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被顾珺竹各将了一军的顾珺非和许诺,走出“玲珑阁”,面色红红白白地惨淡了好一阵子,略略喘过气来就迸发了龙卷风般的疯狂怒气。
他们分别是顾家和许家的长男,含着金钥匙出生,在洛邑县举足轻重,面子和尊严胜于一切。
男人成功的象征是什么?
江山和美人。
江山代表了他在事业上的成就;美人凸显了他事业成功之后超凡脱俗的魅力。
顾珺非和许诺就是有着这样野心和抱负的男人,继承家业,坐拥美人,传芳百世。
或许,他们不能再等了。
许诺直接走进了百步之外的县衙。
楚光耀亲自接待了他。
有求于人就没有资格和必要再摆出高傲的姿态。
楚光耀之前和徐达友见面的目的就是有求于许家,为了今年的贡粮。
这一段时间,来自朝廷正式的、非正式的压力已经让楚光耀坐不住了。
正式方面,据传皇上马上就会派出钦差大臣亲临洛邑县城,督办今年的贡粮;非正式的,平王、雍王都通过不同的渠道向他表示了亲切和诚恳的问候,顺便稍稍点及了天气异常、民是否聊生的问题,让他在虚伪的感激涕零后内心生出了恐怖。
东西南北中,哪路的大神不是神?都能随时摘掉他项上的人头,以后还没有没机会吸口气,全看他手里能拿到多少担谷米了。
许诺的出现完全在他的意料中。
手下的人已经悄悄查探过了,徐达友在一个时辰前已经返回了许府。他没出现,他的儿子自然是他的全权代表了。
楚光耀也不傻,之前做好了充足的功课。
“许少爷和令尊此行收获怎样?”楚光耀并不拐弯抹角,他觉得在已经谈妥的利益收成面前,没必要羞羞答答的。
“各地今年的产量必定是亏了,能达到总数的三成就已经很不错了。”许诺压低了嗓音。
“还有别的办法么?”楚光耀一听脑袋就懵了,这不是要他的命么?
想升官,需要贡粮;想保住性命,需要贡粮;甚至想坐稳这区区县令的位置,都需要贡粮。
“父亲找了一些交往多年的老主顾,可以拿出往年的一些陈粮凑凑数,但价格就比去年高了不少。”许诺回答。
“加一块能有多少?”楚光耀急切地问。
“都加在一块比总数稍稍少了一些,到时再想想办法,应该没多大问题。”许诺在父亲的授意下,故意把数字说得少了一些,把问题说得多了一些。
在这一多一少之间,许家就能稳稳地抓住楚光耀的心,予取予求。
另外,再多余的部分,是许家可以暴富或者可以趁机拉拢达官贵人的利器。
徐达友这只老狐狸怎能放过如此大好时机呢!
楚光耀的一只手敲着桌子,转危为安的目光瞪着明亮的窗棂想了想:“贤侄,请你回去告诉你父亲,无论用多大的代价,一定要保住这些谷物不流入外人之手。”
谈妥了重要的事项后,楚光耀话锋一转,说出了一件许诺最关心的事情:“上次你带凌小姐过来问的那些事,我一直记挂在心上,特别让典历又带着人去查了几次,发现了一些新线索。”
许诺和楚光耀相比,到底差了一辈,心思的敏捷程度根本不再一个层次。
他来县衙是按父亲的叮嘱邀功请赏的。可这对父子也是各怀心腹事。
许达友之所以不自己来,是为了给儿子一个在楚光耀面前表现的机会。他想在敲定贡粮的事情后,请孙媒婆到县衙来给儿子提亲。
许诺想在楚光耀高兴之后顺便问问凌父被害的事情。
前者楚光耀还没有察觉,后者他就明了的不能再明了了。
与其被问,显得自己消极怠慢,还不如主动出击,给许家一个好印象,更加稳妥地确保贡粮数量。
楚光耀赶在许诺提问之前的发话,果然换来了许诺的积极表态。
一炷香的功夫后,许诺兴致极高的告别了楚光耀,准备离开县衙。
两个人走出书房的时候,一个长相甜美、个头适中的娇柔女孩子独自一人横穿庭院,迎着他们的面走过来了。
“爹,”那个女子在距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温顺的站住了,静候着楚光耀和许诺。
“快点回房吧,你娘已经等你一段时间了。”楚光耀吩咐着。
“是。”这个女孩低眉顺目,一副规规矩矩的模样,在父亲和客人走过后,才继续像后宅小碎步走去。
许诺第一次见到楚光耀的女儿,印象不错。
和其他大家闺秀一样,典型的笑不露齿、行不露足,看见陌生的男人不抬头,问候父母彬彬有礼。
看来,楚家的家教很严格,养育的子女知书达理。
只是和凌烟相比,缺少了些一点即燃的灵性和热情。
告别楚光耀后,许诺先回了家,稍事梳洗,吃了些东西,觉摸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手里拎了几盒从外地购买的名点小吃,独自一人去了凌烟家。
他要用美人最关心的问题套住美人心。
“太爷,伯母,烟儿,”许诺甜甜地叫了一遍,被夏日阳光晒得稍稍黑了一些的脸庞一如既往的露出了微笑。
他相信自己的诚意和风度以及将要说出来的话,一定会在凌家人面前为自己增添更多一份的好感和分数。
“伯父被害的情况已经有了很大进展,那个姓张的男子名叫张福,前一段时间已经被害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