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昊觉得自己近来真是倒霉透了。
也不知是得罪了哪个来路狠的家伙,上回被蒙了袋子痛扁一顿,昨日他才进落脚的院子,后脚还没抬起来就被暗算整晕了。
再醒来时,居然是到了相国寺后山一处断坡下头。
那断坡不高不低,恰好是两人高,他与多福是连攀带爬,整整半宿才爬了上去。
这期间他都数不清自己究竟从中途滚落下去几回,让他才恢复的俊脸又毁了容。
罗昊心里那个气啊,暗中发誓可别让他找出是谁下的黑手,他定当百倍送还!
可是不得不佩服的是,已一身伤痛的罗小公爷那坚持不懈的精神。
想着佳人还在,躺了一时辰又急急起床,守在将军府众人落脚的院子外,只为瞧上一眼。
偏他是失望了,林莞婉今日为了遮丑带了帷帽,佳人容颜是被挡得密不透风。
林浩祺看着又厚脸皮蹭上前的罗昊也是气乐了,陈明毅几人被妹妹告知,林莞婉昨日午间曾出去过,回来神思恍惚,便已派人去查。
可一无所获。
如今看到罗昊心思叵测的再露面,顿时都怀疑到了他头上。
罗昊出现,林莞婉自是挨着陈老夫人身边,陈明毅三兄弟无声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彼此想法。
随后,罗昊便被三兄弟有心的客套中,慢慢落在了众人身后。
林莞婉边走边回头,不经意看到兄长唇边有着抹愉悦的笑,再看远处快要瞧不见身影的表兄们,隐隐有懂。
而林莞婉没有猜错。
罗昊在脱离了将军府大家长的视线后,被陈家三兄弟逼供了。
陈家三兄弟将上回小陈氏的算计,还有林莞婉今日红肿的双眼都算到了他身上,丝毫没有手软。
用了巧劲将他是一顿虐,虐得罗昊泪都疼出来,将昨日被害丢人的事全托了出来,才算是让陈家三兄弟收了手。
听着罗昊所说。再印证了他胳膊腿上的擦伤,三人才知道自己怪错人了。只能尴尬的找了个借口,逃之夭夭。
被整得跌坐在地,衣衫褴褛的罗昊心底已是哭天抢地。然后在多福的搀扶下,要见住持为他去霉运。
***
林莞婉在马车上又是迷糊了一路,到了尚书府门前才算是真正清醒过来。
与陈老夫人说好过几日再到将军府小住,林莞婉与兄长回了府。
回到院子,林莞婉便感觉到与寻日气氛不同。丫鬟们朝她行礼时都是满脸慌色,不由得皱了眉。
径直回到屋,才进门便听到了低低的哭泣声,再一看,是木香匐在椅子上哭得正是伤心。
将帷帽随手一扔,林莞婉急急的拉了木香起来,见到她高肿的脸颊,怒声问:“谁干的?!”
木香两边脸都肿得高高的,嘴角还有着血丝,看着便骇人。
见是主子回来。木香哇的一声直哭得扑倒在林莞婉怀里。
芫花看到那伤,也是一惊,又见木香只管哭,更是急得冒了汗。将她拉出林莞婉怀里,让她坐下问道:“傻姑娘,有话好好说,你光是哭,小姐听得不是更焦心?!”
林莞婉点头,扯出帕子要给她擦眼泪,哪知才碰到木香便倒抽口冷气。疼得避开。
伤口的疼痛使得木香脑子也清楚了许多,终于抽抽嗒嗒的说了事情经过。
“夫人小半时辰前来了院子,说是看小姐还缺什么用的。那俞妈妈却是打开衣柜便乱翻,奴婢阻拦她翻小姐的物什。她倒是住手了。夫人却瞧见小姐房间的香炉,闻了闻香灰说味有些浓,又唤人去取了说是她惯用的香来。”
木香嘴上有伤,说得缓慢,林莞婉听着已是火气开始翻涌。
“夫人取了香来便罢,她却又要我将小姐惯用的香全交了她。省得小姐还要再用,怕对身子不好。奴婢自是不依的,道便是要给也得小姐回来应了,奴婢才敢给。这是奴婢管着的,小姐回头问起来,奴婢怕被怪责。俞妈妈二话不说,上来便扇奴婢嘴巴子,后来动静引来了木莲,木莲跪着求了好一会才算是让她住了手。”
闻言,林莞婉眼里已冒火,环视了房间一圈,道:“木莲呢?还有那香她们取走了吗?”
她才不会信小陈氏会担心她的身子,不过一切都借口罢了,怕是她要拿来的香才有什么古怪!
“木莲去给奴婢取井水了,说能止疼些。夫人好似也觉得俞妈妈过了,搁下东西便走了,小姐的香没动。”木香答道,又淌下了泪来。
林莞婉气急,一甩袖子就要出门。
芫花吓得忙拉住她,怕她冲动,要吃了亏。
被拽住的林莞婉咬牙切齿,眼都红了。“她觉得过了?她若觉得过了能让那老东西动手,摆明了就是冲我来的!”
“打狗还看主人呢,她这是什么意思!”
林莞婉被气得已经不择。
芫花和木香听得嘴直抽,她家小姐能换个比喻吗?
芫花还好,木香一动嘴角,疼得泪更是掉得凶。
“小姐,您先好好想想,夫人这些天巴不得离您远远的,何故会突然上门来。再说了,木香那话也不妥,较真的说是打了夫人的脸,无礼在先。哪有丫鬟这样驳当家主母的话的。”见林莞婉要拉不住,芫花只得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再且,当家主母罚个下人,那能叫事吗?何况是奴才自发动的手,夫人没有说一个罚字,小姐去闹,怕会被反过来说不尊长辈。”
听得芫花三番两言,林莞婉动作为之一顿,聚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