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仙儿轻抚浅唱间,人群中出现了三个白袍裹身的中年人,显得有些怪异,天气虽然已经立秋,但太阳依旧很毒,大家都是薄纱青衣,这三个人却反其道而行。
但围观的人大都是冲着免费的吃喝来的,哪管别人怪异不怪异。
个头稍高的中年人对台上的仙儿使了眼色,然后带着两人进了后台。仙儿一曲唱完,就匆匆回了后台。才见到那人,就冷声问道,“杨长老,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那中年人脸上涌出一丝难色,“禀告圣女,恕卑职无能,我们三人在书院里打探了许久都没能找到李牧印制纸币的地方。书院里防备最严的有三处,一处就是面前的银行,不但把守森严,而且机关重重,我们没敢贸然闯入。其次就是实验室,我们找了许久没有找到入口,最后就是先生们的办公室,他们用的锁很特殊,我们根本打不开。”
仙儿自然知道李牧的能力,所以也不期望他们能找到,但听到那人的汇报还是不禁怒从中来,“你的失职我可饶恕不了,你还是回去等待教主的发落吧。之前谷州起事失败,教主已经对你们失望至极,但还是没有处罚你们,想要让你们戴罪立功,没想到还是这么不争气。”
见仙儿如此恼怒,一旁的王伯伦赶紧站出来,鞠了一礼,道“圣女大人息怒,谷州事败都怪我王伯伦小看了那李牧,不干杨长老的事,真的要处置,也应该处置我,我王伯伦生是昆仑火的人,死也是昆仑火的鬼。”
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他是个极度怕死的人,不然也不会狗急跳墙,失误射死了自己的小儿子。他怎会不知道教里的规矩,这么大的锅要是盖下来,轻一点的会被投进圣火,一把火烧了,倒也干脆,就怕会被拉去驯鹰,身上抹了香油,赤条条地绑在邢天柱上,教里传讯的雄鹰最喜欢这种食物,一口口的把你啄食,先是眼睛,然后是肚皮,它们利如刀刃的嘴能够轻易地把肚子切开,然后把你的五脏六腑吃的一点不剩。
这种刑法他是见过的,这辈子都不想再看第二次,何况是要自己承受。
为了逃过一劫,他几乎把所有的财产都赠给了杨长老,只求能保住自己和儿子的性命。这个杨长老虽然贪财,但还算仁义,至少没有拿钱不办事。
他亲自带人在半路设伏,把王伯伦父子从押解的军队里救出来。并出面在教主那里保下了王伯伦,说已经有了计划,能够除掉颜正纲,拿下洛阳城。
这个杨长老之前是皇宫里的金刀侍卫,对杨家忠心耿耿,深得教主杨怡的器重,信了他的话。
王伯伦自然不是真心要为他当挡箭牌,只是深知个中厉害,做个样子而已。杨长老是教主最亲信的人,教主自然不会处罚的太狠。而自己适时做做样子,既没有少块肉,还能展现一下自己的衷心,何乐而不为呢。
听了王伯伦的话,仙儿也是异常惊讶,面前这个普通面孔的中年人就是王伯伦?
王伯伦的真身他是见过的,算的上是fēng_liú倜傥,玉树临风,而这个中年人胡子拉碴,一张国字脸上还有道疤,跟她见过的王伯伦完全不搭边。
盯着王伯伦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一点破绽,只好认输道,“你是王伯伦?”
中年人有些傲娇地笑了笑,看了一眼周围。
仙儿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把自己的贴身丫鬟支出去,“环儿,你出去盯着。”
环儿闻声走出了后台,谨慎地盯着周围。
见现场只剩下四个人,王伯伦脱下了身上的长袍,露出了内衣里的火焰的标记,把内衣也脱下,光着膀子。仔细一看,胸口往上的肤色跟下边的不太一样。他使劲地在胸口搓了搓,搓起了一层薄薄的肉皮,轻轻一扯,一张人皮面具被取了下来,露出了真面目,不是王伯伦是谁!
这是王伯伦的得意绝技,一向是不传之秘,连他儿子王正道都不知道他有这样的绝活。这是他跟一个叫花子学来的,需要先找好标本,让标本吃的膘肥体圆,然后狠狠饿一个月,让皮肤变的松弛,最后再用秘制的药水泡制。泡个七七四十九天差不多就算制成了,最后就是剥皮。
用麻药把人弄晕,然后活生生地把皮剥下来,再在药水里泡制好几天,一张人皮面具就算制成了。
利用自己县令的身份,他一共制成了五张面具,可惜最后在阴沟里翻了船。招惹了李牧,没等反应过来就被程荆楚带人给围了,面具都没来得及带。
仙儿虽然不喜欢王伯伦这人,但对他这门手艺还是十分欣赏的。
但是接过面具看了几眼后,厌恶地丢给了他,因为她发现这竟然是一张人皮。死在她手下人不在少数,但想想把一张人皮剥下来戴在脸上就觉得十分恶心。
“行了,没有什么事的话你们可以离开了,这里是李牧的地盘,咱们在一起呆太久容易暴露。”
王伯伦把面具重新带了上去,穿好衣服,恶狠狠地道,“哼,正愁没有机会下手,这时候他没有一点防备,正是杀他的最好的时机。若不是他搅局,我怎会犯下如此大错,若不是他,我又怎会误杀我的孩儿。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说着就从身上拿出了一把袖珍弩箭,若是李牧在场定能认出,这就是他之前藏在袖里的那把,箭也是处理过的,闪着绿油油的寒光,啐了剧毒。
而神经大条的李牧犹不知危险的临近,独自一人往后台走来,这仙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