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脚下不停,这古墓里他常来,早已经走得惯熟,不多时来到一间石室,这是专门开辟出来练功的石室。门口垂着一根麻绳。伸手在麻绳上拉了几下,不多时就听见咔咔声响,石门开启。原来这绳子连着练功室里的一直铜铃,若是外间有事,秩序牵动绳索,铜铃声响,里面闭关的人立刻知晓,儿铃声清越,又不会惊扰了闭关之人,原始古时候闭关室的常备之物。
小龙女自里面出来,见识杨过,道:“有什么事吗?”杨过道:“孙婆婆要去了,正在放石棺的石室里。”小龙女点了点头,道:“哦,那我们去看看。”语气里毫无波澜,就好像在说:“你今天吃了吗?”杨过摇了摇头,心想:“这古墓派的功夫委实奇特,不过这也是小龙女自幼修习,未经世事,才能这般视生死情感如无物,倘若是一个历经世事之人,要达到这等起步,那所需要的智慧心境,实在是可畏可怖,恐怕即便真格是神仙一流,也未必能够吧。”他在后边思量,小龙女已经去得远了,忙加快脚步跟上。
两人前后进了石室,石棺上已不见了孙婆婆,心下一惊,猛然听到试管中有微弱的呼吸声,心道:“是了,定时孙婆婆自己躺在石棺之中待死。”忙走上前去,果见顺婆婆躺在石棺里。
此时见两人走来,丑脸上扯出一丝微笑,道:“姑娘,我以后不能再伺候你啦。”小龙女点头“嗯”了一声。若是旁人听见这般对答,比定义为两人心有怨隙,但是这里三人,小龙女单纯冰洁,杨过与孙婆婆都早知他这一门的脾性,都不觉得惊奇。孙婆婆道:“过儿年幼,他生世凄苦,婆婆求你好生照料他。”
杨过时常来往古墓,孙婆婆有时问起,杨过便把原著中杨过的身世略作调整,与她说了,是以孙婆婆及小龙女知道他的身世。小龙女奇怪的看了杨过一眼,道:”过儿虽然年幼,但是比我聪明多了,哪里需要旁人照看。”孙婆婆此时气息虚弱,说话已经极为吃力,鼓起余力道:“你小时候吃饭洗澡、睡觉拉尿,都是……都是老婆子一手干的,我从没求过你什么,只求你,求你们互相……”说到这里,确是再也说不出来。小龙女见孙婆婆如此,心中难过之情也是一闪而过,道:“我答应你便是。”此时孙婆婆长长出一口气,已然不动。
小龙女见孙婆婆咽气,道:“我们把棺盖盖上吧。”向石棺另一端走了两步,回头却见杨过两眼盯着石棺一动不动,只到他心里难过,道:“人人都是要死的,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杨过对她的话置若未闻,此刻在她的眼里,又是另一番景象:只见孙婆婆一咽气,就从他身体里挣出一团飘飘荡荡的灵魂来,才一出现,魂气就向四面逸散,速度极快,呼吸间就消散了大半。忙一挥手将其拢在袖中,心神一动,已经传至本尊灵境之中。
穆青的灵境清清朗朗,此时已经扩至方圆百丈,除了穆青自己外,再无他人,此刻悠然自空中冒出一团混提来,初时缩成一团,转眼间四肢舒展,化成一人,相貌奇丑,竟是神雕之中孙婆婆,只是他此刻面目呆板,也不开口说话,竟是没有神智。穆青身形一晃,在孙婆婆身前现出身来,此时他身上装束未变,仍是素色道袍,背上背剑,左手托珠的模样,但是其周身气息,与杨过一般无二。
他叫一声:“婆婆。”孙婆婆虽然不应,但是魂气波动,杨过已在魂器中知晓她本能的再叫:“过儿,过儿。”但是神志并未恢复。穆青心中一动,定时他死后魂体消散太快,以致神志磨灭,只得向拉他道宫殿中安置,留待以后再想办法。
且说小龙女见杨过呆愣愣盯着石棺不动,接着又望空挥手,竟然对自己问话不答,微微有些恼怒道:“过儿!”她此时却不知晓原来他心中尘念已动,恼怒之色转瞬即去,也不以为意。此时杨过已经送走了孙婆婆魂灵,见小龙女叫他,忙道:“啊!龙姐姐,咱们给孙婆婆盖上盖子吧。”
说着走到石棺之后,与小龙女一人抓住一边,两人一齐用力,推动棺盖,只听“咔”的一声轻响,笋头已经扣拢,棺盖严丝合缝。杨过看着小龙女脸上一笑,其实他是笑孙婆婆魂灵被自己救走,若是以后小龙女与之相见,不知是何等等有趣的情形,是以发笑。小龙女看他发笑,道:“你笑什么?”杨过心想,可不能说了真话,便道:“啊,我看你模样十分好看,所以发笑。”小龙女被她说得心头一跳,脸上却不动声色,道:“你爱看便看好了。”
两人出了石室,杨过道:“龙姐姐的九阴真经练成了吗?”小龙女道:“大半都练成啦,只是最后一路螺旋九影的轻功,始终只能练就四个影,再难前进一步,想来是功力不够。”杨过心道:“这九阴真经我练了一年有余,螺旋九影也才只能五个影,小龙女才连个三月,竟然能达四影,看来她心念纯净,练功也能唯一而专,进竟甚速。”转念又想到襄阳城外的大雕和菩斯曲蛇之胆能够大涨功力,又想自己此时的功力较之原著中的杨过断臂之时犹胜一筹,料也无妨。
他此时心念急转,转瞬之间,念头已经转了数转,其实不过眨眼之间而已,对小龙女道:“既然暂时不行,那等以后功力高了,自然就成了。”小龙女点头道:“嗯,反正在这古墓中也不跟人打架,练成练不成原没有太大关系,况且师父所传武功,我也还未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