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双方兵将一接战之后,便是各自心惊,完颜宗望挥了挥手,身后令旗便是打出一挥,金鼓大鸣,女真甲骑纷纷后撤,宋军也不追赶,只是保持了一定的阵型,双方各离一箭之地站定。
这个时候女真大军之中传出了数十人齐声呐喊之声,“对面宋将,我大金四太子完颜宗弼在此,可敢阵前答话!”
韩世忠此时此刻正处于大阵中央,这万人大阵便是由他亲自坐镇指挥,身侧的是罗候和严世臣两员大将,这是杨凌最为心腹之人,都是留在了燕京,辅佐韩世忠,带领大军北上居庸关的也正是他二人,好险不险,终于是及时赶到了,可是女真军容说到底,他们依旧是感觉心悸,这一战已经是将神策军最大的家底拿了出来,说实话,胜算还不到四成。
这个时候韩世忠对罗候道,“女真鞑子,要退兵了!”
转而便是答道,“尽管出来便是!”
身侧数十员亲兵也是齐声吼道,“尽管出来便是!”
韩世忠转身对罗候道,“罗将军,某不在军中,便是由你主持大局,女真鞑子但有异动,不过死战而已!”
罗候只是沉重的点了点头,“万事小心!”
女真军中,完颜宗望只是对完颜宗弼道,“兀术,当心一些,南儿也不是易与的角色!”
两军大阵之中,完颜宗弼和韩世忠各自拔马而出,完颜宗弼在马上一抱拳,“来将可是韩世忠?”
“正是本将,你可是北国四太子完颜宗弼?”
“然也,韩世忠我久闻你的大名,如雷贯耳、皓月当空,最近又连连伤我兵将,可见你的能为出众,武艺超群,可惜没用到正地方。保了赵宋,赵家朝廷昏庸无道,而我女真铁骑纵横天下,未逢敌手。取下南朝,也不过是计日而待,大厦特倾,一木难支,你回禀你家小杨将主。纵他有通天的本领,也救不了宋朝的江山!下马投降吧,我保你一生富贵,得以大用,也不枉你的本事,怎么样?”
韩世忠一阵冷笑:“完颜宗弼,你是金国人,我是大宋人,若是保你女真,岂不是背弃了自家祖宗。你无辜侵犯我国土,欺我国无人,兴兵南犯,烧杀抢掠,无所不为,所过之地,生灵涂炭,国耻家仇,岂能不报?”
完颜宗弼只是大笑一声,“天下江山。有德者居之,无德者失之,谁说便是你赵宋能坐得。”
韩世忠默然道,“我大宋万千儿郎俱在于此。你若是要战,那便死战,若是不战,便是退回北地,将来时日,小杨将主还要领兵北伐。将尔等彻底抵定,休要在此聒噪!”
完颜宗弼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哼,那你我就等着罢!”
说完之后,二人策马,斯时斯地,完颜宗弼再没有了继续折辱宋人威风的心情,冷着脸将马一拎,就朝阵后退去,女真军阵中鼓角呜咽,却是传出的退军的号令。
大队人马,仍肃然而退,军容不比刚才稍减半分,可那耀武扬威之意,却再不见了,而对面宋军大阵,只是欢呼呼哨,更有居庸关城之上的伤兵,人人站到寨墙木栅上头,朝这边比手划脚,比起刚才女真军大队压迫,人人脸色紧张,鸦雀无声的样子,真是天差地远!
严世臣只是搂着韩世忠肩膀,笑得见牙不见眼:“韩都虞候,真是有一手!走,回关,直娘的好好吃一顿!”
韩世忠也是死守了居庸关许久,浑身是伤,即便身体健硕,只是被这粗豪汉子搂得骨头都在咯吱作响,挣扎着左右看看,此时看着罗候,罗候也是微微一笑,将眼神投向了北面无限远处。
男儿建功事业,正在目光余烬之处……
军营寨当中,完颜宗望并没有随完颜宗弼出阵,他只是在自己营中望楼之上,紧紧裹着披风,看着眼前一切,脸上神色一直不动,看着完颜宗弼回到军中,宗望便是传令退军,到了现在他才淡淡一笑:“嘿嘿,有人说南人怯懦软弱,有人说南人知书达理,南人地大物博,什么人都有,嘿嘿,真是有意思……”
……
汴梁高俅高太尉的赐第,在城南曲院街左近,高俅掌三衙十余年,但凡用事禁军,手中银钱都如大河流淌一般滚滚而过。
高俅虽然不如水浒传上所说是个出挑的奸臣,北宋六贼也并没有他侧身其中,不过是赵佶潜邸当中使用出来的人,为人循默谨慎,无大本事,也无大过恶,但是也并没有什么清廉的名声这十余年下来,也将自家赐第经营得气象万千,不亚于金梁桥街的蔡相宅邸。
放在一年前,高太尉宅邸之前,一样是车马如龙,等候传见的访客熙熙攘攘,禁军将之家本来就是豪富,而且也没那么多官声上的忌惮,加上将当中出的驸马都尉之辈也不少了,行事豪阔,比起文臣犹有过之,高俅为赵佶掌禁军,也很是结纳这些禁军将中人,每日里宅邸内都要开宴数处,夜深不散丝竹之声,远远传出宅中高楼灯火通明,宛若神仙雅集。
可是到了高俅不起的时侯,这等不是禁军将出身,并无根基,全靠赵佶宠信的高太尉府邸之前,就是一片冷清寥冷落,留守的军汉抱着袖子在那里打瞌睡,拴马桩一排排的立在口,空的都生起了青苔,早已不复往日气象。
就在这一片冷清当中,突然传来一阵动之声,转眼之间就看见太尉衙内高强在十几名从人簇拥之下直走到大口来,看着几个军汉和当值政在那里打瞌睡,高强虽然恼怒,但是他今日心中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