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功绩还是太小了。
击杀管亥,对于皇甫牧来说,这足以算是一件丰功伟绩,但对于别人来说,管亥名声未显,现如今,对方只不过是一个太平道的信徒,于国于民并不大碍,
勾贼屠县?
更是有些耐人寻味。
此事,听起来虽然颇为渗人,但证据却只是一张没有落款的纸张。
皇甫牧在担忧,此事或许都传不到天子耳中。
太平道波及八州之地,收纳信徒过百万,除却黎民百姓,其中还有官宦、豪绅的影子。
更甚至,连朝廷中的王侯、重员都倒戈相向,拜其门下。
起义爆发之后,太平道能在短时间内掀起如此惊涛骇浪,隐藏的实力,足以要比明面上的要恐怖的多。
拔刀屠县,这是撼动国威,密谋谋反的重罪。
以太平道的影响,此事若是一发揭露,必然在天下掀起轩然大波。
朝廷中的信徒不会坐视此事不管,到那时,他们定然会全力打压,掩盖事实。
如果此事被压下,太平道难免会彻查此事,而那时,自己也会暴露在敌人眼中,成为众矢之的。
自己还不能暴露,最起码,不能在去往凉州的时候暴露行踪。
皇甫牧生性谨慎,哪怕此事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要力求完美,做到令人无懈可击。
功劳推给王丰,自己只不过损失了一点名声,但却成功转移了敌人的注意力,即便今后他们有所察觉,但自己早就远遁凉州。
到那时,天高任鸟飞,偌大的天下,太平道即便想要报复,根本就无处查询。
“公子,已经统计好了,此次攻山,共灭敌人二百零九人,俘虏八十九人,盈江衙役战死三十六人,重伤三人,鹰嘴山战死二十七人,重伤八人。”
就在皇甫牧正在思绪得失的时候,周向秋举步来到皇甫牧面前,恭敬的说道。
周向秋一反常态,行为足以算是恭谦。
“叮咚!”
【魅力包含两点,真诚和神秘感。你用实力证明了自己的价值,获得周向秋效忠,获得成就:山贼收割者】
很唐突的一阵系统提示音。
周向秋竟然效忠自己了?
皇甫牧打量了一眼周向秋,心中虽然有些惊讶,但面容上却未流露出多少痕迹。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现如今,盈江三山已去其二,徒留鹰嘴山一山独大,这是优势,却也算是祸事。
左权村是自己埋在洛阳附近的一枚棋子。
只是,左权村根基薄弱,自己即便有许多想法,但却无法实施,在这时,他急需一股力量为其保驾护航。
而那股力量,正是眼前的鹰嘴山。
镖局是一个诱饵,原本此事之后,皇甫牧还想亲自充当说客,但他没有想到,周向秋竟然这般识时务,还没等自己开口,便直接臣服。
人格魅力吗?
不!
经过了如此之多事情,皇甫牧的心境早已蜕变,如果说,他以往还对这个世界充满幻想。
那么,历经如此之多的事情后,他早已知道了这个世界的黑暗与危险。
力量!
一切因数建立在力量之上。
如果说,自己未曾覆灭狍山,身边没有褚严、韩稠等人的效忠,更没有一箭击毙管亥,试问,周向秋这样一个堂堂的匪首会向自己俯首称臣吗?
答案必然是否定的。
这个世界是残酷的,没有力量,自己只不过是一只丧家之犬,不会有任何人关注半分。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皇甫牧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人,远没有那种霸王之气,随便一露面,便有无数文臣猛将纷纷投靠。
皇甫牧很现实,也很实际。
经过鲜血的打磨,他早已找到了自己要走的道路。
一步一个脚印,不急不缓,不卑不亢,这条路充满荆棘与危险,但尽管如此,皇甫牧也亦如向前,因为,这是他的路,是他,必须走的路。
皇甫牧看了一眼周向秋,缓缓说道:“人员伤亡巨大,现在赶紧派人到县城找医师治疗,还有,俘虏也要安排妥当,告诫手下,切勿骚扰,对于他们我还有打算。”
周向秋一副马首是瞻的神色,点了点头,这就转身朝后走去。
“等等!”皇甫牧突然开口叫住了周向秋。
周向秋扭过头,一副疑惑的表情。
“我志不在此,此次功绩我没有接受半分,但你山贼的身份却可去掉,我现在无法对你保证什么,但两年之后,我还你一场大富贵,到那时,我推举你成为军将!”
皇甫牧神色严肃,一字一顿的说道。
“洗白身份,入伍从军?!”周向秋听了,心中一惊,不过听到许诺,又砰然心动。
心中衡量了下,一听皇甫牧说完,他的心里顿时下了决心。
“公子,为你做事,本是应该,再说,我相信公子!”周向秋脸色一变,挺直了脊背矮了半分,这赫然是表示恭谨的模样。
“还有镖局,此事事关重大,不能有一点马虎,人员配置、场地身份我都会帮你安排妥当,只是有一点要求,我要镇远镖局两年之内人数过千,你能不能做到?!”
“两年人数过千,这……”听到这个要求,周向秋有些犹豫。
要知道,他盘踞盈江数年才积攒出如今的班底,而眼下,对方竟要自己两年之内将镖局扩展数千人,这种要求,周向秋不敢贸然答应。
看出了周向秋的为难,皇甫牧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