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医心方>第九十六章 逝水

ps:元旦快乐hoho~这一章是在睡魔侵袭下码粗来的,可能有思路奇怪的地方,我明天睡醒了再改改!

“阿忧!”

解忧渐渐清醒过来,尚未睁眼,只觉身子被人护在怀里,周身萦绕着淡淡的草木气味,将她纷乱的心绪缓缓抚平。

“兄……”解忧动了动,仍旧没睁眼,凭着感觉往医沉怀里蹭了蹭,伸手环住他,深深呼吸着他身上好闻的草木气味,轻舒口气。

“阿忧。”医沉只这么安安静静地揽着她,轻声抚慰,待听到她细微的呼吸重归平静,才展了展眉。

这几夜她的噩梦也太多了些,这丫头心思本就比旁人重,若是夜间还不得安宁,因服食丹砂而虚损的身体只怕还要更糟。

解忧下半夜枕着药香入眠,安然无梦。

晨间的阳光透过湘竹帘的缝隙照射进来,解忧翻了个身,企图躲开刺目的阳光,身子一顿,额头撞上了一个柔软毛绒的东西。

“……荧惑?”

回答她的是动物湿漉漉的舌头舔上面颊,解忧一个激灵,偏头避开了荧惑进一步的亲密动作,连忙翻身坐起。

荧惑后腿支在床榻下,前肢趴在床沿上,正瞪着一双火苗似的大眼瞅她,湿漉漉的舌头一般垂在尖尖的嘴外,看这模样颇像唤主人起床的宠物狗。

解忧撑不住低笑,左右一会儿得洗脸,被它糊了一脸口水这事,便不与它计较了。

换过衣衫,医沉已往西堂去了,外间的书案上搁了他留下的竹简,还有一碗半凉的药。

解忧看了一回,端起药碗苦了脸。

乌沉沉的药汤映出她紧绷的小脸,眼睛霎一霎,又多了荧惑的一张狐狸脸,满眼的好奇。

“喝不喝?”解忧自语,又似在询问荧惑。

纠结了一会儿,解忧拧拧眉,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药汤是安神的,入口不算过苦,又喝了几口温水便也冲淡了药味。

冲洗过药碗,解忧袖起一卷备用的丝弦,包起昨日从蕙苑取来的少许沾染奇特香味的白沙,吩咐荧惑好生看守怀沙院,自己往哀郢院去寻景玄。

她依然不能确定谁才是那讨械挠悖但她可以将她已经发现的线索告知景玄,让他自己去想,自己去决定。

譬如雪堂的婢子衣袖上沾染了本该交给少姬的药汤,而杀死那婢子的东西极有可能是少姬所用的瑟上之弦,越女与蕙苑中的焚香又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干系……

总之,她保留对越女的怀疑。

哀郢院静悄悄的,院门处立着两名守卫,见是解忧到来,低头欠身致意,并未阻拦。

景玄不在院内,解忧一路步入正堂,布置素雅的厅堂之内,只有黄遥一人伏在书案上奋笔疾书,一身烟色楚服,飘逸中带着沉稳之气。

“医忧。”黄遥抬起头,看着面前清俊的少年医者和蔼一笑,“医忧欲寻吾主耶?”

“然,不知冢子往何处?”解忧含笑点头,黄遥总给她一种亲切,可信任,可依赖的感觉。

这种文人的气度和景玄的浪漫激昂不同,与相夫陵的神秘莫测也不同,而是光明磊落,濡淡尔雅,正是不折不扣的儒家君子之风。

黄遥想了一下,眉微微锁起,“昨夜深伯姬有贴,邀主今日前往斜堂。”

斜堂是会客之所,议事之所,伯姬一介侍妾,按理是没有资格踏入那里的,更别说还是以那样的口气“邀”景玄前往。

所以景玄的面色十分不好看,但又好奇于伯姬究竟有何紧要事告知,依然早早去了斜堂。

“如此……则忧亦往斜堂矣。”解忧垂首,宽袖笼起,向着黄遥拱了拱手,“黄公,忧告辞。”

黄遥目送她纤细的背影离开哀郢院,沉重地叹息一声,又似惋惜,又似担忧。

其实那涉江院暗地里的事情景玄已清楚了十之七八,托付解忧清查此事,不过一个幌子。

那结果令景玄万分失望,昨夜曾慨叹后院的那些女人实在无趣,后又似无意一问,不知解忧这样的女孩子,是否也会像那些妇人一般勾心斗角。

虽他只是无意一说,但黄遥觉得,他怕是真将此事放在了心上的,谁知会不会哪一日突发奇想,揭穿了解忧的身份。

这医忧,还是尽快离开九嶷才好。

解忧一路无阻到达重华岩之畔的斜堂,恰好又是朝日升起之时,晴朗的阳光蒸郁着溶岩下飞舞的水汽,泛出五光十色的华彩。

斜堂的门半掩着,透过虚掩的门缝,隐约漏出里面的谈话声。

“妾……妾怀胎不过二月,而、而阿蕙已有五月,妾恐长子之位不可得,故……故错遣婢子,斟落胎茶与阿蕙饮用……”这声音怯怯懦懦,一举三顿,似是而非的楚语,说得不甚流利,想必说话的该是伯姬。

解忧心紧了一下,真是伯姬?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难道真是伯姬?可分明没有任何一条线索指向了她。

里面景玄似是冷笑一声,“然暴死者乃雪堂之婢,岂非燕姞与姬共谋耶?”

伯姬和燕姞为了自身利益共谋,而后发觉那婢女衣袖染上药汤,行事败露,因此杀她灭口,这似乎很说得通。

“……冢子,此事是妾所为……与、与燕姞无关……”伯姬柔弱的声音颤抖不休,而且越发地低了下去。

“无关?”景玄的声音沉下去,咬牙切齿。

“是……与、与燕姞无关……”伯姬埋下头,死死咬着唇,一双手抠着衣带,抖着唇继续说,“妾借得雪堂之婢,教其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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