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骑兵怒吼着紧跟在杨宝之后冲向那支蒙古骑兵。
所有看得真切的天武军将士,在刹那间仿佛浑身的鲜血都已经燃烧,无尽的炽热。
“天武军,杀——!”百战都分成两队,抄起劲弩扣动扳机。
“天武军。杀——!”大队的步卒狠狠的撞上蒙古骑兵。
“天武军,杀——!”江镐一马当先,天武军前厢在越来越多的蒙古骑兵当中劈波斩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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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腾空而起,刘师勇和范天顺都是脸色大变。
而前面船队很快就传来骚乱声。在那烟花的余烬中,两个人清楚地看到最前面一艘郢州水师的战船上人影纷乱,而周围的几艘兴州水师战船则是飞快的靠了上去。
范天顺一怔,旋即轻轻吸了一口凉气,没有想到贾似道竟然还留了一手。将自己手下不知道哪个人给收买了。
最强大的堡垒永远都是在内部被攻克,最完善的计划永远都是因为自家人泄密而被破坏,千百年来都逃不过这个定理。
刘师勇脸色更加阴沉,紧紧攥紧拳头,朗声喝道:“兴州水师各部,备战,斥候船队,加紧寻找使君!”
不得不说在这个紧要关头刘师勇表现出的镇定还是很令人敬佩的,兴州水师上下是刘师勇亲手操练出来的,虽然只有一个月的磨合。但是也已经足够他们从上到下有着和刘师勇一样的精神面貌。
片刻之后不远处的荒原上就已经传来了厮杀声。刹那间刘师勇却是下意识地长舒了一口气,这说明使君他们距离这里已经不远了,无论如何要比还有十万八千里强。
“点火把照明!”既然叶应武他们已经暴露了,而且66续续点起了火把,刘师勇这边也没有什么好遮掩得了。整场战斗也从黑暗中偷偷摸摸的撤退便成了和蒙古骑兵狭路相逢的遭遇战!
涢水上,灯火通明,兴州水师战船也顾不上有些混乱的郢州水师友军,楼船在前,蒙冲紧随,战船两舷的床子弩全都出了怒吼。弓弦叩击在箭矢上。粗大的铁箭呼啸而出。
沿着涢水急奔驰的大队蒙古骑兵见到宋军水师从慌乱中很快镇定下来,顿时也不敢和宋军水师正面为敌,纷纷调转马头,并且抽出弓弩。涢水并不宽阔,蒙古骑兵即使是在岸边也能够从容的将箭射到战船上。
“小心火船!”刘师勇手按佩剑,站在船头。
身后桅杆上“刘”字将旗缓缓升起,在火光中猎猎舞动。
蒙古在随州并没有水师,但是占据上游用来防御的常见火船还是有的,很快随州水门开启。十多条火船燃烧着从上游直冲下来。早就越众而出的兴州水师两艘楼船同时射出了船艏的床子弩。
铁箭卷动着风中的涢水浪涛,准确击中最前面的两艘火船。紧接着六七艘小船从楼船缝隙中飞一般使出,知道自己责任重大的宋军士卒都将船桨摇的飞快。
每一对小船中间拉起来铁索,而后面的楼船则是拼尽全力释放箭矢想要压制岸上的蒙古骑兵。毕竟蒙古骑兵的骑射对于楼船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但是对于那几艘小船却是有着很大威胁。
火船撞在了第一条铁索上,两边船上宋军士卒不敢犹豫,火蒺藜脱手而出,准确落在火船上,前几艘火船刚刚炸成碎片,后面更多的火船就已经重重的撞了上来。
前面的宋军小船果断放弃了铁索,将拦截任务交给后面的同伴,自己则是将剩下的火蒺藜径直扔向岸边。
刚刚被楼船上箭矢洗礼过一遍的蒙古骑兵不敢恋战,草草射出手中箭之后赶在火蒺藜落地前窜入周围的荒草丛中。
对于装备精良的宋军水师来说,这些火船还没有多少威胁,很快就全都被拦截下来,炸成碎片。而威胁解除,几艘楼船继续向前,并且不断地从船上放下小船。
刘师勇迎着怒吼的冬风,看向身边的范天顺。范天顺毫不犹豫的上前两步:“若是刘都统放心,这涢水上有某,当万无一失。”
现在也没有别的能够托付的人,刘师勇郑重冲着范天顺一拱手,转身走向船舷,一艘小船已经满载士卒等待着他。
“兴州水师的儿郎们,咱们在水上是英雄。在地上照样是英雄!”小船尚未靠岸,刘师勇就已经一把抽出佩剑站上船头,“天武军,随某杀——!”
“天武军。杀——!”无数的水师士卒从船上跳下来,甚至淌着冰冷的涢水向着岸边冲去。这一刻他们没有人看到刺骨的寒冷,因为每一个人的胸膛中都灼热如烈日。
一面面赤色的旗帜在火光中飘扬,忽明忽暗的光焰里,刘师勇面色如铁。佩剑直指前方。足足两三千名水师士卒很快就将不远处的几支蒙古斥候淹没。
而身后涢水上有些混乱的宋军水师船队开始集结,更有甚者几艘蒙冲快船径直冲上了河滩,以期能够将床子弩和神臂弩射的更近一些。不只是兴州水师,也不只是天武军,所有的宋军士卒都是面色如铁、双目赤红。
既然都已经在这里了,那就何妨轰轰烈烈杀他一场,让这些不知好歹的蒙古鞑子知道,爷几个都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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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堂中有些让人难耐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