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负责起草祭文、檄文的翰林院和学士院,更是在刘辰翁和邓光荐这两位叶应武师兄的监督下,把各式各样的文章写了一篇又一篇,而古往今来的史书和文集,也全都被翻了出来,一个字一个字的参考。可以说对于云集了整个王朝学术大儒和文章高手的学士院和翰林院,在这几天已经完全陷入癫狂状态。
登基祭文,人一辈子差不多也就是写这么一次,这些平日里自视清高的大儒们,面对这样名传史册的机会,什么面子里子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宋瑞,别来无恙啊!”陆秀夫向前一步,笑眯眯的说着。
文天祥顿时翻了翻白眼,这个家伙自从叶应武长子出生之后,脾气就格外的好,天天笑眯眯的,即使是大战正酣的时候,累的浑身软瘫了,据说也没有见他抱怨或者埋汰过什么。
陆秀夫也不和文天祥计较,陆婉言身为叶应武明媒正娶的正妻,能够诞下长子,对于陆家来说绝对是好事,因为这意味着陆婉言地位的愈发巩固。毕竟叶家后宅当中这三妻四妾的来路没有一个简单的,且不说被叶应武金屋藏娇的前朝信阳公主,单单就是王清惠这个小丫头,身后也有王安节统帅的两淮军,而杨絮身后还有杨风一手操办的六扇门和锦衣卫,在京城这等权贵云集的地方或许算不上什么,但是出了南京城的门,那绝对是说一不二的主儿,谁敢得罪?
可以说这些当朝勋贵在相互制衡的同时,也通过和叶应武超乎君臣的关系,而将整个大明各阶层紧紧地团结在一起,成为一个相互牵连的利益共同体。单单就是这朝堂之上,六部、御史台和翰林院,掌权之人和叶应武基本上都是沾亲带故,更不要说外面那些统兵大将了,不是和叶应武从小一起玩大的,就是被叶应武提拔于草莽微末之中,对于叶应武可以称得上是忠心耿耿。
苏刘义虽然现在已经算是离开了军队,但是走起路来依旧带着军人的风范,步履铿锵,仿佛这个家伙不是来上朝的,而是来打仗的。尤其是他这一次节制两淮诸军北上,在前线来往奔波,原本将养几个月身上好不容易长出来的零星肉膘,这个时候也都消散殆尽,使得这位右丞相看上去更多了三分威武杀气,那些武将见到他也是毕恭毕敬的行礼。
当初叶应武制定了练兵纲要之后,就一直东奔西跑,所以作为大明底子的各路主力军队当中的骨干老卒,实际上都是苏刘义一手操练出来的。而苏刘义也因为这个原因,早早地被打上了叶应武一党的标签,两厢作用之下,使得这位当初背了包袱不得不屈身叶应武手下的将领,不得不紧紧的保持和叶应武的联系。
而叶应武独具一格的精兵路线和几次实打实的大捷,也让苏刘义彻底站在了叶应武这边。对于苏刘义这种天生死认理的家伙,叶应武也没有过多的拉拢甚至想方设法结个亲家,因为他知道苏刘义认准了方向十驾马车都拉不回来,如果自己再想办法拉拢,反倒是显得自己对苏刘义不信任。
“任忠。”文天祥冲着苏刘义微微点头。
“宋瑞相公。”苏刘义露出一抹笑容。
三个人就这么负手站在台阶之下,而他们的身后,文武百官,群英荟萃。
此时此刻,大明的菁英,已经尽数在此!
——————————————
当朝堂的大门打开,当文武百官鱼贯而入,站在殿门两侧,身为禁卫军统帅、殿前兵马都指挥使的江铁和吴楚材,下意识的对望一眼,然后手按佩剑、挺直腰杆,纹丝不动的伫立。
不只是他们两个,从大殿门口向内、向外,禁军将士肃然伫立,在朝阳之中如同一根根永远不会倾倒的旗杆。
这些从北方血火当中厮杀出来的汉子,只是在这里一站,就有一种浓烈的令人难以直视的冰冷杀气,只有敌人颈中的鲜血经过千军万马的厮杀锤炼,才能够锻造出这种凛然的杀气。
文天祥等人在走过殿门的时候,都是冲着江铁两人点头微笑,而后面那些远道而来的指挥使、都虞候,更是冲着他们拱手打招呼。大家当初追随着明王殿下走南闯北,都是在一口锅里面舀饭吃,就算是长时间不见,这种曾经生死相托的战友情谊还是消磨不掉的。
更重要的是这一次如果没有禁卫军骑兵万里驰援,最后一战定鼎,恐怕大明不可能取得关中大捷这样的胜利,从而为浩浩荡荡的北伐蒙上一丝本不应该有的阴霾。
这是大明的禁卫军,也是大明的英雄。
至于那些前朝留任的官员,在走过如狼似虎的禁卫军士卒时候,心中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前朝禁卫军的颓废样子,他们可是心知肚明,那不过就是一些朝廷花钱养着、给皇帝和大臣们找点儿安慰感和安全感的花拳绣腿罢了,别说让他们打仗了,就是真的拉出去操练操练,都有可能闹出什么难以想象的笑话。
当初靖康时候,汴梁八十万禁军一哄而散,甚至不如奋起抵抗的民壮。后来咸淳二年蒙古鞑子攻破临安,禁军更是连一点儿像样的防御都没有,就这么竖起白旗、作鸟兽散。
可是现在,眼前的这支禁卫军,已经截然不同!
精锐、英