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佳人相伴,明明是你陪着本宫!”赵云舒有些气恼的说道。
叶应武翻了翻白眼,懒得搭理这个敏感的小丫头,两个人沿着西湖边缓缓向前走去,不远处那座酒楼一侧便是西湖码头,一条条大小船只整整齐齐的排列。
虽然今天春色甚好,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很是舒服,不过毕竟刚刚开春尚且有些寒冷,又不是休沐日子,所以西湖上前来踏春游玩的人并不多,码头上也是只有三三两两人影,和节假日时候万人空巷上西湖的景象还是有所不同的。
“使君,船已经租下。”吴楚材站在前面拱手说道。
“今天既然是踏春赏玩,就不用这么恪守礼节。”叶应武笑着拍了拍吴楚材的肩膀,“让弟兄们放松便是,你看看一个个坐在马背上如临大敌,搞得就像这四面八方都是蒙古鞑子似的!”
吴楚材顿时有些无奈,他本来就是严谨的性子,和江铁、小阳子这些总是喜欢和叶应武开玩笑的亲卫统领不一样。更何况虽然是在西湖上,但是毕竟也是在临安,谁能保证贾似道不玩出什么花样来。
当下里吴楚材梗着脖子说道:“启禀使君,保护使君是属下的职责所在,使君之命令,属下恕难遵从!”
“你小子真是长脾气了。”叶应武瞪了瞪眼,终究还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赵云舒微笑着扯了扯他的衣袖:“好了,人家也是尽职尽责,为你着想,你这人怎么还这么坏的脾气。”
叶应武皱了皱眉,终究没有再去多说什么,他也知道吴楚材是为了自己着想,一片好心终究不能辜负了。几人言语间已经走到码头边上,一条画舫正安静的停在那里。
“几位大爷,里面请啊!”一名老鸨扭着腰走下来,“呦,这儿还有这么俊俏粉嫩的小娘子呢,不知道是哪家的头牌啊,老妈子我在这西湖······”
“做你自己该做的。”叶应武冷冷说道,打断了她的话。
老鸨感受到这个年轻人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不过自己之前却是没有一点儿印象,应该不是在这临安街头逞惯了威风的哪家衙内,可是年纪轻轻又财大气粗能够包下来一条画舫,自然也不可能是读书士子。
越想心中越是忐忑,老鸨索性不猜了,毕竟这位大爷给钱就行了,她们这些卖笑的人也没有别的要求,当下里熟练的冲着叶应武抛了一个媚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自有两名美貌婢女站在船舷处等候,只不过当赵云舒有些好奇的登上画舫的那一刻,两名自视甚高的婢女也不由得低下头。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孩不只是容貌倾城,更是有一种她们难以匹敌的富贵之气,仿佛是从骨子里面散出来的,震撼世间宵小。
就连叶应武也忍不住咋舌,到底是威严宫禁当中长大的,这皇家高贵气概即使是一身再普通不过的衣裙也难以遮掩。而那名老鸨脸色也是微变,这才意识到这个俏脸含霜的女孩不是自己之前猜测的哪家青楼头牌花魁,很有可能是大家富贵娘子。
不过她这条画舫也是西湖上数一数二的了,临安城中各家小娘子也不是没有见过,今天这年轻男女却都是生熟面孔。莫不是哪位不久前进京的相公家眷?可是最近入临安的相公可就那一位啊。
当初老鸨也是带着自家的莺莺燕燕隔着很远看过的,对那位年少英才的叶使君还有些印象,不过叶使君不过是二十岁冒头的人,又是家中二衙内,怎么可能有年纪这么大的家眷?
突然间老鸨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已经渐渐被临安各大酒楼掌柜、青楼老鸨忘却的身影,那个曾经让临安人当面则退避三舍的叶衙内,那个曾经单枪匹马和火烧醉春风的吕家衙内大打出手的叶衙内。
和眼前这个面带微笑的年轻人,一模一样。只不过眼前这个年轻人皮肤黑了些,眉宇之间的英朗气概取代了之前沉溺于酒色的苍白。仿佛经历了脱胎换骨的磨炼,但是举手投足间却依旧能够察觉到当年的感觉。
如果不是一手按住了船舷,老鸨险些软瘫在船上。
那位叶衙内回来了!而且谁不知道那位叶衙内和带着大宋儿郎学战襄阳、名扬天下的叶使君正是一个人。
“叶······叶相公,老婆子我有眼不识泰山,有眼不识泰山!”老鸨顺势直接跪倒在船上,“刚才言语间多有冒犯,还请叶相公不要见怪。老婆子真的是瞎了眼了,竟然用我这张卑贱的臭嘴侮辱贵夫人,该死啊!”
叶应武一怔,前面赵云舒也是猛地顿住了。
“老婆子我自己掌嘴,自己掌嘴!”老鸨的声音中已经带着哭腔,伸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她的身后两名婢女也是胆怯的躬身,“还请叶夫人原谅,还请叶夫人大恩大德不要怪罪老婆子!”
难怪这一对儿男女竟然有如此不凡气质,男子英武非常,女子倾城倾国。放眼临安,如此出众的夫妇伴侣,也就只有叶使君能够符合了。谁不知道当日临安花魁便是叶使君的妾室,而叶家大妇更是镇江6门的小娘子,这等高贵的出身和眼前这个女孩举手投足间的气势正好能够配得上。
“本······我不是他什么人!”赵云舒俏脸绯红,险些没有忍住暴露自己的身份。
而叶应武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一点儿都没有跃马入临安的气概,狠狠瞪了一眼不知所措的老鸨:“胡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