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拍了拍胸口,确定东西还在后,就抽.出了鞋靴旁的匕首,猛地攻向了楚沉夏。
楚沉夏等刀到了面前才不慌不忙地闪身一避,头也不回地便往前奔去了,像极了亡命之徒。
那人原本想追,可想到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不能耽误。于是又拍了拍胸口,见那信还在,这才舒了口气。
刘彧和景旡从府里冲出来,望着远处漆黑一片的街道,问道:“东西还在吗?”
那人说笑着便将那信递给了刘衍,道:“信还在,那人好像不知道我身上有信,只顾着逃命……”
“信呢?”刘彧冷声打断他的话,将一只空信封倒过来对着那人,那人紧张地捋不直舌头,断断续续道,“我……我也不……不……”
“追!”刘彧将信封丢到他脸上,对其他人道。
景旡却没有追上去的意思,而是反转过身,走回了府中,却见院中负手而立着一个人,不由得骇出一身汗来。
“楚沉夏?”
听到景旡叫出自己的名字,楚沉夏缓缓转过身来,开门见山道:“永明在司刑寺。”
“我知道。”景旡如常应答。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去救她?”
“你知道,我救她就是在救刘衍。”
楚沉夏紧紧盯着他的目光,冷冷道:“所以你要牺牲一个永明来和东宫同归于尽?”
“为什么要同归于尽?东宫可以倒,但永明不会死。”景旡有些自负道。
“这次你错了,不管东宫倒不倒,永明都会死。”楚沉夏希望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丝后悔或者是动摇,可惜没有。
景旡笑道:“那只是你们以为的,可我有百十种方法让她活下来。”
“你能保护她多久?至多两个月吧?”楚沉夏意味深长地说道。
景旡果然无话可说,顿了一顿,不理睬楚沉夏,径自往房中走去。楚沉夏忙叫住他道:“景大人,难道你的心真的比石头还硬吗?”
“吱呀”一声。一扇门缓缓打开,走出来的竟是黎络,楚沉夏大吃一惊,抖着嗓子道:“母……母亲?”
黎络看了二人一眼。将他们带到了自己的房内,才解释道:“荣夫人死了,我一个人呆的无趣,便住到景旡这里来了。”
“母亲……母亲原本可以住到孩儿那去的……”楚沉夏的声音小的让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
黎络也没有回答他的意思,这个答案大家都心知肚明。又何必说出来呢?楚沉夏目光一闪,忽然看到景旡腰间的一柄匕首,顺手便抽了出来道:“这刀怎么在你这里?”
“是我带来的,这是沉毓的最爱,你和景旡又亲如兄弟,那把沉毓的刀给景旡也是一样的。”黎络转向景旡,慈爱一笑。
楚沉夏却沉着一张脸,将匕首递到黎络面前的桌上道:“沉毓的东西,母亲还是小心收好,沉毓是沉毓。景旡是景旡,母亲到底还是要分清楚的。”
黎络愣了一下,但马上又笑了一声道:“有什么关系?还不是一样的?你们都是我的好儿子,不用分的那么细。”
景旡见黎络将匕首递到自己面前,有些犹豫,推开了道:“楚沉夏说的对,我和沉毓终究是不一样的,这刀母亲自己留着吧。”
在楚沉夏眼中,黎络是将对沉毓的思念转移到了景旡身上,因此才对他百般关怀。可是景旡却不这么看。他总觉得黎络似乎是知道了些什么,因此心里惶恐不安。
楚沉夏觉得今日的话是说不出了,当即向黎络解释了一番,便往东宫奔去。
还未靠近东宫。楚沉夏便觉得一股杀气迎面而来,漆黑的城门全靠那两火堆照明。穿着黑色衣袍的士兵早与黑夜融为一体,因此楚沉夏看的不是那么真确。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自天空划过,伴着一声巨大的雷声,将东宫照了个通透。只见那墙根处果然贴着密密麻麻的士兵。看样子是为了抓什么人而设的陷阱。
楚沉夏的背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来,将他一把拽下,正要反抗之时,回头一看却是若渝,低声问道:“怎么样?事情办得如何?”
“自然顺利完成。”若渝略微得意,抬头看了一下远处,又低头道,“刘彧的人将东宫包抄了,就等着抓你。”
“陆执呢?”
“陆执去左府的时候,左震根本不在府中,那些人因此也没有下手,放他回了东宫。”
楚沉夏目光一紧,随即笑道:“左震不在府中,那就对了。”
话音刚落,豆大的雨水忽然泼了下来,两人的衣衫一下子就湿透了,若渝看了一眼东宫,提议道:“东宫是回不去了,先去我父亲的山庄里吧。”
“山庄太远,等我们走到天都亮了,不如去左震府上吧?”楚沉夏反驳道。
若渝微微一想,便点头答应了,两人便趁着夜色奔去了左府。
左府安静的可怕,楚沉夏和若渝查看了左震的房间,确认他不在后,才借用了他的房间换湿衣服。
楚沉夏站在外屋替若渝把风,可等了许久着实有些不耐烦,身上黏.湿的衣物也有些不舒适,当即便脱去了外衣。
就在这个时候,左震忽然就闯了进来,若渝听到外屋的动静,也一下子冲了出来。左震见他二人衣衫不整,当即红着脸喊出了声道:“你们!你们!这样做对得起殿下吗?!”
“轻点!难道非要把府里的人都吵醒了吗?”楚沉夏不满地将他拉了进来,又小心地关上了门。
回身间,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