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都见郭靖武功了得,怯意已生,忙道:“此人身兼数家武功,如何能够代表得了洪七公,素闻丐帮有一套打狗棒法,闻名天下,小王不才,今日便要以手中这把折扇来破他一破。若是破得,看来洪七公的本事也不过尔尔了!”
群雄见他如此无赖,纷纷攘攘,此时前后各厅的人听见了动静,也都出来瞧个热闹,四周上下都挤满了人,此时众口纷纷,好不热闹。
霍都仰天长笑,声震屋瓦,厅前红烛不住摇晃,将群雄七嘴八舌的声音都压了下去,众人开始见他一招便为郭靖所制,认为他武功不过尔尔,对他遍野不如何看重,此时见他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内功,显然刚才不是对方不济,而是郭大侠武功高强,顿时不敢轻视。
只听他道:“怎么,此处这么多中原豪杰,难道就没有一个会使打狗棒法的吗?还是这门棒法稀松平常,竟无人敢拿出来献丑?”
此时黄蓉有孕在身,又因练功不慎伤了胎气,不便动手,鲁有脚虽然得传打狗棒法,但是一来所学时日尚短,还不能运用自如,二来打狗棒尚未学全。又听霍都道:“师父,咱们让人冤啦。初时只道今日天下英雄聚会,才千里迢迢的赶来,那知尽是些贪生怕死之徒。咱们快走,你若不幸做了这些人的盟主,教干下好汉说你是天下酒囊饭袋之首,岂非污辱了你老人家的名头?”
众人给他言语相逼,鲁有脚忍耐不住,提了打狗棒,大踏步走上前来,说道:“在下是丐帮新任帮主鲁有脚,打狗棒法十成中还学不到一成,原本不该使用。只是你定要尝尝给打狗棒痛打一顿的滋味,在下就打你几棒罢。”
霍都果然大喜,正要答话,忽听一个声音道:“慢来慢来,鲁帮主,你要和他比武,还得稍等一下。”众人循声看去,只见是个少年道士,穿了一身青布道袍,背上一根烧火棍似的铁剑,正走下场中。鲁有脚道:“杨公子,你有什么话说?”
杨过道:“你们要比武,本来我是不便干预的,但是这人与我有仇,你若一不小心用打狗棒法打死了他,我却找谁寻仇去?”
鲁有脚不明所以,皱眉道:“你是要我手下留情?比武较技,手下留情本也应该。”本来杨过上前捣乱,他心中有些不喜,但顾念郭靖与全真教的颜面,也不便恶言相向。
郭靖见他上前添乱,叫道:“过儿,回来。”黄蓉看杨过神情轻松,将丈夫袖子一拉,叫他别忙说话,郭靖知道妻子素有机智,只道其另有深意,便不再多言。
杨过道:“我是说这小子与我有大仇,你们要比武,须得先让我报了仇再比,不然你用打狗棒法一棍打死了他,我岂不是再也报不了仇了。”
他三番两次提起“用打狗棒法一棍打死了他”自然是为了羞辱一下霍都。霍都哪里还听不出来,心中甚是恼怒,但在天下群雄面前,也不愿失了脸面和一个小孩子计较,便道:“喂,小子,你说我与你有仇,可我们好像从未见过吧,何来仇怨?”
此时杨过身子长成,小孩子本来变化甚大,此时比之当年群邪攻山之时,面貌变化甚大,霍都这些年过去,早已认不出来。
杨过嘿嘿笑道:“你仗势欺辱孩童的事儿干的多了,自然早已经记不清了,我可记得你呢。”霍都奇道:“我何时欺辱孩童了?就算我欺辱了孩童,我们从未见过,也没有欺辱你吧。”
杨过指着霍都朗声道:“两年前的八月十五,就是这个畜生,带了数百人要去逼迫良家女子,被我阻拦,没想到这个畜生带了数十人要来杀我,追了我十几里山路,你说我说的是不是实话。”
杨过说话时暗运内力,声音远远传了开去,群雄都听得清清楚楚。霍都闻言脸色大变,道:“你就是当年那个小子!"
群雄本来对杨过所说将信将疑,这时一看霍都神色,便知所言非虚,顿时嘘声四起,有人道:“这等人也能称之为英雄好汉?”有的道:“有这样的人来参加英雄大会,实乃我等之耻。”
金轮法王见霍都唇舌吃亏,便道:“快快比武,跟他罗嗦什么。”霍都一惊,师父已经发令,不敢拖延,忙道:“小子,这里是比武擂台,不是你玩得地方,你又不比武,赶紧闪一边去。”
杨过道:“谁说不比武了,我就跟你这畜生比比看,以报当年追打之仇。”霍都被他左一句畜生,又一句畜生骂得大为恼怒,道:“小子,快滚开!”伸手要把他拨开,杨过脚步一错,闪了开去,叫道:“要动手么,道爷我奉陪。”挥掌击他左肋,霍都忙闪过,两人顿时斗成一团。
霍都本来欺他年幼,两年不见,正涨了多少本事?见他不用兵刃,自己也将折扇收起。使双掌来迎,这一斗起来,没想到对方招式精妙,掌力雄浑,自己隐隐落在下风。不由大吃一惊,心想若是连一个少年也对付不了,还怎么赢得堵斗,心中着急,便又将折扇抽出,这才堪堪抵住。
群雄大呼:“不要脸。”“对付一个少年人,竟然孩子使兵刃对人家空手。”霍都只是不理,杨过见他一把折伞忽而使剑法、忽而变为点穴橛,忽而又使刀法,忽而又变盾牌,着实精妙,急切之间无法取胜,疾攻数掌,将霍都逼开,说道:“你使兵刃,我也使兵刃,咱们看谁的兵刃厉害。”
反手将背后重剑取下。霍都忙趁机暗喘了两口气,笑道:“你那这么一根破棍子,能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