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六皇子羿景宸身负重任,当秉公行事,赏罚分明,从即日起,凡妖言惑众、肆意惑乱、魅主惑世者,无需请奏,立斩无赦,钦此!”
“靖王爷,请您接旨吧!”一声公鸭嗓子从刚走进大帐的公公嘴里传出。
匍匐在地的羿景宸和众人高声说道:“谢主隆恩”。
谢?谢个屁!
随着大流跪拜又站起身的凌烟心如死水,冷冷打量着周围一群人。
真是高明的一道圣旨。妖言惑众说的是她;肆意惑乱说的是她;魅主惑世说的是她。每一条、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能死死地套在她的头上。
这道圣旨分明是在说,处死凌烟,立斩无赦!
呵呵,她的存在如此碍眼,她的命如此值钱,凌烟悟透了圣旨的真实含义。
她和他们果然不是一个时空里人,果然不能和谐并存。
凌烟冷笑一声,无视大帐中的任何一个人,突兀地回到了自己刚才趴着的桌案前,舒服地坐回了原处。
死都要死了,还讲究什么礼仪、什么规矩。
这个矮矮的桌案,摆设主位右下侧,地上放着一块厚厚的棉垫,是凌烟最近几天经常坐着的地方。
宣旨太监从一进大帐,就发现这个女人的存在。
毫无疑问,她应该就是万岁和三皇子讨论的那个女人。
回想自己刚才宣读的圣旨,眼前的女人过于苍白平凡,不妖不惑,和传说中的酷似妲己不是一点点的差距,而是从京城到洛邑的距离。
“张晋,送公公去休息。”羿景宸更想自己一脚把他踹出去,关键时刻来捣乱的人最可恨。
宣旨太监离开后,李重开心的恨不得转动他猪一样臃肿的身材,当场像以前“状元红”的那些美女一样,长袖舞动。高歌一曲。
齐旭没骗他,三皇子真的采取了行动,而且不止一个、两个的,个个都能要了凌烟的命。
如今。他要做的就是推波助澜、点火浇油。
治病救人他不见得擅长,落井下石他可是手到擒来。
“报!”“报!”“报!”寂静的大帐中,突然响起几声令人胆颤的声音。
又有几个不好的消息传进来,染上瘟疫和去世的人数还在增加,凌烟采取的一切办法似乎已经被证明无效了。
此时。已经日上三竿,疫情的发展可真像天上的太阳,越来越灿烂了。
羿景宸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的脸色依然冷的像座冰山,吓得下面的人没人敢出声,没人敢当第一只出头鸟。
柴建国一脸呆滞,没有表情和反应。
李重和他那帮人蠢蠢欲动,相互暗示和联系的眼神越来越明目张胆了。
“靖王爷,请您主持公道。”李重突然发难了。
“靖王爷,请您主持公道!”附和的声音响成了一片。
羿景宸没有接话。他的眼睛看向凌烟,似乎在等着她的解释,等着她能再次创造一个奇迹。
凌烟紧闭双眼,幽幽地问出一句话:“请问各位高人,你们在治病的时候是不是给病人服下药后,马上就能见效呢?”
这一声高人,彻底撕破了凌烟和他们的脸面。
不管是谁,凌烟决不再忍了。
如今不像后世,这里干的不好可以换一个地方,这行干不成功可以换个行业。
自己的一片苦心。换来的就是眼前这些人迫不及待的要取她的性命。
她恼、她狠!
“不会,必然有一个过程。”人群中间一个正直的郎中回答了。
“谢谢,”凌烟的眼睛看向了这个声音,出声的是一个岁数不大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自己也不知道。他给了凌烟最大的安慰。
她终于伏案而起,稳步走到李重面前:“你岁数最大,应该这群高人里的高人,请问你这一段时间都干了什么?”
“我,我,”李重结巴了一下。猛地提高嗓门为自己壮胆:“我当然是每天四处巡诊,给病人治病了。”
他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是么?我怎么觉得你连营帐都没有出去呢?”凌烟的声音正好和李重相反,越来越缓慢,越来越低沉,并且,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她手上有他每日行程的详细记录。
对于这个人,她这几天在惯着他,使劲地惯着他,她要一直惯到能收拾他为止。
凌烟不再听他狡辩,反身直接走到羿景宸坐着的正座边。
“让开。”她无视羿景宸的身份,霸道地命令着。
她是这里的头,她就要行使自己的权力。
羿景宸自觉地配合了她,乖乖地站到了一边。
“我曾经立下军令状,我也知道你们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没问题,当这太阳升到你们头顶的最上方时,你们可以随意看我笑话。但是,”凌烟语气一转:“在这之前,谁不让我好过,我就不会让谁好过。”
“王利,念。”凌烟懒洋洋地坐在刚才羿景宸坐过的位置上,丝毫没有以下犯上的概念。
“前日,李重当值之时,派其弟子黄大军顶班,自己躲在屋内睡觉,黄大军可以作证;昨日,按照主事分派,李重应到张家村送药,他又指使其同乡赵龙替其履职,赵龙可以作证。”
“看见没?”凌烟指着帐中的沙漏:“好像只差一点点的时间,就到正午了。李重,你觉得本姑娘我会怎样处置你呢?”
“没有这事,你陷害我。”李重指着凌烟狡辩着。
“没有?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