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是谁啊?你以为我们是谁啊?这种程度,就连多一点麻烦都做不到。更何况,现在还——”在那人说话间,黄金天秤已经来到了他身后,哪怕只是看背影,那宽阔的背肌和肌肉发达而且布满伤疤的手臂,都在告诉别人,这是一个与他声音相称的粗豪壮汉。
然而,在这一瞬间,那壮汉的说话声却停了下来,回过头来,与来不及躲起来的黄金天秤四目相对——事实上,黄金天秤的第一反应是瞬移跑开,所以她根本就没动——然后,那张朴实刚毅,又因为一道伤疤多了几分煞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和整体不太协调的异常笑容。
很快,那意义不明的笑容就变成了温和的微笑,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硬汉柔情的男人对着黄金天长点了点头:“你好。”
“你好……”黄金天秤愣愣地回答道,她的脑子还没有完全转过弯来。
男人又温和地笑了笑,点了点头,回过头去,抚摸着墙壁上黄金天秤从未见过的奇怪花纹,含笑道:“这个锁魔法的技术含量倒是相当高。你们家族过去有很多能人呢,小传承者。”
“……”虽然黄金天秤从这个男人身上体会不到多少危险的气息,面相凶恶却光明磊落,说话态度也十分温和,但从台词里来判断,这个男人也是个不怎么值得信任的可疑分子,于是黄金天秤暗自戒备起来,同时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男人继续抚摸着花纹,然后手轻轻地向后一拉,不知怎么一来,那块墙居然便像抽屉一样,被轻轻松松拉了出来:“我是什么人吗?嘿——我从没有想过,我居然会被一个传承者这样问呢,感觉很新鲜——很有趣。”
黄金天秤的大脑飞速转动起来,男人虽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但他的话里透露出了很多信息。他认为自己是不会被传承者询问是谁的那种人,根据黄金天秤的了解,传承者只是天生拥有能力的一群人,排除她还没有接触到某些保密资料的可能,这话必然与能力有关。
而传承者与生俱来的能力只有两种,第一种是瞬移,第二种则是审判罪犯。
“你是——”黄金天秤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没想到居然有一个罪大恶极的罪犯就呆在负责管理法律施行审判的艾森家族宅邸当中!她的第一反应是绝不能绕过他,但很快她就意识到,已经失去了能力的自己并没有与这样的犯罪分子对抗的能力。即便对方也不使用任何魔法,光是来跟自己肉搏,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打得过接近两米肌肉发达的壮汉?
于是,黄金天秤硬生生把涌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转而说道:“你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她所能采取的对策也只有这一种了,尽可能的打探情报,博取对方信任,找机会离开这里,然后想办法通知有能力的人来处理他。
然而那壮汉却像是看穿了什么一样,大声笑了一阵,一直笑得黄金天秤心里发虚,这才微笑道:“我也跟你一样,是刚刚来。不如说是跟在你身后进来的,这样比较准确。”
“是吗?”黄金天秤听到这句话,感受到了某种强烈的违和感,但她一时间没有想到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所以她继续说道,“那么,你来,做什么,可以说吗?”
壮汉爽朗地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啦,那又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是来取走,一件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的,我找了很久了,多亏你带路帮我开门呢。”
“您,紧紧跟在,我身后?”黄金天秤终于意识到了违和感的来源。
“啪嗒——”“啪嗒——”构成阶梯的那种石料非常珍贵,而且质地十分特殊,就算黄金天秤再怎么努力压低声音,还是会发出清脆的响声。但是,这一路走下来,黄金天秤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对啊。”壮汉露出了看起来非常阳光的笑容,同时把手向抽屉里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