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回答很是让范文程满意,但是陈文也算是声名赫赫,使得他不得不详加询问一二:“把你与那贼的对话复述给老夫。”
“小人遵命。”
按照范文程的指示,管家将他一路所见所闻,尤其是与陈文之间的对话更是一字不落的说给了范文程听。片刻之后,管家复述完毕,细细撵着颌下胡须的范文程赞了一句“好”就让下人将寇徽音的管家送回去,并唤来了寇徽音嘱咐一二才放下心来。
接下来,范文程将陈泰请来,二人进了书房,尚未落座,陈泰就迫不及待的向范文程询问结果如何。
江西的失陷,使得湖广清军两面受敌,此前满清朝廷也下达了紧急命令,要求范文程视情况而定,如果安亲王岳乐无法胜,放弃湖广南部来保留有生力量也是在所不惜的。
诏令下达,这到与范文程甫一听闻江西沦入陈文之手时的想法不谋而合。可是谁知道,局势变化得实在太快,陈文的几下散手,利用尚耿二藩作为满清军中的准军阀存在以及他们各自的困境很快就上演了闽粤两省清军反正的帽子戏法。
广东的尚可喜两面下注,广西的线国安全节马雄三将也都是孔有德的部将出身,对满清的忠诚度较高。比之南京,顺着6路范文程得到消息的度竟远比马国柱还要快上许多。
江西是长江以南的枢纽没错,历史上岳乐就是在三藩之乱中借助于攻陷江西才达到了分解三藩的战略目地,如今岳乐在战略决策上也与济尔哈朗不谋而合,否则也不会有刘良佐这样熟悉江西地理水文的汉军旗武将出兵协助的可能生。
可是现在,没了尚耿二藩配合,岳乐想要胜单单在兵力上就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了。而他们两面受敌,除了向北,只要一动就会腹背受敌,更是别想进行配合了。于是乎,范文程早前的计划提前展开,如今已经有了些许眉目,自然是松了一口气下来。
“宪翁,不会是陈文在耍诈吧,这厮可不是一般人,狡诈之处就连洪承畴都吃了大亏。”
洪承畴确实很了不得,范文程也是承认,但当初也是他洪承畴没有必死之心的,自问智谋也不在其下。后来不知道是哪个混蛋传出了太后“睡”降了洪承畴的段子,这不只是在污蔑太后的清誉,更是对他的智商的极大侮辱。
陈泰说者无心,但范文程却是听者有意,可他却并没有太过在意于此,不光是陈泰的性子他很了解,并非有意,更重要的是现在已经没有了在这上面纠结的时间。
“那管家回来的路上,昌的明军大举出城,登船启程前往袁州。数量他数不过来,但我派去跟着他的亲兵却回报说绝不低于四千,想来应是前锋无疑。”
军队既然动了,那这事情自然也就**不离十了,陈泰点了点头后,便对范文程问道:“陈文和孙可望之间真的会斗起来?我听说那姓陈的也不是什么忠臣,在浙江几次三番的抗旨,就连鲁王去监国号也是他跟那姓郑的联手做下的阴谋。”
相较陈泰,范文程作为计划的制定者,自然是信心十足。此刻只见他淡淡一笑,继而回答道:“赣西的山区作为屏蔽,这二人或许还会稍有克制,若是陈文占据了长沙,你觉得就连李定国都容不下的孙可望能容得下陈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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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范文程所料,孙可望自是不可能容得下陈文。事实上不光是陈文,李定国刘文秀郑成功亦或者是其他什么人,只要有可能成为竞争者的南明军阀,作为狭天子以令诸侯的诸侯之,他都不可能容得下。
此前委以刘文秀重任,结果刘文秀却始终不肯出兵。等到陈文的捷报前脚抵达,后脚刘文秀就出兵,甚至孙可望从冯双礼那里更是得到了陈文曾派人面见刘文秀的密报。
得到了这个消息,孙可望可谓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一个义兄弟已经被他逼去广东了,另一个很可能会与外人勾结来对付他,了一通脾气,好容易在雷跃龙范鑛等人的劝说下熄了些怒火,孙可望便连夜启程前往辰州。
可是等他赶到时,刘文秀已经兵败撤回到常德了。于是乎,一场如保宁之战后一般无二的戏码再度上演,比孙可望还小的刘文秀直接被免除了兵权,送回昆明养老,而他则趁势将兵权重新掌握在手中。
先是战败,紧接着更换主帅,再加上孙可望还有些岔路口恐惧症,大军只得暂住于此,按兵不动。
然而,福建和广东的消息在宣诏使者派回的信使抵达军前后接二连三的传来,陈文一日而下赣州,逼迫尚耿二藩及郝久尚反正,就连李定国也接受了陈文的调和,已是俨然一副东南明军盟主的架势。
曾经被一度视为旦夕可灭的小军头仿佛在一夜间就变成了与其一般的庞然大物,孙可望说不惶恐那是不可能的。可是现在,湖广还隔着一支刚刚击败了西南明军的清军重兵集团,孙可望能够使用的手段也就少之又少了。
“国主,那几颗钉子已经埋下了,就算陈文不在乎,他的那几个部将也未必不会起异心。”
“马尚书所言甚是,一方诸侯的诱饵,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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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浙王师乃是大帅带领着我等一手一脚打拼出来的,如今东南战局的逆转亦是如此。秦藩软禁天子,政令由己而出,如今又干涉我江浙王师内部官职任命,是可忍孰不可忍。末将以为,秦藩日后必是我军大敌,当提前加以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