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掌柜听了宋令嘉的话没有回答她的话,“别人用什么药,是别人的事儿,姑娘可不能随意乱打听”,他瘪了瘪嘴角,把脸拉得更长。
宋令嘉听罢,也觉得自己唐突了。
只是这店破败成这样,而她刚刚从马车中见那丫鬟出手却是十分阔绰。
那丫鬟是陈姨娘跟前的大丫鬟,陈姨娘足不出户,平日里出了必要给王氏请安,更是都不和府里的人走动。
也莫怪她起了疑心,一个过得苦哈哈的姨娘,忽然拿了大笔银钱出来买药。
如果真是病了就该请医,就算不相信府里请的大夫,自己私下招了,也应该是找好一点的大夫。
但来这种破败到不行的药堂,就有那么一点耐人寻味了。
宋令嘉一双杏眼转了转,道:“想不到掌柜的还甚有医德,既然如此那便把刚刚那位姑娘要的药给我来一份同样的!”
说罢她就从腰间荷包里掏出了两块银锭子放到马掌柜面前。
马掌柜虚着眼睛定定的瞧了那两块银子一眼,拿了小秤秤了,“小姑娘话可以乱说,药可不能乱吃。”
说罢便回头拿了一个黄油纸打开后面那些药屉一一的拣药。
那掌柜眼神却是很差,拣药花了很长时间,才拣完了一副药。
宋令嘉见拿好了药包,便坐着马车先回了宋府。
刚刚马掌柜拒绝,裴绍原本是想帮忙的,想不到宋令嘉短短几句便解决问题,不由对她有些另眼相看又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那掌柜的贪心银子?”
宋令嘉听了一路赵珺桐如何如何的好,对裴绍也没什么好脸色,干巴巴道:“他要是不贪财,怎么保他胸前那块上好的坠子。”
裴绍听了这话更加好奇了,“你怎么知道他要保那坠子。”
宋令嘉瞪了他一眼,本不想说。但见他那般好奇,便道:“我要是说了,你便再也不在我面前说表姐如何如何好了。”
裴绍心里好笑,面上却是点了点头。
宋令嘉道:“那坠子两边有两个印子。想来是常年镶在什么挂件上的,不是银子打的便是金打的,现在那不在了,玉坠儿却还好好地挂在脖子上,想来那东西对那掌柜极其重要。
能在药街当口开铺子。以前想必也发达过,现在如此穷困,只能是吃了官司。命都差点保不住了还要保那坠儿,出卖点医德算什么,何况他只是造实拿药,并没有把陈姨娘丫鬟拿了什么药给宣之于口。”
宋令嘉说的这些,裴绍当然多多少少也能看出一点,但他却不知那掌柜是吃了官司,心里不免更加好奇,“你怎么知他吃过官司?”
“我不告诉你。”宋令嘉把头偏向一边。不再说话。
那掌柜有眼疾,虽说鼻子和嘴能辨药,但难免有所疏忽。
何况她可是瞧见了好几处相克的药材都放在一处,早晚都会出事儿。
刚才掌柜还不停的拔弄算盘,好几次都是算的一样的,想必不久前已经出了事儿。
只是这些话是因她会医术猜测的,当然不好告知裴绍。
裴绍见她不说,便也没在问,心里想着既然是药街的事儿,梅御医定是知晓。回去打听打听便清楚。
宋令嘉见他没有再追问,心里又难免有些心动起来,那药堂可真是个好位置,要是她使了银子盘下来。药街里的消息不都算知道了大半了吗。
勋贵人家多请太医,但是谁家没个奴仆生病的,宋令嘉越想越心动,又暗暗唾弃自己的行为。
行医多为圣心,她却只想着这些未免有些不太好,她暗暗的反省了着自己一路回了宋家。
宋令嘉只是猜测。却也真的猜着了一大半。
马掌柜等她二人走后,便又拿了算盘,盘算着要赔给他抓错药差点闹出人命的那户人家的银子。
他眼睛越来越不使了,也不知能不能保住这个祖宗留下的产业。
宋令嘉回了宋家,王氏听说她是裴绍送回来的,少不得招了她过去。
“听说绍儿送你回来的,这就对了,从小一起长大,能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
她听说两人前几日吵了嘴,宋令嘉这几日又闷在房里,今日便想好好的与她说道说道。
宋二老爷对裴家提起让两小儿女结亲的事儿有几分意动。
既然如此,王氏当然希望宋令嘉能和裴绍好好相处。
宋令嘉却是不知这些隐情,而是好奇的说道:“母亲,假使你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你们两人隔了一段时间未见,后来见着却不如从前亲近,那朋友还为了你讨厌的人和你吵架,你说该怎么办?”
王氏听了她的话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哪是说假使的话,这分明就说的是宋令嘉和裴绍,只是不知宋令嘉讨厌的人又是谁了。
王氏道:“首先要看你和这个朋友还能不能处?”
她语气里带着询问,虽说儿女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这天底下哪有几对夫妻成婚前没有好好相处过的。
宋令嘉听了王氏的话,眼神放空,盯着小几上的青花茶盏,想着裴绍对她的种种的好,回过神来便点了点头。
王氏便道:”那便要想想自己有什么不对,比方说你讨厌那人有没有什么不当之处,而你那个朋友又知不知道那人的不当之处?!“
宋令嘉听罢,一时觉得豁然开朗。
赵珺桐别说是对裴绍,连府中的下人都觉得赵珺桐天仙儿一般,没人不喜欢她。
可天仙般儿都是作出来的,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