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还未亮,蒙古人都躲在房间里睡觉,城墙上守卫的汉军守了一夜,也已经呵欠连天,都蹲在墙角打盹儿。
杨过亲自领头,宗仁沿阶而上,行走间只有细微的脚步声,守卫还在睡梦中便被短刀割破了脖子。杀了看守城门机关的兵卒,打开关隘大门。
轰隆隆的开门声终于惊动守军。惊慌中蒙军慌忙执刀起来查看,早已经被众人堵在寝房里。蒙军刚从睡梦中醒来,还未弄清是怎么回事,关墙上已经喊杀声四起。
守关千夫长匆忙向关内逃逸,正好被冲进关内的均州大军截住,被绑成一个粽子押了上来。均州军齐声大叫:“守将已被生擒,守将已被生擒。”
关上汉军此时已经死伤大半,听到喊话,又见千夫长被五花大绑压上来,尽皆扔下兵器投降,蒙古人听不懂汉化,仍在顽抗,不过均州军大队人马赶上,尽是三两个人对付一个蒙古人,不到一盏茶时,关上蒙古军都被杀尽。
朱全叫上降军中会说蒙古话的军士,连夜审问生擒守将,果然蒙古大军十五万,号称三十万,由蒙古王子阔端、降将汪世显所率。
次日一早,赵合、崔明、秦盛三人相继领军离去。杨过、朱全领众人把手关隘,仍用原先蒙古人旗帜。一切安排妥当,只等蒙古军返回。
不出数日,阔端被青野原赵彦呐同曹友闻、曹友万所率大安军内外夹攻,双方血战一日夜,蒙古军三面受敌,终于不支溃退。阔端、汪世显收拢残军向仙人关而来。宋军血战良久,无力追击,只得任由蒙古人退走。
远远看见蒙古军缓缓而来,虽逢新败,仍是旗帜严明,败而不乱。杨过命投降汉军假作守关。这仙人关高踞山顶,两面山势渐低,关内外两面山坡夹道,蒙军到了关后,顿时将峡谷塞得满满,绵延排出去数里。
汪世显策马向前,向关上喊话:“关上守军听着,阔端王子再次,速速开关!阔端王子在此,速速开关!”
话音未落,只听关上发一声喊,女墙下冒出密密麻麻的弓手来,箭如飞蝗,城下蒙军措手不及,片刻被射死百余人。汪世显急使长枪拨打,已被射中战马后腿,那战马往后便倒,汪世显忙跃下马背,着地往后连滚。
阔端身旁有亲卫簇拥,弓箭都被亲卫持盾牌挡了开去,此时见汪世显遇险,大叫:“快快接应汪将军。”七八名亲卫持盾牌冒箭雨将汪世显抢回,已被射伤了右臂。
忙呼快退,只听身后大哗,轰隆声起,两侧谷顶扔下无数檑木巨石,蒙军顿时被砸得头破血流,走避不迭,死伤无数。忙向后退去,后队人马众多,堵住去路,一时哪里出得去,挨到后面死伤大半,总算退出谷道,到了宽阔之处。
阔出惊魂未定,忙令大军再退。汪世显惊道:“不可!快快结阵,原地防守。”话音未落,关口轰的大开,大军如潮水涌来。为首一人,只着黑袍,手里一根大枪,枪杆比鹅蛋还粗,眨眼冲到面前。
左右见此人来势猛恶,两名千夫长忙挺枪上前,一人刺胸口,一人斜刺战马。这人手中巨枪一晃,喀喇一声响,刺向胸口的长枪枪杆断作两截,那千夫长双手鲜血直流,忙往后退。
另一人见来人如此凶猛,奋力向来人战马搠去。那人将枪杆往下一拨,这千夫长只觉一股大力传来,顿时被带得栽下马去。
此人正是杨过,只因手上力量太大,军中长枪都不合用,只一抖便断做几截,特意让工匠赶制了这杆通体精钢,重一百八十斤的大枪。
杨过眼见面前的千夫长拨转马头要走,赶上前去,一枪扎穿胸口。精神透入马首,坐下马儿打了个转,转向栽到地上的千夫长,此时他还未爬起,被杨过一枪敲碎头颅。
阔出脸色发白,左右亲卫大吼:“快,拦住他!”立时又有四人拍马枪出,截住杨过。杨过手里一百八十斤的大枪舞动开来,这几人哪能近身,只听“喀喇”声连响,几人刀枪齐断,顿时有一个被刺中咽喉。
阔端身旁又有三人抢出,此时均州军大队人马赶到,朱全舞刀接住一人,身后骑兵如潮,将抢出的几名蒙古将领团团围住,刀枪并举。这几人虽然都是蒙古军中有名的勇士,但是被团团围住,哪里施展得开,片刻即被杀尽。
杨过提了大枪纵马疾奔,直向阔端撞来,亲卫拥着阔出及汪世显向后躲避,两侧又有兵马抢上拦截。均州军随即涌上,哪里阻拦得住,大军急往后退。此时关后均州军尽出,拦住蒙古军一场好杀,直从中午杀到天色将黑。
蒙古军终究人多,均州军渐渐落入下风,阔出眼见占了上风,终于松了口气。这时探马来报,言宋军得到此处消息,曹友闻已率一万大军追来,此时已经在路上,离此只有一个时辰的路程。
忙令众军拼命,要在一个时辰内杀出一条路来,人人奋勇,均州军更感不支。杨过大喝:“后队作前队,缓缓后撤,关上弓箭手准备!”声音远远传了开去,即便是喊杀声震天的战场,仍然清晰的传进众人耳朵里。
均州军一边抵挡一边向峡谷退去,战场就在峡谷之下,均州军不多时尽数进了峡谷。蒙古军还要追赶,谷上弓箭如雨,射杀数十人,阔端忙喝止追击。均州军过了关卡,疾驰而去,不片刻走得干干净净。
就这半天时间,蒙古军已经死伤五六千人,均州军也伤亡了两千多,可谓惨烈。阔端为防有诈,先派一队蒙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