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若波罗蜜果子狠狠一抖,猛地向左一扭,水鳞儿正趴在窗口,身子骤然就朝窗外摔去,千钧一发之际,齐麟飞身拉住了她,伸手攀住了窗口,一股惯力中,他二人身子挂在窗口,水鳞儿吓得放声尖叫:“啊——”
狂风中她低头一瞥,就见两个身影已飞出窗外,一先一后飞入蜈蚣精山洞般的大口中,那血口立时一闭,咔嚓一响,老成弟子和嫩弟子嘶叫着,被吞了下去。
水鳞儿望着赤红的蜈蚣头颅,悲喊道:“小师兄……”
齐麟把她拉了进来,方垂玉抽出剑,左手食中两指搭在剑上,叫道:“抓稳了!”急运法力,操控果子向上疾冲。
他们的速度哪儿比得过蜈蚣精,那蜈蚣精身子一个打挺,头颅就探上两丈,血口张开,朝果子咬了下去。
水鳞儿望见窗外一片赤红,那是蜈蚣嘴中的肉了,登时心灰意冷,想着自己要完了,今日成蜈蚣精的美餐了!可这种自弃之念一闪,旋即不甘,立时又生起求生之念,向方垂玉和齐麟叫道:“刺它咽喉!”
方垂玉和齐麟大骇之下,乍听提点,奋起精神,跃到窗前,齐齐伸长剑刺向蜈蚣精口中殷红的息肉。
岂不知,这波若波罗蜜果既是西方神果,一遇到妖气包裹,立时红光流转,坚不可破,任是千钧之力,也不能压碎揉扁。
蜈蚣精将这么大一颗果子噙在口中,一时吞不下喉咙,使劲一咬,又纹丝不动,忽然感到口中剧痛,不由得一股黏液喷出,将果子一并喷出了血口。
黏液糊了果子,水鳞儿三人跌在果中,听见外面独秋大师大叫:“孽畜!还不束手就擒!”三人心中均是一松,庆幸躲过一劫!
独秋大师和李掌门从峰顶扑下,因功力有别,独秋大师先一步扑到,眼见两名弟子摔出果子,落入蜈蚣精的血口,相救不及,又见蜈蚣精扭头吞下果子,知道果子中三人是谁,登时大怒,祭出长剑,直朝蜈蚣精下颚刺去,要刺伤它的嘴,叫它吐出果子!
独秋大师凌厉的法力催动长剑,似一缕光迅疾,射向蜈蚣精下颚,但蜈蚣精头颅一翘,就避开了独秋大师的长剑。
彼时方垂玉和齐麟在果子中剑刺蜈蚣精,蜈蚣精口中刺痛,才将果子狠狠喷出,又朝赶来夹攻的李掌门猛力喷去。
李掌门身在峰上,早看到果子中有两名爱徒,又有水姑娘,一脚踩在果子上,止住果子飞势,将果子并三人踢到一旁,长剑微颤,飞身直上,和独秋大师分左右夹击蜈蚣精。
方垂玉和齐麟丝毫不敢懈怠,爬起身,一起发力,控制果子朝上飞去。可是那果子被黏液包住,再施法力驱动,便有些活动不灵,越飞越慢。果子皮糊着黏液,在狂风中一片片吹落,东一片,西一片,如同脱落的墙皮,一片片被吹散了,眨眼就露出几个窟窿。
原来这果子遇到妖气,虽然无坚不摧,但被蜈蚣精口中的毒液一裹,却一层层腐蚀融化,再被疾风一吹,就分解消散了。
方垂玉和齐麟各伸出一只手,左右拉住了水鳞儿,飞离惨兮兮的残果,疾朝上飞。
水鳞儿扭头一寻,看到龙公子凌空站在远处,身如风中枯叶,轻飘缓摆,右手长剑上,齐齐站了李家姐弟,三人紧盯着远处独秋大师和李掌门合斗蜈蚣精。
水鳞儿望过去时,惊澈也闲闲地瞥了过来,正好瞧了她一眼,这一眼自然没有担忧,但也没有惊讶,一点儿也不好奇她如何会跑来后山,又如何会在果子中被蜈蚣精险些吞下肚去。
水鳞儿心中莫名不是滋味,低头看满身黏糊糊的灰白稠浆,脸上也是糊了一脸,想伸手抹去,但两手被方垂玉和齐麟牵住,腾不出来,耳根火辣辣的,只好扭头去瞧蜈蚣精。
独秋大师和李掌门正合斗蜈蚣精,蜈蚣精傲慢地扭动身子,左右两侧数只长足向独秋大师和李掌门抓去,对两柄长剑毫不避让,显是那两柄长剑伤不得它,它才丝毫不惧。
独秋大师和李掌门合力,不过眨眼就落了下风,在蜈蚣精长足挥舞下,连连后退。
蜈蚣精逼退二人,火红的圆眼一扫,瞧见不远处的惊澈四人,精光大湛,发出一声似乎极得意的锐利叫声,身子陡地一弓,朝惊澈飞去。
惊澈凌空观战,见蜈蚣精扑来,当即展开身法,在狂风中飘忽不定。
李掌门生怕伤了惊澈,大声叫道:“龙三,快上峰顶清思殿!”又扭头对方垂玉和齐麟喊道:“召唤你太师叔祖!”与独秋大师一同,挺剑追击蜈蚣精,给惊澈实施围魏救赵的援助。
方垂玉将水鳞儿交给齐麟,伸手凭空画一个圆,那圆圈发出金色璀璨的光,升起一个个圆圈,朝天空直射上去,水鳞儿瞧着圆圈飞上天空,急忙道:“方师兄,这太慢了,你默念鸿忘大仙,不停地念,什么都不要想!”
方垂玉闻言,知道水鳞儿要他施展千里传音,但以他的法力,怎么可能?
水鳞儿又扭头瞧蜈蚣精缠斗龙公子,龙公子剑鞘上站了李家姐弟三人,只是以身法躲闪,却不做任何回击,虽然不断向峰顶飘身而去,但蜈蚣精紧缠不放,李掌门和独秋大师的北冥仙剑又压根奈何不了蜈蚣精,她心中焦急,只怕龙公子一个不小心,被蜈蚣精的长足、触角或尾巴等任何一样凶器伤到。
听不到方垂玉念咒,水鳞儿回眸一瞥,叫道:“方师兄,别犹豫,用你们密语传音的法门快念,你传不出多远,但鸿忘公子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