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韩亮回来了,怎么不让他参加我们的会议?”朱浩放下水壶递到苏明松的跟前。
苏明松也喝了一口,扭上盖,说道:“韩亮带着他那一个排,晚上急行军从大王山北麓一直插到旗山早上雷廉参将邵广义雷廉营开营门,韩亮他们就打着雷廉参将邵广义的令牌找到铁血军的分营,韩亮和那一个排的士兵两天都没睡了,我叫他们休息。”朱浩点下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又扒在八仙桌上,和苏明松仔细研究地图。
朱浩和苏明松就首先是怎么在白天把封开镇的护卫部队引开然后伏击。然后夜晚让铁血军的海军偷偷的接近鸡笼礁的银船,时间定在五更时分,用现在的时间来说,大致相当于四五点钟,正是所有人最困的时候。其次是如何让把船上的人解决掉,然后,最后也是最困难的问题在朱浩的用壳船运银子而得到圆满得解决。“我们把这近一百五十万两的银子神不知鬼不觉地运走!”朱浩在拿出的地图上一拍……
四月十八日四点钟装完了最后一箱银子,在广东巡抚沈犹龙,广州府同知,封怀俊,太监吴普照一帮文武百官的践行中,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的船队离开广州白鹅潭。
指挥使骆养性的船队开船走了没多久,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和喜乐少监,还有曹明府在船头欣赏的珠江沿岸和慢慢远去的广州城。
广东市舶少监喜乐少监站在船头,一会有个下人通报说”纤夫们埋怨这艘船十分沉重,要加钱“,喜乐少监开口说了句:“加钱,哪有那么容易?等到了梧州在说!”
四月是珠江枯水期,指挥使骆养性的船队要逆江而上,珠江纤夫要用坚实、黝黑的肩膀用劲支撑,绳子那头的船才会缓慢移动,显然与力气的付出很不成比例。正是因为这蛮力所带给身体的疼痛无处排挤,才有着高亢、嘹亮的船工号子。那是发自内心的嘶声呐喊,无需体会气从丹田还是小腹发出。
清茶门教得青龙天将正在一堆纤夫里打头用力一步一步走着,一块烂布从肩上斜挎过去,在背后拴上纤绳,弓背哈腰,步履艰难地拉船,难走的地方,还要用竹竿顶住胸膛借力前行。
日落时分,南海县附近,五条大沙船在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中军船上吹打三通,放炮三个,各船一体鸣金、擂鼓、落旗。
夜暮以朦胧为期青龙天将在岸边看着江里的沙船,那条最大的沙船是中军船。董青龙毕竟是北方人不怎么熟悉水战,但是大明军队里的旗鼓作用还是清楚的。此刻中军船发擂三通,起更。各船齐击竹梆,打更者打鼓一次,梆响一遍。每更用兵二名,一名船头远视,一名船尾高嘹。遇有船过,即便鸣锣,各船齐备。
董青龙看过兵书知道,天黑了以后夜浮者,踏水偷碇,那时更兵夫要以船上的石块打击,一面高叫本船兵同看。若是别物流入,则已;若是贼人,即便鸣锣打铳,各船一体防备。违令支更兵夫,重治割耳,因而失事者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