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得就了不得吧,最近还真没碰上什麽不了得的东西,大鱼心里想着。
林今的手指已经按在的玉匣子的表面,隔着皮手套,都能感觉到一股刺入灵魂的寒冷,从玉面萦绕而上。她隐隐感觉背脊发凉,随后将整只手都按在了玉匣子的表面,感受着那一面不平滑的感觉。
皮手套此时显得有些碍手,取下两只揣在兜里,再伸出手去直接用皮肤感受。
随着她能触碰到的这几面上,凹凸的感受和纹理的质感,她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几颗冰冷的汗水从她高挺的鼻梁上滑到鼻尖,随后落在玉上,汗水竟立即在玉的表面变成了透明的结晶消失不见。
大鱼张大了嘴巴,久久合不拢,他问:“这什么玉啊?这么邪乎?”
“祁连玉的一种。”林今收回了手,方才她手掌也不断冒汗,在玉匣子上一阵流连,让她手掌上,也有了一层脆薄的晶体。
“祁连玉又是什么玩意儿?”大鱼所有关于这些古玩类的知识,都止步于博物馆的范畴。
“祁连玉就是夜光杯的原石。”林今用力哈气,搓揉着手掌,她已经看不到双手有一丝的血色,“不过这个应该是很少见的祁连冰玉。”
“也没瞅见这玩意发光呀?”大鱼喃喃说。
林今说:“夜光杯又叫夜光常满杯,意思是能在夜晚增光添彩,不是说会在晚上发光。”
“那这祁连冰玉又是什么玩意?”
“祁连玉也分很多种,根据通透程度,杂质多少,颜色底料等等身价不一,最珍贵的莫过于这祁连冰玉。这东西都是传说里才有的,听说是祁连山脉一座大山的整条玉脉中,才会出现那么一块。甚至有古人认为,祁连山很多不高的雪峰之所以会有雪,是因为这冰玉聚集着天地灵气。”林今解释道,“冰玉内部,纹理有律而又变化无常,时而如群峰聚峦,时而似浪卷滔天,其色可如虚空冥冥,可似血。”
“又是传说。”大鱼叹一口气,“我们是不是真他娘的跑传说里来了,左一个传说,又一个传说的。”
林今摇头,这不是他们所能理解的问题。
“那这匣子要怎么开?”大鱼忽然想到这最关键的问题。
林今点头:“方才已经摸索清楚,只是。。。。。”
“你犹豫什么,反正再这么干等下去也要翘辫子了。”大鱼看她神情犹豫便急了,虽然不知道这匣子里是否有让他们活下去的希望,但至少可以搏一个可能。
“唉。”林今叹息一声,只觉脑袋昏沉,他们已经油尽灯枯,的确再这么耗下去也是死,遇上任何的危险都没有意义了,反正大不了一死。
那只看上去光滑无比,却凹凸不平内敛着寒气的玉匣子,并非像它外面这层金椁莫名被机关触发,而是像抽屉一样。林今说,经过方才那一番摸索,玉匣子右侧那一面,大概是可活动的,只是玉与玉之间天衣无缝,根本无从下手。
大鱼说:“要是那老道士在这里,说不定就用内功吸出来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想到了那个杀人狂魔,那些横死在他眼前的人,还一个个瞪大了眼珠子看着他的画面浮现眼前,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别扯淡了,老道士是变态了点,哪有什麽内功。”林今说。
大鱼吐了吐舌头,他也就是一说,然后说:“它总有缝隙吧?要是有块刀片什麽的就好了。”
“对啊!”林今两眼放光,然后为自己脑子变迟钝了感到羞愧,立马把风衣上那个可拆卸的小口袋拆了下来,里三层外三层的使劲翻,就是没找到要找的东西,使得她神情越发焦急。
“你在找这个吗?”
大鱼说着拿出那柄在林今昏迷的时候,兀自昧下的小刀,他之前一直都没拿出来,这刀的刀片太厚,还得薄上几倍才有可能插入玉石之间的缝隙。
“怎么在你这?”林今黑着脸质问大鱼。
大鱼只好一五一十的说了。林今说,这把刀对她意义非凡,以后不要乱动她的东西。大鱼说,你这刀在这也派不上用场,刀身这么厚。
林今默然,用她右手纤长的食指中指微微架住刀柄,大鱼倒还是第一次仔细的看这柄刀,他之前看了一眼就直接往兜里揣着。刀通身黝黑,刀锋处薄如蝉翼,黑得发亮,但即便如此,也仅仅是刀锋能够进入那条缝隙而已。林今两根手指轻轻发力,随着力道往漆黑的刀柄那个点上传输,刀柄的底端,忽然弹出一截一根半绣花针长度,两根绣花针宽度的刀,这片刀和明面上不一样,反而通体白花花的,晃的人眼睛难受。
大鱼伸出大拇指说:“我服了,一柄这么小的刀还隐藏着这么多的玄机。”
林今并没有理会他的抹了蜜一样的话,转身捏住刀柄,往玉匣子右侧递了过去。玉匣子上的波纹,随着光的移动不断变化,如斑似星。玉匣子身上那股不能克制的寒意蓄势待发,越是靠近越是感觉到恐怖。林今不敢继续耽搁,一手按住玉匣子上方,另一只手在右侧面摸索了几秒,旋即将刀片插了进去。
这几个微笑的动作做完,林今微微呼出一口气,这事情到此已经差不多成了一半。她慢慢把刀底弹出的那截刀片全部插进去,然后再徐徐用力把这抽屉似的玉匣子里面的内容拨出来。
大鱼紧张兮兮,他比林今还担心,在他的印象里,奇淫巧术都有一个特点,就是非常脆弱。他生怕那截子刀片,咔嚓一声断在了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