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嘉见萧祁钰脸上越来越黑,此时也反应过来。
原来他脸黑不高兴是因为自己没用那玉容膏。
宋令嘉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解释道:“我并不是瞧不上玉容膏,玉容膏那般贵重的东西,我哪舍得用。”
她就是没见识,见着好东西喜欢藏起来,所以千万别再黑着脸了。
萧祁钰听了宋令嘉的话,没有出声,而是盯着她那一双水蒙蒙杏眼仔细的瞧着,见她眼睛都没眨一下,里面也没有虚伪之色,便知她说的话也许是真的。
宋令嘉当然不畏惧,那药她是舍不得用是真的,只是却不是因为贵重,而是因为她还没有把其中那些个药味都猜全。
人最好少说假话,但万不得已要说假话,定要藏了三分真才行。
萧祁钰又打量了一瞬,才转开了话题:“你大舅舅的事我已经在处理了,约莫到了月底事情便会有转机。”
皇上并不如表面那般潜心修道,只是病了那么长时间,要找一个合适的契机重新掌握朝政。
户部尚书不久就会被他的人参一本,而户部尚书又是太子的人,太子定会想办法糊弄过去,只是这事儿皇帝允不允许就难说了。
月底?宋令嘉算了算时辰,离月底还有十来日的时间。
可是这人不是过两日就要大军开拔去剿匪吗?
宋令嘉双眼疑惑的看着萧祁钰,萧祁钰像是知晓她心中所想一般道:“过两****就要去剿匪,你有什么事可以去找我府上的徐文。”
他说罢,就从腰间取出一个荷包递给宋令嘉,继续道:“到时,你把这东西给徐文看,他就明白了。”
宋令嘉看着面前的荷包,心里是不想要的,但又怕万一这人命不好,被叛匪给杀了。氖戮偷每孔约毫恕?
想着这些,她也顾不得矫情,伸了手儿便去够那荷包。
萧祁钰盯着她的手,她今日穿的鹅黄宽袖衣服。
鲜嫩的颜色衬得她手愈加莹白。
她的手指有些纤细。但却又不光是骨头,而是肉肉的,小手指根处更是有个深深的指涡。
萧祁钰盯着她指涡看了一眼,又去看她脸上唇边的酒窝,只是这时宋令嘉的表情太过严肃。那对讨喜的酒窝根本没显露出来。
不知怎的,萧祁钰忽然觉得有些失望。
宋令嘉丝毫不知他那奇异的思维,收了人家的贵重东西,便想着礼尚往来,拿出一个青花白瓷大肚子药瓶。
她把那药瓶放在桌上,低下头,声音轻轻的道:“这药送给你,上次给你们的是外伤的药,这个是内服,如有不慎受了重伤。可以用来续命。”
萧祁钰修长的手指拿过那药瓶,在宋令嘉手里显得大大肥肥的瓶身在他手里却有些小。
他打开药瓶闻了闻,一股浓郁的药味传了出来,里面有几味他倒是闻出了原来的药材,真正是上好的药材不假,想不到这小姑娘还关心他。
他心里高兴,但却没在面上显露出来。
宋令嘉见他僵着脸,又想着这人敏感的性子怕他想歪,便道:“我这不是咒你,只是这战场上。刀剑无眼……”
“我懂。”萧祁钰见她手足无措的解释,脸蛋都被憋红了,觉得好笑之余,又不忍她这般局促。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宋令嘉见时侯已经不早,便要起身告辞。
萧祁钰点了点头,起身送她。
宋令嘉连忙道:“王爷你不用送我,我自己下去就好。”
“你叫我什么?”
宋令嘉一噎,讪讪的喊了一声:“十九叔,侄女这就告辞了。”
说完拿了桌上的帷帽。便绕过屏风砰砰砰的下了楼去。
楼下楼梯处站了两人,一个是面无表情的采桑,一个是一脸坏笑伸长耳朵的鲁智。
鲁智见她下来,脸上嘿嘿嘿坏笑的表情一僵,忍不住呼声道:“怎么这么快,王爷怎么这么快!”
宋令嘉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他,觉得这人脑子有点问题,忍不住出声打断他:“什么这么快?”
鲁智听见姑娘软糯的声儿问他,当下口不择言道:“当然是办那事儿了?”
“哪事儿?”宋令嘉停在楼梯上,疑惑的看着鲁智。难道祁郡王还有什么事没有交代自己,自己走得太过匆忙?
鲁智这下已经回了神,见宋令嘉苹果脸儿红红的看着自己,以为被他说中了王爷和她在上面所干的事情,当下有些呐呐无言。
他又见宋令嘉发丝有些散乱,不由想的更多。
还待要继续打量,便听楼上传来了低沉的声音:“鲁智,你上来!”
鲁智心中一凛,已经从那低沉的声音中听出了莫名的寒气。
他想着主子耳力甚佳,不会是被他听见了自己和宋小姑娘的对话了吧?
天呀,冤枉呀,要怪都怪宋小姑娘声音太软糯,让人防不胜防,不然他哪敢说出那句话。
宋令嘉不明白刚刚还有点八卦兮兮的鲁智怎么一下子犹如考妣一般哭丧着脸看着自己。
她听楼上的那人要让这人上去,以为是自己挡了道,连忙快着几步下了楼把楼梯让给鲁智。
鲁智见她躲得飞快,看着宋令嘉的眼神不由更加幽怨了。
你倒是躲得快,我上去还不知多倒霉呢!
他一边存了慢一点上去的心思,又加上萧祁钰那日打了板子臀部还有一丝丝疼,爬楼爬得格外艰难。
宋令嘉和采桑两人看着一个八尺的大汉走格楼梯犹如八十岁的老妪一般慢吞吞的爬楼,不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