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中人魔妖三修聚集,妖修与魔修坐在一边,人修人数众多,则坐在对面。人修诸人见到魔修难免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几位真人好不容易才压住心中的怒气。
路飘摇仙风道骨,路凛然与碧烟仙子坐在一旁,路凛然瞧见鬼面魔尊,面色一变,低声道:“那人便是盗走我门秘宝的人吗?”
路飘摇眯起眼睛,在颜越白脸上扫了一眼,“应该是了。”
突然间,路飘摇察觉到凛然杀意,他目光一凝,身中气势顿起,顺着那道带着寒意的目光望去,路飘摇瞧见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那张脸无比坚毅,线条冷硬,正是饮血魔尊。
路飘摇拧眉,“此人为何身上杀气如此之重?”
饮血只微微扫了路飘摇周围几人一眼,便收敛身上杀气,闭眼打坐。
只留下路凛然与碧烟仙子面面相觑。
玄羽仙宗一直神神秘秘,虽顶着大洲第一仙宗的名头,却极少与外界往来,诸人只知道玄羽仙宗掌门姓沈,至于这位沈掌门到底有何种本事,众人心中都有些迷茫。
白衣男子出来的时候,众人面上都是一惊,原因无它,只因为这位掌门实在太年轻,让人无法将他与化神期老祖联系到一起。
仙路漫漫,修真之人修为到达一定境界才能永驻容颜,沈掌门身为化神却模样如此年轻,显然是一位天才级别的人物。
众人心中都对这位掌门有了一丝敬畏。
庄颜非本在喝酒,瞧见沈郁的一瞬间手上的杯子差点掉下来,身旁的弑月表情也突然变得古怪起来,“军师,我怎么觉得这人这般面熟呢?”
庄颜非点点头,“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他顿了顿,“应当只是巧合吧。”
沈郁白衣飘飘,面带微笑,他冲座下众人点点头,道:“各位路途劳顿,来到此地,真是辛苦了。”
众人面上均不显山露水,心里却在琢磨这人心中到底在打些什么算盘。
“此次邀各位前来,只是为了一聚,一来我玄羽仙宗数千年未曾与外界有联系,二来是我今日听闻一个消息,魔修与人修似乎起了些冲突。”
此话一出,陵箬仙宗众人面色顿时不好看了,更有年轻气盛的已经将愤恨的目光转向颜越白坐处。
沈郁却笑道:“人修,魔修,妖修,都在这大洲上生活了无数年,说起来,我们也算是好邻居了,何必要闹得如此不痛快。此次大会,我只希望大家一起聚一聚,我玄羽仙宗向来包容,由我来主持这场盛会,给大家提供一个机会,一解这些年来的诸多误会。”
他这话说得动听,却让座下不少人拧紧了眉头,人魔修三股势力自古以来就水火不容,特别是魔修与人修,小摩擦不断,若不是双方势力都颇为强大,牵一发而动全身,怕是早已打得不可开交了。
沈郁活了这么多年,也不像是个年轻气盛的毛头小子,怎会说出如此幼稚的话来。
陵箬仙宗一些年轻弟子面色有些不好了,其中一人看向颜越白,几乎是咬牙切齿道:“那鬼面魔尊残害我师兄,此前更是无恶不作,我等如何可与他握手言和。”
路飘摇一直一言不发,此时也不得不开口,“沈掌门,您的心意是好的,只是我们之前有太多纠葛,怕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
沈郁倒是笑了,“今日我也只是一提此事,诸位若是不能接受那便算了,这儿多得是灵酒仙果,大家好好休息一翻吧。”
大堂气氛古怪,也亏得沈郁能面不改色说出这般话来,此时各方势力互相瞪眼,谁还有心思一品美酒。
李长老凑近沈郁,“掌门为何突然这么说?”
沈郁却是勾唇一笑,“我只是突然想到这句话罢了,你是否觉得这话可笑?”
李长老默然无语。沈郁看着座下众人,眸中一片冷色,“我知道你心中在想些什么,这话确实可笑,人修与魔修本就该水火不容,更该拼个你死我活。”
颜越白面对四面而来的愤怒目光,岿然不动稳如泰山。
弑月向庄颜非请教,庄颜非却拧眉道:“许多人都等着瞧瞧这玄羽仙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结果沈掌门上来就是一句如同玩笑一般的话,我倒是看不懂了……这玄羽仙宗到底是要干什么。”
几位小童奉上不少极品灵草仙果,接着便有一人出来介绍玄羽仙宗数千年的历史,大堂众人面色各异,沈郁在说出那段可笑至极的话后便坐在一旁不言不语了。
这场原本应该不太平的大会居然离奇般的相安无事。
说到当年被奉为千万年难遇的顶级天才逸然老祖的时候,沈郁难得地露出了有些骄傲的表情,他对陵箬仙宗掌门道:“听闻贵仙宗与鬼面魔尊因一弟子而结怨,那名弟子据说也是位难得一见的天才,不知这位天才与逸然老祖相比如何?”
这话一出不仅陵箬仙宗的人脸色大变,就连一直站在一旁的李长老也差点站不稳了。
一个被魔修虏获的金丹修士如何可与早已飞升的逸然老祖相比?况且那件事本就是陵箬仙宗的一件耻辱,如今大庭广众之下沈郁以这种语气问起,这让陵箬仙宗的人该如何之想?
陵箬仙宗掌门脸色微变,正欲开口,却突然间地动山摇,座中众人皆是一愣。
大约过了一刻钟,这股异动才消失,门外一白衣弟子跑进来,凑近沈郁,低声说道:“掌门,闭关的几位老祖有几位突然醒来了,还请掌门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