身边会使人气血受阻,心脉受损,慢慢失了元气而往。”
“按用量,死亡时间为一个月到十年,且人死后只能查出心悸突发,体虚猝死一类的症状,极不易被察觉是为之被害。而这物若是沾到了伤处,会使伤处持续溃烂不便愈合,药性也会随之渗入到血液经脉,如同前类人死亡症状。”且一旦动情动欲行了事,便会使药性发作快上一倍。
因林莞婉在场,苏昭珩默默将最后一句自主屏去。
查到这个药是赤颗子时,他也是怔惊。
前世,那废了他腿的一箭,便是有这药的关系,并一直没有找到解药,只能用旁边的药材来压制毒性。
所以,欺负林莞婉那晚,他会被气得没有理智,未发现这中是别人的设计。
他们要的就是他多受折磨,并彻底废了他!
听到小小一个香囊中藏的是这种剧毒,林莞婉与林老太爷都震惊不已。
林老太爷更为甚之。
小陈氏一介妇人是如何得到这外域的毒药,而且当年,他的妻子也是在宫中误食这赤颗子,最终早早撒手人寰。
同一种毒药,害了他妻子,儿媳!
“林三小姐近些日子注意下身体,你接触过这东西,可能时间不久,怕还是有影响的。”苏昭珩见两人都默然,看向林莞婉,出声提醒了一句。
林莞婉收了收讶色,想到在参加了侯府宴席后发热的事来,心中已猜疑是此物作祟。
她那日随身带着这香囊一日,就已是着了道了,当日离了这东西,第二日便又好。
这东西居然如此厉害!
那香囊中剩下的粉末,拢在一起也不过指甲片大小。
“看来,是很有必要问清楚那青姨娘。”林老太爷已将所有疑思都过了遍,沉吟着开口道。
苏昭珩那日来信,说林莞婉拜托查一个香囊的事,内中关系到青姨娘与陈氏,要他先关照青姨娘。当夜青姨娘出事,林老太爷知晓多数是有苏昭珩手笔。虽讨厌他手太长,可事关已去的儿媳妇,到底他欠陈家一个交待,何况还是孙女拜托他查,便默认了这事。
不料,这内中是掀出了这种暗情!
“这事,怕只能是林三小姐想想办法了。”苏昭珩这是表态,他不会真插手林家事务。
林老太爷听着这话,双眼眯了眯,心道这小子倒是识趣!
林老太爷这时便看向孙女,只见她咬着唇。
“我明日找个借口到大伯家,见上青姨娘一面。”林莞婉想了半会,发现也只有这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