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秦玄昭淡淡的:“不妨事。”
“可是秦公子,你真的在喷血啊,你怎么受伤了?谁伤到你了?秦夫人一定会生气的。”桃心吓的不轻。
秦玄昭却是不急不燥的,甚至是轻描淡写的把白布摊开。把手放上去,将白布绕在手上,然后试图打结,一只手不方便。试了几次,没成功。
林柠溪皱着眉头,跑的远远的。
秦玄昭抬头看看她:“可否帮个忙?”
“什么忙?”
“帮我系上。”
林柠溪跟个呆鹅似的上前去,颤抖着手将白布打成一个结,她抬头看到他那如星辰如波光的眸子。她的心跳的很快,她赶紧低头,她看到他衣领的刺绣,绣的真好,针法细腻,那白色是如此的干净如此的好看,她碰触到了他的手,他的手是凉的,那些滴下的血,很鲜艳。
林夫人吓的不轻。秦家的少爷在京城赫赫有名,秦家的权势就不说了,单说读书,秦玄昭也是佼佼者,如今自家女儿伤了人家的手,还是右手,万一秦少爷的右手有什么事,以后如何拿笔写字?那不是把人家的前程给毁了?自家如何承担的起?想到这儿,林夫人脚都软了,声音也变的软软的:“秦少爷。都是我管教无方——你若怪罪,就怪我吧,我想,柠溪。她不是有意的。”
“林伯母既然知道林姑娘不是有意的,我又怎么会怪她?”秦玄昭和和气气的:“不过是一点儿小伤。”
“可是秦少爷——你这样大度,我们内心——十分愧疚。”
“林伯母不必这样。”
“秦少爷你果然没事吗?”
秦玄昭点点头。他只说没事,可林柠溪却看到,他脖颈处有细细的汗,细细的汗湿了他白色的衣领。刚才受伤的时候。他紧紧的抿了抿嘴唇。
“不知秦少爷来,有何事?”林氏总是不放心的:“要不,我去雇辆马车,这就送少爷你回去?或者,叫个大夫来,给少爷瞧一瞧?”
“伯母太客气了。”秦玄昭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儿,虽然右手受了伤,可也端端正正的按在腿上,大家公子,坐着也有一股富贵气派:“太后有口谕,说想喝林姑娘煮的汤,我来告知一声,说一说入宫献汤的事。”
“那——那你们说,你们说。”林氏带着桃心退出去。
林柠溪不解,她煮的汤,除了秦玄昭喝过,皇上也喝过的,可太后并没有喝过,她怎么会想喝她煮的汤呢?
秦玄昭悠悠道:“皇上既然喜欢你煮的汤,或许是他告诉太后的。”
“那——我煮好了带进宫去?”
“宫外的食物,一般是无法带进宫的,皇上太后吃的膳食,一定要小心谨慎,皇上的意思,让我们进宫去,在御膳房做汤呈给太后。”
“那我们走吧,我准备好了。”林柠溪衣裙一带,就欲出门。
难得秦玄昭笑了,竟没见过这么猴急的姑娘。这简直就是说走咱就走,风风火火闯九州的梁山汉子啊。
秦玄昭一动,手就疼了,他忍了忍,轻声道:“不要着急,还有半个月才入宫献汤,有时间准备。”
林柠溪“哦”了一声,立在门口,瞧着疼的头上冒汗却安安静静坐着的秦玄昭,她低下头,抠着手指头道:“秦——秦玄昭,是我冒失了。”
“你不是一直都这样吗?我已习惯了。”
“你怪我?”
“难道不应该?”
“那就怪我吧。”林柠溪闷闷的。
秦玄昭摇摇头:“不过是小事,何怪之有。”
“那我就更内疚了。”
“倒有一个不内疚的办法。”
“你说。”
“之前我怎么教你的?”
“之前?”林柠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想他跟秦玄昭之间的过往,她不知怎么答话,犹豫了许久才道:“你教我——男女授受不亲,可是——现在我离你好几丈远呢。”
秦玄昭摇摇头:“我说的是,书的事。”
“哦那几本书啊。”林柠溪小跑着捧出书来:“我好好收着呢。”
“认真看了?”
“认——认——”林柠溪有些心虚:“我认真看了,还挑等夜读呢,头悬梁追刺骨。”
秦玄昭嘴角一动,这个古灵精怪的姑娘,有时候着急表现毛毛糙糙的样子,真滑稽。
林柠溪心里想的却是,秦玄昭可千万别让她念书上的字,不然她肯定露馅。
就像上学时老师点名背诵课文一样,每到这时候,林柠溪都有种抱着炸弹同归于尽的感觉,一旦被点名,瞬间吓的要尿裤子。
果然坏事不经惦记。
秦玄昭饶有兴趣道:“把第二章背来听听。”
“背来听听。念都念不下来好吗?”
瞧出林柠溪的尴尬,秦玄昭也放宽了条件:“把第二章念出来听听。”
“额?可是——”林柠溪顿了顿,脸都红了,抠着手指头,就是不敢抬头。
秦玄昭瞧出了她的心思,却不点破,只是悠悠道:“翻开书,我陪你读。”
“秦——公子,你课业重,我就不浪费你的宝贵时间了,你快回家看书习字去吧。”林柠溪往门口缩了缩。
秦玄昭却不动:“林柠溪,你不内疚了?”
林柠溪只好乖乖的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