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过了那么多年,秦司年却依旧清楚地记得那一天,他流浪许久快要饿死的时候,那人仿佛天神一般出现在自己眼前。
时光就此定格,秦司年感觉自己心跳得很厉害,他只是个小孩,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似乎他已经等待了那人很多年一样。
那时候的秦司年抱着对仙人的崇拜,还有骨子里带出来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哆哆嗦嗦地想要去碰碰那个人,他是那样的小心翼翼,生怕那人会抛下他就此离去。
回忆总是美好的,而现实却无比残酷,秦司年感觉胸腔中涌起一股难言的痛,体内的血仿佛要沸腾一般,他咬紧牙关,不发出任何可以被称为懦弱的声音。
颜越白拧眉端详着秦司年的脸,对弑月那莽夫的审美也赞同起来。不怪那家伙会有那龌龊心思,这人长得确实不错,他又想起楚君离小白兔,顿时觉得楚君离会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这渣攻也能理解了,毕竟颜好任性啊。
颜越白站起来,也不管秦司年听不听得进去,“以后每天都会有人来照顾的生活起居,你也给本尊干净些,别污了我们栖魔城。”
说罢他捂着鼻子赶紧逃离了这处地方。
小白兔楚君离,颜越白想起那个人就觉得可笑,看那本候他可是对楚君里此人怒其不争的。到底要多爱一个人,才能如此作践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颜越白摇摇头,这世上除了楚君离,大概再也不会有这么蠢的人了。
左护法跪在地上,作负荆请罪状。颜越白简直不想看自家逗比护法,赶紧摆手,“本尊原谅你了,你也知道本尊爱干净,以后给我把牢里那人拾掇拾掇好就成。”
左护法感激涕零,不断磕头。
颜越白本想在栖魔城中好好休息一翻,弑月魔尊却赖着不走了。颜越白叹了口气,“弑月魔尊,我说过了,那人你不能带走。”
不料弑月魔尊却另有话说:“鬼面魔尊当我是那么胡搅蛮缠的人么?本尊方才忘了一事,不知鬼面魔尊可知数月之后玄羽仙宗大会宴请人魔妖三界修士之事?”
弑月这句话倒是提醒颜越白了,他闭关之前确实听左护法说过此事。玄羽仙宗送来请柬,宴请鬼面魔尊前往玄羽仙宗做客,颜越白记得书中提过这么一段,不过当时那个鬼面魔尊直接撕了请柬,表示对人修深恶痛绝,坚决不去。而当时的秦司年,似乎也因为某些特殊原因错过了玄羽仙宗大会。
弑月魔尊摸摸下巴,颇为不解,“这玄羽仙宗倒是与众不同,身为修仙界第一大宗门,却少见地不将我们魔修视为异类,玄羽仙宗似乎一直都游离在其他宗门之外,真是奇怪啊。这次居然人魔妖三修都邀请,不知在打什么算盘。”
颜越白知道弑月魔尊脑子里装不下这么多东西,干脆直接问道:“说吧,军师有何打算。”
“咳咳。”被看破了的弑月魔尊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但一想起自家军师瞪圆眼睛的吓人样子,只好缩缩脖子回答,“我家军师说,那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玄羽仙宗敢请我们,那咱们就去,也好一探这神秘的玄羽仙宗到底有什么名堂。”
颜越白心中了然,“军师莫不是觉得弑月魔城不足以抵挡玄羽仙宗突然发难,想与我结盟?”
弑月魔尊卖不住关子,直接将自家军师的谆谆教诲忘到脑后,点头道:“没错,你我结盟,若是玄羽仙宗真是装模作样与其他人修没哈区别,咱俩也好携手逃离。”
说实话,颜越白对玄羽仙宗不感兴趣,一个笔带过的仙宗能有什么问题。不过弑月魔尊提出了这个要求,他之前又抢了弑月的功劳,一时间也不好拒绝,只得同意。
颜越白就当此行是次历练了。
弑月走后,颜越白又过起了吃香喝辣的颓废生活,他一直等着上玥真人前来救人,可等来等去,上玥老儿连个影子都没有。
“呵,看来人修也不过是一群嘴上功夫好,实际什么都不做的孬种。”
颜越白唤来左护法,命其将秦司年带过来。秦司年已经换上干净衣衫,身上也洗过了,虽然失去了修为,但容颜依旧有以前玉树临风的样子。
颜越白伸出腿来,挥退身边服侍的众侍女,指指秦司年,“来,给我捶捶腿。”享受主角的服务,羞辱主角,已经成为了颜越白的一种乐趣。
秦司年面色还是有些许苍白,他缓缓走过来,跪下去,伸出手轻轻敲打着颜越白的小腿。
颜越白企图在他脸上寻找出愤怒和憎恶,但他看了秦司年许久,那人却平静无比,一双眼里毫无波澜。
“你这小鬼,倒是厉害。”颜越白嗤笑道,“我一直在等陵箬仙宗的人上门,可到今日都没什么动静,小鬼,你说你那些师尊师祖们是不是怕了?又或者你一条小命根本不在乎呢?”
秦司年却突然笑了,他笑得很淡,很轻。颜越白看着突然觉得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直接用脚踹了秦司年一下。他这一脚没用灵力,秦司年虽然身体差却也只是稍微歪了歪身子。
颜越白这股火来得莫名其妙,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生气,看不惯主角这副嘴脸又或是其他?
颜越白恶狠狠地看着秦司年,他手中灵力顿起,只要一掌劈出去,眼前这人就会脑浆迸裂。
他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将心中的怒火强压了下去,他想杀了秦司年以绝后患,可冥冥之中不知有什么牵引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