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咱们不再增兵了么?”江铁顿时有些诧异,神卫军也就算了,禁卫军的主要职责是保护叶应武的安全,现在直接拉上战场作为主力作战,即使是江铁很渴望这样的生活,却也不得不考lu到自己的职责所在。
叶应武伸手指了指上天:“某已经下令将神卫军其余各部全都转移到淮南,由苏相公统一指挥北上,所以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咱们的援兵只有上天。”
江铁顿时轻轻吸了一口气:“可是殿下,禁卫军是为了······”
斜斜瞄了他一眼,叶应武沉声说道:“谁说某不随同禁卫军出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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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鞑子从北门冲进来了!”一名都头脸上带着血,手脚并用爬上已经成为一堆废墟的城墙,找到蹲在那里不断向外扣动扳机的史训忠,“将军,如果咱们再不撤退的话,就被人包了饺子,到时候想跑都来不及了!”
史训忠缓缓的放下神臂弩,连东门好几处城墙都已经被砸塌,蒙古鞑子进攻重中之重的北门可想而知。身边在废墟中不断射击那些冲上来蒙古鞑子的弓弩手,这一刻手上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从城墙上看去,外面曾经清澈的护城河已经被鲜血染红,变成泥泞的河沟,无数的尸体交叠在一起,甚至不需要架桥车蒙古鞑子都能够跨过河沟,而在护城河的左右一直到城墙脚下,无数被焚烧的云梯、散落的甚至都不完整的尸体,都在着这场持续到第九天的血战的惨烈所在。
虽然按照张珏猜想的川蜀军能够在城门处支撑八天已经谢天谢地,不过顽强的川蜀军将士依旧利用城墙上下起伏的地势和先进的火器一直把城池被攻破的时间拖延到第九天。
“告诉弟兄们,准备撤退。”史训忠看着黑压压扑上来的蒙古鞑子,几天的厮杀非但没有消磨掉蒙古鞑子的锐气,反而让他们愈发的疯狂,现在一个个就像是嗜血的草原狼,不管是什么样的对都毫不犹豫的扑上来乱咬一通,使得在城墙缺口处的白刃战都愈发惨烈。
还残存的城墙上黑烟滚滚,那是仅剩下的两台床子弩被焚毁,甚至包括原本准备好的热油,这个时候也都一并点燃或者直接从城头倾泻下去,说什么都不能留给蒙古鞑子。
“城上的飞雷炮和床子弩能转移的都转移了?”史训忠抓起那名都头的衣襟,“还有火铳队呢?火铳队都撤了?”
都头嗯了一声,声音中已经带着急迫的哭腔:“将军,都已经退了,都是您下的命令,现在整个城墙上就剩下咱们了。”
远处的成都府北门不断地回响着爆zha声,史训忠知道那是预先埋设的震天雷被触发,说明蒙古鞑子的第一批队伍已经冲进城里。缓缓松开手让那名都头去带着人撤退,史训忠提起自己已经卷刃的大刀,最后看了一眼城墙,也看了一眼那如同浪潮涌上来的蒙古鞑子。
“川蜀军,这一次是要在成都城里拼尽最后一点儿心血了。”史训忠喃喃说道,“希望我们的牺牲,不会徒劳无功。”
“轰!”一声爆zha伴随着劲风扑面而来,城内的飞雷炮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对着靠近城墙的蒙古士卒轰击,从而尽量做到短暂的火力隔断,使得守卫城墙废墟的将士能够平安的撤退下来。
城头那面迎风飞舞的赤色龙旗,也已经被取了下来,一名十将亲自将旗帜送到史训忠面前。
大明军训,在撤退的时候尽量保证旗帜不会受到敌人的侮辱。
“撤!”史训忠沉声喝道,不过身后的亲卫飞快的将他扑倒。
一块巨大的石弹从自己头顶上呼啸着飞过,砸在城内一处房屋上,掉落的碎屑纷纷扬扬洒满全身,而那处房屋转瞬化为齑粉。亲卫们手忙脚乱的搀扶史训忠,而一名士卒大吼道:“蒙古鞑子上来了。”
“走,咱们可不能被自家的飞雷炮炸了,死的窝囊!”史训忠回过神来,顾不得头晕晕沉沉,指挥士卒撤退。
“北门破了之后,东门、西门已经陆续失守,现在咱们正在用飞雷炮轰击城墙,不过估计也就在拖延一炷香,接下来就是巷战了。”脸上都是尘土和血迹,昝万寿脚步尚未停下来,话就已经说完。
房顶上呼呼的落下来不少尘土,显然有一发石弹刚刚命中的不远处的地方,溅起不少的碎屑。只不过站在舆图前面的张珏面沉如水,点了点头:“南门还在咱们自己人的手里?”
“现在蒙古鞑子还没有顾得上南门,而且因为前天在南门外损失不少,所以蒙古鞑子并没有加紧进攻南门,只是派出了几千骑兵盯着,显然也没有打算放过咱们。”另外一边的娄勇急忙说道。他们作为援兵,来的如同雪中送炭,张珏和高达等人自然也不会让娄勇急匆匆带着人顶到第一线,所以这些天娄勇麾下将士戍守南门,实际上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城外的蒙古骑兵还没有骑着战马攻城的本事。
“蒙古鞑子不会从城外进攻南门,但是不代表着他们不会从城内进攻。”张珏轻声说道,“娄将军,务必要守住南门,这是援兵能来的最后方向,一旦南门失守,咱们这城里的人就只能等着被收尸了。”
娄勇顿时有些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