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昊薄唇露了个好看的弧度,丹凤眼尾上扬,一派潇洒fēng_liú的俊逸模样。
“林二爷,我来本就是为了先前的事致歉的。祖父他老人家更是嘱咐,要我必定取得林大人的原谅才是。”
“眼下林尚书还未下朝,我怕还得再叨扰好大会了。”罗昊说到最后,已经笑眯了眼。
他真是太聪明了,这样冠冕堂皇的借口也能想得出来。
那老头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跑来了!
他就是选了今日是朝会,没了碍事的祖父阻拦才溜了出来。
林浩祺一听这话,本来不甚好的脸色也缓和了些。
只是他未曾见过有人脸皮厚成这样。
给人赔礼的,还能没心没肺不觉丢脸,笑得那么灿烂。
这罗小公爷怕不止是个混的,还是个脑仁小心宽的。
林浩祺腹诽几句,眼看着饭点将近,便与罗昊道府中早已备好席面,要请他入席。
此提议甚得罗昊心,只要能再拖延,现在就是让他再挨顿揍也是美的。
于是,林浩祺与罗昊移步到侧厅。
他在转身的时候并未发现,得了小陈氏命令前来候着的齐管事,正吁出口气,还背着他用袖子抹了把额头的汗。
齐管事心道,若是二爷再不吭声,吩咐人摆席,他都想要上前提醒了。
哪里有让客人干坐的理,便是再有仇,明面上也得做做样子不是。
再说,一上酒桌,气氛不就也会跟着热络些吗?
齐管事心中估着林浩祺还是年纪轻。不太懂得与人打交道的窍门。
也诚如齐管事所想。
到了饭桌上,两人端起酒杯一来一往相敬起来,罗昊又特意放低姿态,话倒是多了起来。
罗昊一张嘴本事不小,哄得了姑娘家,用点心思也是能哄得了男子。
他煞有其事的连番致歉,痛心疾首自责不已。是让林浩祺待他又减轻了几分恼意。放低了几分戒心。
两人聊起了科考制度,往年的科考试题和奇闻。
这一聊,林浩祺发现。传言fēng_liú不学无术的罗昊,也不是那么不堪。
他对历年来的科考之事可谓是了如指掌,很多还是林浩祺未曾听闻的消息,不由得对罗昊另眼相看起来。
而林浩祺心间也渐生疑惑。
以罗昊的谈吐来看。绝对受过良好教育,更是能随口拈来古文典故。也熟读四书五经,各种说得头头是道。
如果说他如今要下场赶考,中个举绝对没有问题,怎么老护国公未让他走仕途?
罗昊此时又仰头喝光了杯中的酒。眼神有些迷离:“林二爷,若按我说,大雍的主考官们其实就是迂腐固执。他们总是凭喜好来阅卷。不对胃口的便弃之,错失多少人才。坑害多少良才!让他们失望而归,更有跨不过这坎,从此一蹶不振。”
“如果以后大雍朝没落,便都是这帮老顽固祸害的!”
林浩祺听得险些没被口中的酒呛到。
他才刚对他改观,却是又胡言乱语起来,这种大胆的话也敢乱说。这罗昊还真是口没遮拦。
林浩祺不好接口,便想着转移话题。
哪知,他还未张口,罗昊卟咚一声,直接扒到在了桌面上。
林浩祺直接无语了。
这是醉倒了?!
一个上门作客,还是带着歉意来的,居然在主人家喝醉失仪了!!
林浩祺嘴角都在抽搐,而且他算了算,两人拢共不过喝了五六杯,还是极淡的酒水。
他怎么就能醉倒!
林浩祺想不通,伸手去推了推罗昊。
只见罗昊猛然抬头,然后晃了晃脑袋,不知道嘟哝两句什么,又栽倒了。
林浩祺是彻底无语又无奈了。
这个反应,真是喝高了。
想着,林浩祺起身,要吩咐门外侯着的齐管事带这不靠谱的客人到客房去。
哪料,他一站起来,便觉阵阵头晕。眼前也一片摇晃。
这……
林浩祺脑海中才来得及蹦出一个字,旋即也跌坐回椅中,眼前黑了下去,与罗昊一般直接趴倒在了桌上。
屋内响起瓷器落地的声响。
齐管事眼皮一跳,偷偷的探头看去。
林浩祺位上的洒杯已不见,大红撒金的地毯上有着破碎瓷片,杯中酒水失去盛器打湿了地毯,将鲜艳的色泽晕染出一大片暗沉。
“两位爷喝醉了,快扶到就近的客房歇息去。”齐管事望了一眼,回头吩咐一同守在外边的小厮。
长贵听到自家爷喝醉了,急冲冲的就跑了去进去,果见林浩祺闭着眼面色通红。
多福听闻傻了一会,紧接着也跑了进去。瞧见他家爷趴在桌子上不醒人事。
主子这是真的假的,还是说他为了要见着林三小姐,故意使的拖延计先把林二爷灌醉了,然后好方便行事?!
多福心思转了十八个弯,还推了两把罗昊,又在他耳边低语什么,最后颓然发现他家爷居然还打起鼾来。
多福顿时无语了。
这是真喝多了啊!
于是,两位劳碌命的小厮只得扶起了两位醉鬼爷,半扛半拉的将两人送到前院西边的厢房去了。
荣涛院上房。
玩了两圈的叶子牌,小陈氏就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让摆饭。
林莞婉倒是纳闷了。
小陈氏说是要与她亲近说话,却又让不是多合拍的江姨娘来作陪,期间也并未对她过于殷勤的嘘寒问暖,不过是家常几句。
多半又是今年时兴装扮的话题,最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