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昏暗,丫鬟有些瞧不清楚。
她哆哆嗦嗦的爬向牢门,却见灯火下一行人慢慢的走了过来。
被关了这么多日,虽说还没开始折磨她,但她早就被这里面每日每夜的惨叫声早已经被吓坏了。
所以,一见灯火下祁郡王那张俊美非凡的脸,便似找到主心骨一般。
不顾地板全是污水,她趴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凄惨的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奴婢什么都说……奴婢什么都说……”
额头砸在地板上咚咚着响,污水飞溅,那些污水点子又不认人,一不小心就沾到了那人玄色的锦缎鞋面上。
祁郡王眉头皱了皱,一旁的鲁智见状,连忙拔出腰间的大佩刀,上前敲了敲牢房的铁栏:“干啥呢,老实点!”
丫鬟被吓得往后一退,抬起头一脸恐惧的看着鲁智,随即见祁郡王往她这边走,凸出的眼中露出了喜意。
祁郡王俯视她,温柔的笑道:“我最厌恶那些硬骨头,你要是乖乖的回答,还有机会找回一条命。”
丫鬟点头如捣蒜,一双凸出的眼睛怔怔的看着他,还把枯瘦脏污的手从铁栏缝隙中伸了出来,要去够他的官服。
鲁智上前用脚踹了一下,一旁的徐文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提醒丫鬟道:“别弄脏了爷的衣服。”
那丫鬟连忙把手缩了回去。
“那日,谁让你去桃林的?!”
丫鬟哪还敢有隐瞒,把所有事情的经过,哆哆嗦嗦断断续续的把所有事情都给讲了出来。
祁郡王听完眉头皱了皱,心里有些疑惑。
赵珺桐还真算有些本事儿,可这么有本事的人居然没引起他下面的人的注意?
一个回京才一年的孤女,连裴家内眷的私密之事都知道,真是手眼通天。
只是这丫鬟便没用了,想着这人算计了那小鹿儿,心中升起一股怒气。
“弄干净些!”他的声音一如的温和,眼神却十分阴沉。
丫鬟到底会看几分脸色,见状便知自己小命难保,不由的磕头求饶。
一旁的徐文见状有些不忍,便道:“王爷,我们在裴家的人刚好折进去了。”
祁郡王听了他的话,斜睨了他一眼,又看向那丫鬟,温声道:“你听懂了吗?!”
他声音温润低沉悦耳,绝美的脸上温柔得能滴出水,丫鬟鬼迷心窍般道:“奴婢懂了,奴婢愿意,奴婢甘愿为王爷效劳。谢王爷不杀之恩。”
说完还砰砰的又磕起头来。
祁郡王却道:“可别谢我,要谢便谢这位罢!”
徐文讪讪笑了两声,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祁郡王走了,磨蹭着留下来的鲁智这才挤到徐文身边。
“哎哟,平日里装模作样正人君子模样,想不到你喜欢的是这一款。”他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拿自己粗壮的胳膊去撞徐文瘦弱的小胸膛。
说完还不忘朝那丫鬟那边挤眉弄眼。
徐文踹了他一脚,道:“主子要去当值,你还不快跟着去。”
鲁智想说主子鞋子脏了,要等很久呢,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脸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表情,坏笑了两声,便离开了牢房。
徐文等他走了,才对牢房里的丫鬟道:“捡回一条命,就好好珍惜吧,好好养着,来的时候什么样的,回去也是什么样的。”
丫鬟连忙点头。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宋令嘉出了百兽园,便见陆玉娇无聊的拿了鞭子抽花园里的那些花儿。
真是辣手摧花,惨目忍睹,她上前拍了拍她的肩头。
陆玉娇脸皮可谓厚的出奇,她回头见是宋令嘉,脸上却一点都没有出卖了她的尴尬。
而是一脸好奇的看着宋令嘉,缠着她问道:“十九叔喊你去做什么了?”
宋令嘉被她卖了,心里正有气,便回到:“你想知道,你改日去问他好了!”
陆玉娇明艳的脸上有些裂痕,讪讪的干笑了两声,嘀咕了一句:“我可不敢惹他!”
说罢,她又缠着宋令嘉:“好妹妹,今日的事儿你千万别告诉我母亲,不然我得被打死。”
她把鞭子往腰间一插,双手合十求饶。
宋令嘉见她的模样儿,自己也绷不住脸了,先是板着脸,便道:“你这么说两句就完了?要我不告状也行,但你得告诉我他抓住了你什么把柄。”
陆玉娇当然不愿意说,但见宋令嘉态度坚决,便把自己那短处也给宋令嘉说了。
说完,又道:“现在你也抓住我把柄了,你乐意了吧,可别把今日的事儿告诉别人。”
宋令嘉点了点头,心道陆玉娇瞧着比她大,心眼子也没多少,即便她不告诉自己祁郡王的把柄,自己难不成还会把这件事情真的说出去吗!
不过陆玉娇有些不着调,外祖母的意思她也算看出来了,是有意要和长公主交好。
既如此,她们以后往来必定不会少,能抓住她一个小把柄也免得她下次在这样出卖自己。
陆玉娇见她脸色平常,便又好奇的问道:“妹妹,你怕不怕我十九叔,他是不是很凶……”
宋令嘉想着在那人面前刻骨的寒意,忍不住抖了抖,道:“这事儿你可不许再提了,要不然,我就要生气了。”
她们两人走过了假山,消失在层层叠叠的花海中,假山处才走出一人来。
她身着了月白清雅的衣裙儿,洁白如玉的手上拿了一个断线的风筝,脸上怔怔出神,正是林苏。
王嫣的风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